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飆絕望的閉上眼睛。

外邊突然傳來苟力士的一聲唱諾。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呼啦跪倒一片。

梁飆猛的一下睜開眼睛。

猶如基督降臨,皇上後背映著五彩霞光,破門而入。

“這是怎麼了?”蕭隆基明知故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閻書辦趕緊跪奏梁飆殺人一事。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國子監的事,自然要閻愛卿來斷絕。

不過先給我一點時間,我聽說梁愛卿弄的保險不錯,讓他寫下來。

然後要殺要剮,全憑國子監處理。”

梁飆頓時心花怒放。

閻書辦面露難色,他知道一旦鬆綁,梁飆就會撒野。

偷偷看一眼殷玉環。

殷玉環立刻上前道。

“皇上何必讓他自己寫,讓他說,臣妾來寫。”

梁飆立刻瞪著眼睛叫喊道。

“不給我鬆綁,我就不說,打死我也不說。”

蕭隆基無奈的搖搖頭。

“你們看,還是朕比較瞭解這梁憨子。還是趕緊給他鬆綁吧。”

雖然閻書辦是一萬個不願意。

但是皇上說話,他哪敢不聽。

什麼國子監有獨立行政權,都是蕭隆基甩鍋的把戲。

因為一旦國子監裡面發生惡劣的案子,就會引起部落和南梁的矛盾。

讓國子監獨立行政,也都得到各個部落首領的一致贊同。

不管是監生之間是殺人還是被處決,都與他這個皇上沒有半毛錢關係。

也就能夠很好的維護他和各部落之間的和諧。

話說回來,不管是書辦還是監丞,換掉或者殺掉,還不是他皇上一句話的事。

梁飆抖落掉身上的繩子咆哮道。

“皇上,人不是我殺的,他們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要砍我腦袋!”

蕭隆基幹咳一聲。

“梁愛卿,國子監的事,朕不予過問,朕相信閻書辦自有公斷。”

這閻書辦一臉得意,嘴都快撇上天。

梁飆一指閻書辦怒罵道。

“這個腦殘會斷他老木,他簡直就是一腦袋大糞。

並且跟這個騷狐狸坑壑一氣,想要置我於死地。”

聽到罵騷狐狸,殷玉環臉都氣白。

“皇上,你看他怎麼說話呢?”

“哎呀,他是個憨子,你們跟他較什麼勁?”

“趕緊的,梁愛卿,把你那套斂財方法,哦,不是,你那套保險業務給朕寫下來,然後全國推行,這樣的話,就能夠讓百姓渡過饑荒。”

梁飆置若罔聞,答非所問道。

“皇上,我來問你,要是閻書辦斷錯案殺錯人,那由誰來對他依法懲處。”

皇上搖搖頭,武斷的說道。

“能夠做國子監的書辦,都是人中龍鳳,文曲星下凡,斷不會判錯案子。”

嘭!

咔嚓!

梁飆氣炸,一拳砸翻桌子,斷木橫飛。

真是史無前例,有屎以來,還沒有人敢在皇上面前砸桌子。

殷玉環大聲叫喊道。

“皇上,他這樣觸犯龍威,必須得斬,否則的話……”

皇上擺擺手。

“朕不是說過嘛,他一個憨子,憨子,你們跟他叫什麼勁?”

殷玉環被噎的快要吐血,波瀾劇烈起伏。

梁飆怒目而視。

“如果他要判錯了,別人找出證據,皇上應該怎樣斷?”

“那自然是砍他的腦袋。”

“這話可是皇上說的。”

“是朕說的又能怎樣?閻書辦斷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

話音未落。

梁飆眼睛充血,唰的從羽位腰間抽出鋼刀。

粗壯的胳膊青筋暴起,肌腱膨脹。

滿腔怒火注入刀鋒,冰冷的鋒芒如雷霆般在空氣劃出一道讓人毛骨悚然的弧線。

咔嚓!

“啊!”

咕嚕嚕。

閻書辦人頭落地,軲轆出老遠。

一雙死魚般的眼睛死不瞑目,充滿恐懼驚愕!

蕭隆基頓時龍顏大怒。

“你好大的膽,竟然敢當著朕的面,砍死朝廷命官,今天朕要不拿鞋底子把你抽開花,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大太監苟力士低下頭,使勁咬住嘴唇,差點笑噴。

殷玉環驚愕的小心臟都停止跳動,她害怕梁飆下一刀砍她。

有皇上給這個憨子撐腰,沒有他不敢砍的。

梁飆手握著滴血的鋼刀,毫無懼色。

“皇上,是你說的,他斷錯案砍他腦袋,我有證據,並且一定能夠找出兇手。”

邊說邊上前摸出閻書辦的金腰牌。

咔嚓!

拽斷連在玉玉帶上的絲絛。

“皇上,如果我找出真兇,這塊金牌也歸我了。”

殷玉環激靈一下緩過神,指著梁飆道。

“好你個憨子,滿口胡言,你說你找到證據證,證據在哪?”

啪!

梁飆把帶有證言證詞的供狀拍到殷玉環面前。

“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上邊四個人的證言。

這四個人說是一起看到的,當時都在現場。

然而這四個人說的都不一樣。

一個說是用刀刺肚子死的,一個說是刺到後背,還有一個說是刺心臟。

最可笑的一個,竟然說是一刀抹了脖子。如此大的漏洞,足以證明四個證人都在說謊。

只要對四個人進行調查,就能證明在案發時,他們根本就沒有在現場。”

蕭隆基滿意的點點頭。

“梁愛卿果然不愧是神蟒血脈的後人,就算一絲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個案子就交給你去辦了。”

說完之後,大步向外走去。

高力士跟上喊一嗓子。

“起駕。”

殷玉環當時懵逼,放她一個人在這裡,梁飆不把她吃了才怪。

“皇上,你不是說要搞保險,不讓他寫了嗎?”

皇上頭也不回。

“既然他不用死,還寫個什麼?保險這個事就就由他全權處理。”

皇上有旨。

“小梁王全權負責施行保險……”

皇上不耐煩的冷哼一句。

“你跟他一個憨子宣什麼旨,他只要令牌,又不做官,說一聲就得了。”

“皇上聖明,老奴愚鈍。”

皇上一走,行宮內瞬間又恢復平靜。

只剩下殷玉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喘氣都粗了。

梁飆一直以來混沌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

這也讓殷玉環不由的氣虛發抖。

她越發意識到,她和梁飆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即便皇上對她萬般寵愛,可是也再三叮囑她,梁飆是個憨子,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更不要惹他。

無論皇上多麼寵愛她,但是皇上愛美人更愛江山,他的江山就綁在這個憨子的神蟒血脈上。

殷玉環腿都軟了,無力的癱坐在玉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