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舊相好
站在水庫的大壩上，程大林看著眼前十分寬闊的水面，以及西山腳下的美麗的山川。老程不禁有些感嘆：“這麼好的地方，竟然是造假者的樂園，真是太煞風景了。”
他覺得十分遺憾。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本來可以有更好的生產方式和生存方式，物產豐富、氣候溼潤，雨水充沛，可是為什麼他們偏偏青睞造假煙?小林也把鏡頭對準了眼前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哎呀，那邊的水庫邊上，就是我們半年以前發現了舉報人的屍體的地方。這麼美的地方，真是被這些造假者給玷汙了，他們真是挖空心思了。”
線路圖在程大林的手裡，他仔細地察看了地形，發現在水庫裡邊上，還有造假者留下來的幾條柴油機械船。
“上船!”
十幾個人分乘兩艘機械船，“突突”前行，大概用了15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水庫的對岸。可是眼前沒有什麼路可以走，岸邊只有高大的懸石。程大林的身手十分敏捷，當然身手最敏捷的，還是綽號“山羊”的司機小張。
他們在石頭上騰越著，儘量地躲開那些鋒利的石頭，隊員們很快汗流夾背了。他們互相之間拉拉拽拽，穿越了這一片最艱難的亂石灘，才十分吃力地爬上了一面山坡，尋找到了上山的一條隱約的小徑。
在山坡上，有一片很大的毛竹林，竹林十分茂密，在微風的吹拂下，竹葉發出來了十分動聽的“唰唰”聲，使人有很涼爽的感覺。出了竹林，沿著剛才那條隱約浮現的小徑，穿過了一片被毒太陽照射得一覽無餘的開闊地，繼續朝山上走。他們走得更加汗流浹背，有些疲乏了。程大林給大家打氣：“前面可是有著一片果林的，我們可以摘桃子吃。”
大家都笑了起來。小林說：“程局長，您這不是給一頭驢的前面掛了一個胡蘿蔔嗎?這個季節，哪裡有什麼桃子啊!”他們又爬上了一面山坡。放眼望過去，程大林看見這條小徑朝著一條山谷的深處蛇行而去。
“下山，沿著山谷前進!”
他們衝向了山谷，在曲徑通幽的山谷中蛇行了一公里，前方出現了一頂帳篷。這頂帳篷十分巧妙地利用了天然的石谷，前後佔地足足有四五百平方米。打假隊員們立即振奮了起來，他們撲了過去。
在帳篷裡面，果然有一臺YJl4卷接機，還有大量的成箱的“中華”牌成品假煙，整齊地碼放在那裡，準備要運走了。大堆的原輔材料，十分凌亂地堆放在那裡，顯然製假分子是倉皇得到訊息，迅速地逃走了。
程大林看見一個小儲藏棚裡面，有幾十袋子大米和很多青菜。附近的宿舍區裡是那種鋪在地上的床鋪，上面還有很多翻卷的被褥。隔不遠的地方，小林還發現了一個女工宿舍區。這個造假的窩點，已經生產很長時間了。
小林用手摸了摸那臺機器，機器身體上還在發熱。 “他媽的，他們是剛剛逃走了，程局長，這臺機器還是熱的呢。”
老程觀察了一下地形。
“小林，我覺得附近一定還有情況，你帶幾個人，上到前面的山坡上去看看。”
小林就帶著五個人上去了。沒有多長的時間，那邊也傳來了捷報：“程局長，這邊果然有情況!”老程很興奮，已經顧不得疲勞，喘了口氣就繼續往上面爬，爬上了山坡。
小林指給他看一個山洞：“這個山洞裡面，肯定有蹊蹺。”
這是一個天然的石洞，老程一看就知道，石洞的入口處那些亂石，是製假分子故意堆放的。石洞看來很深，幾個打假隊員們進去了一段時間，都沒有走到頭。老程走進了石洞，發現這個石洞的有些地方十分的狹窄，只能夠由一個人爬過去。
洞中果然隱藏了一臺和剛才發現的煙機型號一樣的煙機，機器還在生產著，一臺柴油發電機在奮力地轟鳴著。程大林上前檢視，看到煙機生產的是一種叫“椰樹”牌的香菸。在煙機的附近。照例有很多已經裝箱的成品假煙，和大量的原輔材料。小林這個時候發現了製假分子剛剛煮好的一鍋麵條，他有些喜出望外： “程局長，這裡還有一鍋麵條呢。”這個時候，大家都發現自己餓了。
程大林的肚子也咕咕亂叫，他說：“他們沒有辦法吃了，咱們吃!”
