望著黃普生,張靖忽然有些挺無奈的,無奈著黃普生的倚老賣老,其實還有著那麼的一絲小狡詐。

眼下時間已經很有限,事情也必須要解決。

程瀟畢竟是屬於官方的人,有些事情能不讓他知道,最好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張靖是想趕在了程瀟的到來之前,就自己先給解決了。

再說這麼大的一件事情,程瀟就肯定不可能只是自己一個人過來,說不定在他程瀟到來的同時,也有那別的警局的人員也一同趕到了。

想到那很多的可能性,再想想眼下的情形,張靖只好暫時遷就道:“叔,既然你也知道別人頂不了罪,那你還敢自己一個人硬扛著?能有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這總比自己硬挺著要好吧?”

說到這裡,張靖忽然卻是話鋒一轉:“叔,就再告訴你一句大實話吧,如果沒我幫你頂著給你做擔保,就算你真的沒啥事,可眼下里死了人卻是真的,警方的人弄不清楚狀況,肯定還是會把你給弄到局子裡,那你說說你這事……還能瞞得過我嬸嗎?等你真進去了之後,如果裡面依然沒關係沒人給罩著,那你就擎等著受苦吧!”

黃普生這人可能確實有些軟弱和膽小,但人其實並不愚笨,張靖的這一番軟硬兼施,還確實讓他的心裡有些很擔心。

眼下,也確實只有張靖這個人才可以幫自己。

於是黃普生的臉上苦著一張苦臉說話道:“張靖,你真能幫我不進局子?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

“你還覺著我是在忽悠你嗎?”

張靖忽然笑了起來,“你愛說不說,反正你不跟我說實話,我那朋友就肯定會帶你進局子,到時候就算你不想說,我那朋友就肯定有辦法能讓你開口的……”

“別別別,千萬別讓你朋友帶我進局子,一旦進了局子裡,就算沒事情,也能被他們給你整出些事情來,再說你嬸那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黃普生終於耐不住了張靖的軟硬兼施,卻是忽然的竟又擺出了一副長輩的架勢來:“張靖,我告訴你小子,其實這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多大的錯,就算真被抓進了局子裡,你黃叔我也只是個受害者,我也是看你今天救了我的面子,所以我才跟你實話實說,可你小子膽敢要是忽悠我,我肯定就會跟你沒完!”

張靖卻早看透了黃普生心裡的小心思,但只要黃普生真能說實話,說不定事情還真就能可以亡羊補牢。

於是張靖趕緊笑臉相迎道:“叔,你看你這話說的,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了,那我又怎麼可能會忽悠你?趁著我那警察朋友現在還沒趕到,你就趕緊跟我說實話吧,萬一真有個什麼不好的地方,我還可以幫你參謀一下這說辭。叔,你說是不是?”

張靖的這一番話,徹底的就打消了黃普生的顧慮。

黃普生說話道:“其實我是真的沒有什麼事,我就是怕你嬸知道了我借高利貸的事……”

“高利貸?”

張靖有點小疑惑。

想了想,張靖終於沒直接說出耿飈這個人,而是迂迴道:“叔,你是問誰借的高利貸?又是因為什麼借的高利貸?”

“賭錢唄!”

黃普生撓了撓頭,“以前柳子灣的時候,叔是並不賭錢的,因為那時候的雅莉還要讀書,花費其實挺大的,又是補習又是這個班那個班,我那時也沒那個閒工夫去賭錢,畢竟還要上班掙錢,工作也挺辛苦,可是自從雅莉大學畢業後,我就沒有了這個壓力了。”

張靖笑了笑:“不光是因為這點吧?是不是因為雅莉進了一個好單位,給你整來了更多的錢?”

“你這小子,說話就是不好聽,你別忘了我可是你長輩!”

黃普生竟然再次冷瞥了張靖一眼。

張靖也不敢多計較,換上笑臉道:“叔,我也就隨口一說,你還是撿緊要的趕緊說,說不定一會就會來人了。”

黃普生說道:“雅莉長得漂亮,你嬸你可能也是見過的,一樣長得也很漂亮,也就因為你嬸長的很漂亮,你嬸就有點瞧不上我,但這事忍忍也就過去了,搬到了新房子,你嬸就又迷上了廣場舞,晚上就更沒有時間理我了,雅莉又經常是住在公司裡很少回家陪我,於是我就迷上了打麻將……”

雖然是轉了一大圈,但黃普生終於還是轉到了正題,張靖就不好多插嘴,也沒敢多問,省的打過岔之後,黃普生就又忽然的會轉換了思路和話題。

沒有張靖的打岔,黃普生的思路果然更清晰了許多,直奔正題道:“一開始小打打倒也沒什麼,反正雅莉的工資高,我自己也有工資,傷皮不動骨,還可以消磨時間,於是這習慣就一直堅持下來了,可是今年的前一段時間,我認識了一個人,於是就徹底改變了這小打小鬧的模式……”

這可是一個線索,也肯定是早有謀劃的。

只是張靖依然沒敢打岔。

黃普生繼續說道:“這人一開始也只是偶爾來來,有輸有贏,但跟我的關係卻是越來越好,有一天他就請我換了一個場子,還別說,頭幾天這手氣還真很好,每天都能贏,而且一贏還是很多,都趕上一年可以不用上班了,於是我就天天去那場子,但是到後來,我不說你也早該想到了……”

張靖不賭錢,但是套路張靖早已經想到了,不由嘆了口氣道:“叔,你這是被人給設計了!”

黃普生更是嘆了一口氣:“跟你一樣,其實都是套路,可是儘管知道是被人給設計了,可人心就是這麼怪,明明這心裡很清楚,卻就是輸不起這口氣,總以為還能扳的回來,於是錢就越輸越多,輸得越多,就越想去扳……”

後面的情況已經不用再多想,也無需再多說,張靖撿那最關鍵的問題問道:“叔,那些人你現在還能認識嗎?後來那綁你的人,是不是也就是這同一幫人?”

其實這時候,張靖早已經知道了這一談話的毫無意義,因為這幫人,現在早已可以肯定就是耿飈的人,甚至是連那綁人的人,可能同樣都是一幫人。

張靖只是想得到黃普生的一個親口的證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