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猛灌下了差不多一瓶酒,本就小有醉意的吳玥琳這回是真醉了。

儘管這回是真醉了,都已經是醉癱成了一灘軟泥順著桌角都溜達到了茶几底,但嘴裡,吳玥琳還沒忘了在呢喃:“張靖,我恨你!”

這一聲恨語,真是包涵有著太多太多的含義。

與其說是恨,還不如說是愛要更多一些!

四方字的魔力太大,不真正走入人的內心裡,你根本就聽不出來她想說的真正含義,而吳玥琳的這話語聽著,好像確實是心裡面真有恨,但肯定還是愛意要更多一些,恨,更多的則是出於心裡面的那一種無可奈何。

吳玥琳早已是人事不知,醉夢中只走入到自己個人的矛盾情感世界裡,作為過來人的吳菁菁,卻早已聽明白了吳玥琳這已是情入骨髓。

愛誰不好,竟是愛上了這麼一個人!

吳菁菁心裡面恨張靖是恨的牙癢癢。

這種恨,卻是一種真實的恨的情感,是一種發自於內心裡的極度難耐不安的仇恨,不包含有著一絲一毫的蜜情愛意,而是恨到了“生食其肉啖其骨”,這心裡面方才能夠甘心。

吳菁菁確實很生氣,也不能不恨得牙癢癢。

折騰了老半天,沒想到竟就折騰出了這麼一種結果來,不僅沒能打動他張靖的心,還差點竟把四海會也給搭了進去,幸好是老孃反應還算靈敏也沒激動,就沒有說出來什麼不恰當的話語來,否則這後果……將會是不堪設想。

——不對,他張靖好像還是知道了些什麼,不然他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又聯想到四海會?

都是這個死妮子,逼我不小心說出了你哥的事情來,不然哪能就有這回事?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你張靖能活著蹦躂,怕也蹦躂不了幾天了,倒是我這女兒吳玥琳,還確實就有些令人很傷腦筋。

喜歡誰不行,偏偏就喜歡上了張靖這個人,你知不知道,你不僅毀了你哥的命根子,他將來很有可能還會要了你媽的老命!

螻蟻尚且知道偷生,為人何不惜命?大把的好日子還沒去過呢,吳菁菁的心裡就不能不心有著擔心。

看著吳玥琳癱臥在桌子邊的那一副模樣,吳菁菁更是心頭火起,仇恨也是多於了擔心。

吳菁菁心裡暗暗發誓道:張靖啊張靖,你已經毀了我兒子,現在又想毀了我女兒,如果不能徹底的將你馴服,那我必會生食你肉啖你骨,將你挫骨揚飛讓你灰飛煙滅,方才解我這心頭之恨。

心裡面吳菁菁暗暗發著誓,嘴裡面卻是大聲的叫過傭人來:“張媽,你去下會客廳,把玥兒弄回她自己的房裡去!”

吳玥琳今天的穿著實在有些很不雅,現在這一副模樣,就更是令人有些不堪入目,吳菁菁也還有著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人商議,只得要先把吳玥琳給安排到她自己的房間裡去,否則被手下的人看見她現在的這一副模樣,這將成何體統?吳家的顏面又將何在?

只是叫完了張媽之後,吳菁菁的心裡又頓時心生起惱意來,心裡再次就做出了另一個決定,明天起,把所有姓張的就全都給辭了!

都說是愛屋及烏,吳菁菁此時卻是恨屋及烏,聽見個“張”字,心裡面都來氣。

張媽無辜躺槍,卻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好在此時的吳菁菁還並沒有立即就做出這決定來,張媽就還能有機會辛苦的攙走了吳玥琳。

吳玥琳剛被張媽給攙扶走,汪悍東就從外面走進了會客廳裡來:“吳董,我今天給你丟臉了……”

吳菁菁搖手:“這事不是你的錯,可是下一步……”

會客廳裡面發生的事,汪悍東不是很清楚,但是汪悍東卻從吳菁的菁神態和語氣中早已看出了端倪來。

汪悍東說道:“我知道吳董您的心思,可是張靖這人卻有些不識好歹,此人不除,留下終將會是個禍患,而且有可能會是禍患無窮,雖然我是打他不過,但我還是願意以命相搏,我就不信他張靖三頭六臂,能鬥得過我們這麼多的兄弟們,就算累,我也讓人累死他!”

“長點頭腦好不好?”

雖然確實很生氣,但此時的吳菁菁早又恢復了她那一貫的波瀾不驚。

“就他張靖這個人,用得著拿自己的兄弟排山倒海的去拼命?就算真能拼得了他張靖的命,你自己也同樣會沒命,四海會……至此也就徹底的就玩完了!”

不能不說生薑還是老的辣,吳菁菁的考慮就是比汪悍東很理智,

這並不是說汪悍東這人就不理智,沒能想到可能會有的後果,而是汪悍東的心裡,其實也有著自己的一番小心思。

汪悍東確實早已經看明白了吳菁菁的意圖,也正是因為著吳菁菁的是另有想法,汪悍東就更不敢留下張靖這個人來。

留下張靖這個人,不僅對四海會是個隱患,對他汪悍東來說,這就更還是一個大隱患,萬一哪天他張靖回心轉意真娶了吳玥琳,那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就白費了這些年來的辛苦?

張靖娶不娶她吳玥琳,其實都是一回事,只要他張靖存在一日,吳玥琳就一日不會有安全感。

吳玥琳的小心思,汪悍東早已是看在眼裡,如果不徹底的剷除了張靖,就算自己最終能如意入主了吳家,能做了她吳玥琳的親丈夫,卻依然很難保證她吳玥琳就不給自己頭上染色,會給自己戴上一頂大帽子。

於公於私,總之張靖這個人都不可以留,還可以藉此機會就能夠表述一番衷心,汪悍東又何樂而不為?

名叫憨子,實而不憨,而一個“憨”字,恰也代表了吳菁菁對自己的寵信,汪悍東可不想吳菁菁就此就忽然改變了心裡的主意,讓自己這些年來的辛苦付之一炬。

跟吳菁菁是一樣,此時的汪悍東對張靖的心思,其實也是恨不得能“生食其肉啖其骨”。

心裡面藏著心思,但在明面上,汪悍東卻甚是唯唯諾諾,“吳董說的是,是憨子慮事有些欠妥了,沒吳董您考慮的更加深遠,憨子愚鈍,不知道這下一步……吳董你有了新的打算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