小林很謹慎：“裡面會不會下了毒?”
程大林掀開鍋蓋看了看，又聞了聞：“不會，下毒是來不及的，也沒有這個必要，咱們吃吧。”然後，他先用旁邊的一個一次性的餐盒，盛了一碗麵條，大口地吃了一口。大家肚子裡的饞蟲都給逗引起來了，於是立即開吃了。
這個時候已是傍晚，晚霞把西天染紅了，西山的頂端，那些蒼翠的樹木也在晚霞的輝映中，變成了十分漂亮的風景。他們今天的收穫很大，戰果累累。程大林初步地估算了一下，這些煙機和成品捲菸，加上別的原輔材料，一共價值人民幣三百多萬元。今天的行動是大有收穫，而且還會引發葉水根和方興國的衝突。等著看好戲吧。程大林高興地悄悄笑了。
他們下到了水庫邊上的時候，發現那幾艘機械柴油船已經不見了，“肯定是製假分子給弄走了，剛才我們在這裡留個人就好了。”小林說。
“小張，你到前面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擺渡工具，要是沒有就麻煩了，我們沿著水庫的邊緣走，明天凌晨才能夠走過去。”小張趁著暮色，在前面找到了兩條沒有船槳的木船。程大林笑著說：“這下子，我們要用自己的手來當槳劃了。小夥子們，製假分子給我們出了一個難題，叫我們有船沒槳，你們說我們怎麼辦?”
大家說：“用手當槳!劃到對岸!”
老程大手一揮：“好，用手當槳，上船出發!”
他們用手當槳，用了兩個多小時，才把兩艘木船劃到了對岸。到了岸邊，程大林忽然看見，在他們的幾輛越野車停靠的地方，還有一輛警車，車頂的警燈正在無聲地閃爍和旋轉。一些警察遠遠地看著他們。原來，對面看著三輛越野車的幾個打假隊員，看到他們一直沒有訊息，打手機又沒有訊號，都很緊張，眼看到了晚上，他們還沒有回來，就把雲海市刑警大隊的人找來了。
現在看見他們回來了，都很高興。這下子可把老程他們累壞了，畢竟用手當槳，可能是程大林一生中最為深刻的體驗了。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聽說了他們是這麼划過來的，也很欽佩。“程局長，我看你們的胳膊都腫了。”
程大林一看，果然，大家的胳膊都紅通通的，有的人的胳膊因為長時間的用力，和在水中浸泡，已經有些腫了。程大林很心疼他的打假隊員們，“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全天睡覺，晚上我請大家吃海鮮!”大家都很振奮，叫著上車，踏上了回程。他們回到了菸草局的招待所，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
這天晚上，程大林睡得很香，睡得很沉。在夢中，各種交替出現的人物都紛紛登場，似乎很多人都在注目著他。葉水根、林富貴、方興國，各種各樣的人物，都在圍著他說話，似乎要等著看他的好看。很快，又是他的兒子程光出現了，兒子很高興，一張臉飄飄忽忽的，忽然，兒子又好像和他一起走在西藏的某個地方了。
西藏真是天高雲淡，美麗悽清。然後，就看見前面的大道上，很多人迎了上來，人人都戴著面具在跳舞，面具很猙獰，都是一些鬼怪，他們把他和程光，還有石麗給團團地圍住了，越圍越緊，擠得他根本就透不過氣來。最後他被這些戴著面具的傢伙給拉到了一個樹樁子跟前捆了起來。在這個夢中，他被人當成了靶子，很多人都在用飛鏢向他投射。飛鏢扎中了他的身體，他的身上扎滿了密集的箭簇。可是他就是一點也不疼，還笑著對他們說：“我一點事情都沒有，你們來呀，來呀!”那些人都很吃驚和害怕，把面具摘了下來，他發現他們都是他熟悉的人，然後他們就都後退消失了。
