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冥背靠整個邪靈宗,有著無盡的資源供他修煉,還有連綿不絕的山脈,其中的妖獸也經常與其對戰磨練他的戰鬥經驗。

所以面對依舊處於中年時期且戰鬥力強橫的月冥,年邁的護城官只能選擇防守,不敢與其對拼。

轟隆!

下一刻,月冥那恐怖的刀氣,速度極快的朝著護城官衝殺了過去。

這時年邁的護城官,他那雙手掐印施展出來的術法,已經完成,在其面前出現了一個防禦護盾。

這道金黃色的防禦護盾,在與那恐怖的刀氣交戰的那一剎那,氣息震動天地,不時洩出來的一道餘波,將整個樺城的城牆都差點震塌。

由此可見兩人的實力都很強悍。

可這一幕看在城主府內的高層眼中,卻是心情沉重無比。

“連多年都未曾出現的護城官,都無法與其硬拼,只能選擇防禦,看來這次,我樺城真的危矣。”

“難道樺城就註定躲不過這次的劫難嗎?”

“城主大人,我看還是儘快讓大小姐和江楓先走吧,不然等一會兒護城官堅持不住,邪靈宗大軍攻入城內,屆時想走都走不了了。”

“走?天大地大還能走去哪兒,城主大人,依我看還不如將江楓給交出去,雖然大小姐會鬧,但和邪靈宗大軍殺入城內,我樺城覆滅相比,一個區區江楓根本不足為道。”

“我贊成,畢竟這一切都是這個江楓弄出來的,要不是他膽大妄為的私自去劫殺邪靈宗聖子,根本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我樺城也不會陷入滅亡的危機之中,將他交出去如果能避免我樺城的滅亡,我看是值得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嘴,其話中的意思,都是在說想要將江楓給交出去。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邪靈宗的強大並不是樺城能比的,就算是玄海宗也僅僅只是與邪靈宗平起平坐,也說不上誰強誰弱。

“都不用說了,江楓………是交不出去了,因為我女兒早在邪靈宗大軍來之前,就已經將他送走了,看來這次真是天亡我也。”

城主說完露出一絲苦笑。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如此的自私,寧可將一城百姓陷入殺戮之中,也不肯將江楓交出去。

男女之間的小愛,真的比得上一城百姓的生命還要重要嗎?

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敢作敢當。

既然有膽子去劫殺邪靈宗的聖子,為何沒有膽子出來承擔責任,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來平息邪靈宗的怒火。

如果說怨恨的話,又不是他們造成的江楓不能修煉,更加不是全城百姓造成的。

為何要將此種天大的災禍,牽引到他們樺城。

這是眾人都曾經想過的事情,他們都不理解,為什麼,事情會嚴重到今天這個地步。

要知道月冥僅僅只是護宗長老,一個前來打頭陣的而已。

在後面,邪靈宗的攻勢會一波接一波的襲來,屆時,樺城就真的將不復存在了。

不過,如果他們連月冥這個邪靈宗打頭陣的這一關都躲不過去,恐怕也沒有資格,等到邪靈宗的其餘強者到來了。

透過玄光鏡,眾人很清楚地看到,在防禦上,年邁的護城官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他的額頭正在往外冒著絲絲冷汗,並且表情也在逐漸的扭曲。

他的身影也在月冥的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下,被衝擊的往後退,他們猜測過不了多久,年邁的護城官就會被擊潰,屆時樺城將難免慘遭殺戮的結局。

就在這時,城主府外,衣袂飄飄,城主的女兒、守城將軍口中的大小姐、傻子江楓的老婆、秦霜柔如同仙子臨塵,走進城主府內,她一身冷傲如霜的氣質,著實令人痴迷。

秦霜柔手持三尺青鋒,一步踏入城主府的大廳之內。

“爹。”秦霜柔來到城主身邊喊道。

“霜柔,護城官要敗了,樺城恐難免殺戮,你還是先走吧。”

城主望著已經顯露敗勢的護城官,臉色愈發的蒼白。

“爹,要走就一起走,我不會將爹你留在這危險之地的。”

秦霜柔輕抿紅唇,美眸中帶著一絲堅定。

“糊塗,你是天之驕女,是我樺城幾百年來最有天賦之人,這裡誰都可以死,就唯獨你不能,記住,離開的越遠越好,只要能逃離邪靈宗的勢力範圍,天大地大,總有你的容身之地,等你修煉有成歸來之時,再來給我等報仇吧。”

“城主大人說的極是,大小姐你可是我樺城的唯一希望,可萬不能有事啊,還是快走吧。”

