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步遠的時候,梁飆已經被濃濃的復仇氣息給燻的上不來氣。

儘可能的閉住呼吸,可是這樣堅持不了多一會兒。

就因為缺氧,肺子都快憋炸,大腦也逐漸空白,腦袋嗡嗡的響。

面板也感到一種強酸帶來的燒灼感。

梁飆忽然想起前世看過的一些電影,如果遇到毒氣,在沒有防毒面罩的情況下怎麼辦。

於是便找出一塊兒布,弄溼之後捂在鼻子上呼吸。

果然,這個方法還真奏效。

這也讓他內心一陣驚喜,他最怕的就是啞巴釋放出這的,這種帶有腐蝕性的臭氣。

如果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擺脫不了他,那可能就會把氣管和肺子燒爛。

那就全完蛋了,但是他周圍的一切都被俯視的非常嚴重,甚至腳下能感覺到腐爛的都變得粘稠,弄得他深一腳淺一腳像踩在爛泥裡一樣。

這就越發的拖慢了他的速度,而後邊兒的腳步聲離他越發的近了,只有六七步遠。

對付那傢伙的不是槍和手雷,梁飆手裡緊緊的握著辣椒水。

但是他卻感覺不到啞巴的任何氣息。

如果一個人走在身後邊兒的話,能夠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心跳聲,呼吸聲。

但是他只能聽到那沙沙的腳步聲,在他身後五六步遠。別的什麼也感覺不到。

就好像啞巴是一個抽象的東西。這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心中就有一種壓迫感。

感覺啞巴真的就像是一個鬼魂的存在。梁飆也開始變得慌亂。

他那強大的心理素質。一直沒有重新建立起來。

這也是被對方的法力壓制,才會造成這種結果,讓他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的心理素質。

很容易慌亂,很容易恐懼。

腳下一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當他穩住身子之後,扶著牆壁,感覺身後的啞巴已經離他只有兩三步遠,觸手可及。

驚恐帶來的壓迫感,讓梁飆無法呼吸。感覺心臟都快要爆裂了。

也像個普通的男生一樣,容易被嚇得崩潰大哭。

他想逃跑,手扒著牆。快速的往前走,而腳下被腐蝕的太滑,簡直如履薄餅。

越著急腳底下越滑,又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

他一隻手捂著鼻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

當他穩住身子,在起身的時候,後背完全僵硬,感覺身後的啞巴就離他一米遠。

如果此時啞巴,伸出他那帶有大長指甲的爪子,一下就可以刺穿他的心臟。

梁飆手裡緊緊握著辣椒水。他已經全身都進入戰鬥狀態。

能看出他的身上的陰陽草就像從他身體里長出來似的。

就像滿身的觸鬚。在他全身上搖擺晃動,其實此時梁飆的陰陽草是威力最大的。

但是此時也是最可怕的,如果一旦對方的法力強於他,使陰陽草產生反反噬。

那麼陰陽草能把梁飆瞬間給撕碎。

奇怪的是,啞巴並沒有動手。

就是在他身後一動不動的站著,距離保持在一米遠。

伸手不見五指,梁飆看不到他,但知道他就在那裡。

他試著向前挪動一步,然後沙的一聲,身後的腳步如影隨形,也跟著向前移動一步。

難道是這個啞巴在等他,法力消耗殆盡,身上的陰藥草消失,再把他拿下。

壞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身上的法力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而後握緊手裡的辣椒水。

這一路上辣椒水實在是消耗太大,到此時已經也所剩無幾,估計還能噴個三五次。

這回他感覺真的已經陷進絕境。

本來想在這幹掉啞巴。可沒想到落到這個下場。

突然他想到,他在順著一個方向走的時候,前邊兒好像沒有盡頭。

畢竟他也懂得地域的法術。

那麼對方給他設的,應該是一種方位法術,破這種法術非常簡單,那就是掉頭向相反的方向走。

一般用這種法術,都是背後有恐怖的攻擊,才會設這種術法,逼的一個人只能一直往前走,但是前方卻是無盡頭。

用這種術法將人的體能耗盡,導致精神崩潰。

只要一轉身就能破掉這個法術。

但是轉身的後果,是和恐怖的追擊相遇。

拼了!

梁飆轉身就用辣椒水噴過去。

能聽到沙沙的腳步聲有些慌亂。快速的向後退去。

果然梁飆轉頭走了幾步之後,立刻就摸到了走廊上的一些房門。

然後透過這些房門,就迅速的能夠辨別出方向。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他就站在爆炸點上,如果此時要是想引爆的話,那麼他會和啞巴一塊兒葬身火海。

他現在只能用陰陽草撐著。護住自己,可是他現在內力已經所剩不多。

估摸著還能撐個五六分鐘。

這可怎麼辦,如果想跟啞巴拉開距離,把啞巴留在這個爆炸點上。這似乎不大可能。

啞巴如影隨行,他只要一動,那沙沙的腳步聲就會跟上來啊。

此時地上已經變得不那麼泥濘了,可是讓他悲催的是,他的鞋底已經快被燒爛了。

腳底板兒能感覺到像硫酸一樣的燒灼感。

那種熱度簡直有點兒像踩在熱鐵板上一樣。

要是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長時間,腳底板就得被那腐爛的血水給侵蝕爛。

梁飆此時真是有種四面楚歌的感覺。

但是他並不想死在這裡。好容易重重生一回。

他不想就這麼交代了。

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腦子裡飛速的轉著,想著如何脫困。

其實他感覺到體內的內力就剩下三四分鐘了。

真的快要頂不住了,如果他身上那些張牙舞爪的陰陽草一旦消失,啞巴可能就如同探囊取物一樣把他抓住。

或者手指甲像鋒利的刀子一樣,直接插入他五臟六腑。

把他肚裡的一堆下貨給抓出來。

他必須要在內勁兒耗盡之前,找到方法出去,現在已經不是他想找到什麼方法來幹掉啞巴,而是如何逃生。

他在人家的領域控制範圍之內,根本沒有機會幹掉啞巴。

除非有想不到的轉機。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加快腳步,向前邊兒的木門跑過去。

後邊的沙沙聲,緊追不捨。

他能感到身後那股陰冷的寒氣。直透骨髓,讓他的心臟都快要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