程大林在第二天早晨醒過來的時候，還在回味這個夢。他覺得這個夢是有著很多的象徵和隱喻的，象徵他在這個打假的工作當中，有著很多的對手，明的，暗的，他們都在看他的好瞧，他們都圍攏著他，向他放出來明槍暗箭。但是，程大林就是債多不愁，藝多不壓身。
“唉，難哪!”他嘆了一口氣。
這一天他給打假隊員們都放了假，叫他們好好休息一天。他從內心裡很愛惜和愛護自己的這些打假隊員們，他們年輕，幹勁足，有活力，也善於跟著他衝鋒陷陣，一個個任勞任怨，沒有提過任何額外要求。他開啟了門，聽見了隔壁的房間裡傳來了打假隊員們的呼嚕聲，覺得很高興。
這個時候，他忽然看見在自己的腳下，有一封信。肯定是有人在昨天深夜，或者是今天凌晨，悄悄地來到了這裡，把這封神秘的信件，塞進了他的房間。他皺了一下眉頭，把那封信拿起來，開啟，然後回到了沙發上，展開信紙仔細地閱讀。這是一封舉報信，程大林只是讀了幾行，就快要站起來了。
信的內容令人十分震驚：舉報人舉報了雲海市一些主要官員收受葉水根兄弟和葉明山的“大公家”行賄組織的賄賂款項，多達100多萬元。這封舉報信十分詳細地列舉出來了幾個雲海市主要官員，他們每個具體的人受賄的金額，時間地點都有，顯然，這是一個知道內情的人乾的。在這個名單上，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名，真是令他觸目驚心。另外，對葉水根行賄的具體方法，和具體的情況，這封信都有揭露。字型很清秀，似乎像是一個女人寫的。這個舉報人一定是知道內情的。他十分敏感地感覺到，這是一封意義重大的舉報信，必須要給予高度的重視。
他把信收好，快速決定了怎麼辦。他走出門，敲了敲司機小張睡覺的門，小張停止了鼾聲，睡眼惺忪地開啟門。
程大林神色凝重地對他說：“咱們立即回荔都市一趟。”
那封舉報信，就是魏小娥悄悄塞到程大林房間的門下面的。
幹完了這一切，回到了家裡，她多少有些後悔。畢竟這麼做，會讓自己的丈夫葉水根掉入深淵。自己的丈夫掉入到了深淵裡面，那麼自己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大家是魚死網破，一起完蛋。想到了這一層，她很焦慮，但是也已經晚了。當劉璐璐的形象浮現在眼前的時候，魏小娥又快意地笑了， “我讓你們好過!我讓你們好過!”
她歇斯底里又發作了，開始砸家裡的東西。保姆上來阻攔她，兩個女人一時間扭成了一團。
程大林立即趕回了荔都市，他在家裡稍微休息了一下，中午的時候和來輔導程光做功課的石麗見了一個面，詢問了一些兒子近來的學習情況。得到的回答是，兒子的學習成績很好，很快就回到了班上的前三名，明年的高考還是很有希望的。
“就是你自己，管不好自己，你看你，已經又瘦了一圈，你真是成了打游擊的游擊隊長了。還是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吧。”石麗數落他。
程大林很感動，覺得這個時候正是自己工作最緊張的時候，剛好妻子去世，兒子搗亂。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了。幸虧有石麗幫忙，真是解決了燃眉之急。他對石麗說：“孩子的事情，還是請你多照顧。”
“他呀，和我的關係很好的，他自己會照顧自己了，自己給自己做飯。而且，和那些壞孩子完全不來往了，他的那個小女朋友也吹了，這下子他可以完全地集中精力來學習了。”
“真的?那我要好好謝謝你。”老程很興奮，
“你怎麼謝我?”石麗問，她的眼睛裡有很多內容。
程大林明白她的意思，“你說怎麼謝，就怎麼謝啊。”他打了一個哈哈，然後起身要走。
“這可是你說的，必須要酬謝我的。”石麗很興奮，又忽然有些幽怨，“怎麼，著急忙慌的，要幹什麼?”