“是啊大小姐,我等身為樺城的高層,身上肩負的就是守衛樺城的使命,如今樺城有難處於危急時刻,誰都可以走,就唯獨我們不能走,如果一會兒邪靈宗真的衝殺進來,我們將與城主大人一起, 拼死抵擋住邪靈宗,為大小姐你的離開爭取時間。”

“幾位高層說的沒錯,你快走,爹身為城主必須要以身作則,貪生怕死就不配當一城之主,只有你活著才有為我們報仇的資本。”

城主以及樺城的所有實權高層,全部都異口同聲的說道。

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勸秦霜柔這麼一個天之驕女儘快離開這危險之地。

他們可以死,但樺城的希望之火絕不能滅。

也只有秦霜柔安全的離開,他們才能安心地與邪靈宗拼死一戰。

“還不快走,護城官堅持不了多久的,快走!”城主再次萬分嚴肅的催促道。

秦霜柔輕輕的搖頭,露出一絲微笑,道:“既然爹不願與女兒一起走,那麼女兒就與爹以及全城百姓共存亡。”

轟!

話音還未落地,秦霜柔就迅速離開大廳,腳尖輕觸地面,一躍而起,攜帶長劍,踏過一個又一個的房屋,朝著城外而去。

“霜柔!”

城主欲阻攔,但已經來不及了。

城外。

月冥一次又一次的施展攻擊,就彷彿永遠不會疲憊一樣,反觀年邁的護城官,早已力有不逮,他的雙唇已經發白,鼻子裡也開始滲出血跡,但他還在堅持,他要為樺城流盡最後一滴血。

誓死守衛樺城。

這是他的職責。

同樣也是太祖皇帝設立護城官一職的終極使命。

“老不死的你已經油盡燈枯了,還有必要繼續堅持嗎?”

月冥一邊施展攻擊一邊對年邁的護城官說道,他企圖用言語來瓦解護城官的心理。

“當然有必要了,老朽身為護城官其職責就是護衛一城,今有強敵來犯,老朽將強敵抵擋於城門之外,至死無悔。”

年邁的護城官用盡全身的力量來施展防禦,他想用盡最後的一絲力量,來完成他的使命。

如果一開始他就與月冥選擇硬拼的話,恐怕根本堅持不到現在,以他的體力以及戰鬥力再加上多年未出手的經驗,恐不消片刻,就會被月冥一刀斬中,身死道消。

不過現在這樣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此時已經感覺到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失,但他還是咬緊牙關,拼命阻擋。

只為守護好這最後一道防線。

“老不死的,你還真能拼啊,這一切明明都是城主女兒的錯,為何要讓全城百姓一起遭殃啊!”

“將人交出來,我們立刻就走,你又何必這麼固執呢?”

“我邪靈宗已經先後給了樺城四次警告,可是這位城主的卻依舊無動於衷,不肯將女兒交出來,護城官大人本長老尊敬你才叫你的官職,勸你還是不要冥頑不靈,早點將兇手交出來,可避免全城百姓被無辜殺戮,而護城官大人也可避免一死,等我邪靈宗大軍撤離之後,您可安然無恙的在城中安享晚年,難道你就不考慮一下嗎,難道你就不為全城百姓考慮考慮嗎?”

年邁的護城官聽到月冥的話,內心的防線開始了崩塌。

月冥所說的沒錯,如果能犧牲一人而保全全城百姓的話,確實是值得的。

但其中的是非曲直,他不是很瞭解,也不知道這場戰爭的真正原因,到底是誰錯誰對。

年邁的護城官心中糾結萬分,心神飄忽不定,結果導致施展而出的術法,輸出的力量不穩,護盾的光度閃爍不定。

見到這一幕,月冥頓時知道他的心理攻擊已經奏效,於是他暫停了攻擊,蓄勢待發,下一刻,一刀斬出,刀氣直衝霄漢,恐怖的刀氣一擊就擊潰了護盾。

沒有了護盾的防禦,依靠年邁的身體,剩餘的刀氣能輕而易舉地將護城官的身體給撕碎。

看著逼近的刀氣,回過神來的,年邁的護城官根本來不及再次施展術法凝聚護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刀氣越來越近。

站在城牆上的眾人,見到這一幕,恨不得直接衝下城牆,替這位年邁的護城官抵擋這股刀氣。

“老傢伙,這一次本長老看你還不死。”

月冥心中冷笑連連,他剛要揮手讓大軍前進,攻破城門進城殺戮。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突然出現,伴隨著一陣香風,一劍斬出,輕而易舉的就擊潰了,那快要斬中護城官的恐怖刀氣。

透過玄光鏡,城主府內的眾人心中都在為,這名年邁的護城官感到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