“我要到市委找領導，專門彙報重要情況。”然後老程就出門了。
“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我來準備!”石麗追出來說在樓道里。
“好，太好了。”程大林的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
他馬不停蹄，趕到了市政法委，先找到了市委副書記、市紀檢委書記胡文光。胡文光是他的老相識了，過去在部隊當兵的時候他們是前後腳，胡文光比他大幾歲，兩個人都是在一個連隊裡面，先後成長起來的。所以，兩個老相識見面了，自然都很高興。
胡書記在辦公室的硬木沙發邊的茶几上，給程大林泡功夫茶。程大林說：“胡書記，你別忙活了，我有重要的、十萬火急的情況，要立即向你彙報。”
胡書記笑了一下：“到我這裡來的，都是你這個樣子，一個個都是很緊急了。你一來，我就知道，又有大事情要我們辦了，對不對?你還是那個脾氣。行了，先喝茶再說。”於是，給程大林倒茶。他們喝了幾杯茶，然後程大林就把那封舉報信拿了出來。“胡書記，這封舉報信，如果是確切的話，那就有咱們忙活的了。”
“是菸草打假方面的事情?”胡書記接過來舉報信，回到了辦公桌跟前，戴上眼鏡仔細地閱讀，讀著讀著，眉頭緊鎖，看完之後，立即拍板：“這個案情十分重大，咱們馬上到市委找吳書記，趕緊開會研究，儘快部署，查處這個案件。我看，這封舉報信的資訊是很可靠的。這個雲海市的‘保險櫃’組織，看來一直存在著。現在，就要土崩瓦解了。”
程大林很興奮：“胡書記，這下子，我們菸草局今後的打假工作會好做一些。你們的反腐敗工作，要有一場惡戰了。”
胡書記說：“這個事情很重大，還是要你配合我的。走，咱們找吳書記去。”
他們又立即趕到了荔都市委，找到了一把手、市委書記吳天增，向他彙報了情況。吳天增書記當場拍板： “趕緊行動，事不宜遲!”要胡文光立即成立一個專案組，組員有主管打假工作的副市長石雲耀、公安局副局長賀新年，還有菸草局局長程大林。具體由胡文光直接部署指揮，石副市長負責協調政府有關部門，賀新年和程大林分別配合專案組的工作。
吳天增書記說： “如果這封舉報信，是屬實的話，那雲海市的腐敗情況，已經相當地嚴重了。我們一定要保守秘密，行動迅速，儘快地破獲這個案件。”
“老胡，這個案子案情重大，我要立即向省委彙報，你也向省紀委彙報。這個案子，和雲海市的前任市長王畢昇自殺，是有些聯絡的。本來我們正在調查他受賄和瀆職的案子，結果他突然自殺了，一時間，案子就斷了線索。現在，這些線索又自然地接了上來，很好，一定要乘勝追擊，把案子辦好辦紮實。”
出了市委吳天增書記的辦公室，程大林看到賀新年的情緒很低沉。他知道，這是因為舉報信的名單上面，有云海市公安局的一些主要幹部涉及了這個案子，所以，作為上級領導，他的心情沉痛。於是，程大林對賀新年說： “老賀，看來，這次雲海市的公安要倒一些人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老賀很激動：“那些混蛋，真是不給我們爭氣。老程，我一直說，我們公安只要是犯了法的，有一個抓一個，一個都不留。老程，你一直了解我，我是不是和你一樣，也是嫉惡如仇的人?”
程大林笑了。“你是啊，要不然，說實話，這封舉報信舉報的就是你我了。”
沒有來得及吃午飯，荔都市市委副書記、紀檢委書記胡文光，副市長石雲耀，市公安局副局長賀新年，菸草局局長程大林，還有市法院、檢察院的負責同志，在胡文光的辦公室，接著開會研究如何著手工作。
胡書記先發言：“我們的反腐敗工作，要往更深的層次推進了，因為腐敗的情況有了很多的變化，尤其是最近一些年，窩案和連環案、案中案越來越多，給我們的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這是雲海市一起製假護假行賄受賄的窩案，看來肯定會是我們荔都市近些年涉案幹部層次最高、人員最多、金額最大的案件，我們要按照市委吳書記上午的具體指示，立即著手辦案。今天是9月28號，我看這個案子就叫‘9.28’案件吧。”
石雲耀副市長說：“雲海市制售假煙的情況多年以來在我們的打擊下，仍舊屢打不絕，一個關鍵的問題是‘製假產生腐敗，腐敗保護製假’。根據這個舉報信我們可以看到，一些製假者和打假者為了各自的利益，竟然合作編織了一個護假的保護網，我們一定要儘快地摧毀這個保護網，把打假的工作提到新的高度。”
胡書記說：“老程，這個情報是你弄來的，你談一談。”
程大林說：“雲海市的製假分子確實很厲害的，就在前些天，他們還企圖用一個美女.用性賄賂來打倒我、擺平我。這些製假、販假分子為了尋求庇護，在最近幾年，大肆行賄，策劃成立了這個‘大公家’組織，向製假者定期收取‘入網費’，然後用於向負有打假職責的領導和工作人員行賄。這個情況我們過去有察覺，但是沒有證據，現在好了，我們有舉報信了。”
賀新年說：“看來這個‘大公家’組織一直是有預謀地在活動，而且已經活動了很長時間了，腐蝕了我們的很多幹部。”
程大林說：“對，整個過程都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收到好處的人，有的向製假販假分子通風報信，有的對製假不主動打擊，有的人，則放任不管，消極應付，甚至縱容製假，美其名日要發展地方經濟。有的人還為製假分子開道、說情，嚴重地助長了製假行為的泛濫。雲海市有的鄉鎮，在製假鼎盛時期，就有超過50臺的煙機在生產。你們想象不出來，這些煙機一齊轉動，會給國家造成什麼樣的損失!幾個月以前，我們的打假專項行動，確實把製假分子的氣焰給打下去了，打假的外部環境已經好多了，但是他們，那些製假分子已經轉移到了地下，製假的根基還在啊。”
胡書記說：“這個案子，由我牽頭，成立了這個‘9.28’聯合調查組，我擔任組長。咱們要立即行動，同時，不能走漏了風聲。如果走漏了，就是我們今天在座的人，和製假分子有勾結，我們也照樣查處的。”
賀新年說：“這個案情十分敏感，涉及到了雲海市一批幹部，涉及面也很廣。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應該先進行明查暗訪，向一些知情人和可靠的人瞭解情況，一開始要做到既不暴露真實目的，又能夠獲得可信的證據。”
胡書記說：“這個工作由我來做。明天我帶幾個得力的人悄悄到雲海市去。老賀，我要抓人，還是要依靠你們的人。現在雲海市公安局裡面，誰比較可靠?”
賀新年說：“原來的局長得肝癌突然去世了。新從外地調來不久的局長陳瑞林，是一個可靠的人，可以叫他協助你摸底。別的人根據這個舉報材料看，都已經不那麼可靠了。”
胡書記說：“可怕啊，現在的窩案，一發就是～大窩子。這次雲海市公安的問題不少，我們政法委也有人在這個名單裡，老賀，你和我是不是都很痛心啊！”
賀新年很難過，多少有些不自在。“這些傢伙，我們痛心，人家開心，有一個抓一個!”
程大林說：“擒賊先擒王。要立即逮捕‘保險櫃’組織的負責人葉水根、葉水生兄弟，還有上荔村的村長葉明山。這三個人，是‘保險櫃’行賄組織的關鍵人物，抓到了他們，我們就勝利了一半了。”
胡書記拍板道：“好，就從葉水根、葉水生兄弟，還有上荔村的葉明山村長人手。我馬上到雲海市，進行具體部署，組織力量，立即逮捕他們。行動要嚴加保密，聽從我的統一指揮。老程，你過個一兩天，等到我這邊的情況穩定了，來協助我，繼續打假，給製假分子以巨大的威懾。”
大家就散了，胡書記準備了一下，第二天就出發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