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分外妖嬈

“他要是明白這個道理,我們就不會把他競爭下去了。因此,我認為他的致命弱點就是素質太低了,而且他還處在野炙人的階段。”王娟說

“二退位上人家不辭,好好地當警察,與我無親無故,卻不會不安的””葉西漣說。

“話可不能這樣說呵,人家朱勇,難道命就薄嗎?不。他的命不薄,命薄的是我,只是我有幸躲過罷了。”葉西漣說到這裡,就又為朱勇傷心地流起眼淚來了。

過了許久,葉西漣又說:“娟妹。”

“啥事!”王娟問。

“我在想,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得罪人了,那就得罪好了!就是把天下的人全都得罪了,我們也不應該放棄競爭!”葉西漣咬著牙說道。

“對,一不做,二不休,幹它個三年四年下來,我們自己建它一座電腦城。”王娟說。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再幹上幾年,再積累一點資金,我們自己建一個像模像樣的電腦城,把現在的電腦城也給競爭下去。”葉西漣說。

“要建就建一座非常現代化的電腦城,否則,就沒有意義了。”王娟說。

“那是當然,因為經營的是電腦嘛,既然經營的是電腦,當然就要建一座在中國都領先的電腦商城。”葉西漣的眼裡閃著光,接著她又說:“我是一個來自邊遠山區的女孩子,為了能夠進大城市,可以說,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現在我起來了,而且有了與城市人競爭的舞臺。因此,在這個舞臺,我不能演些風花雪雨之類的戲,要演就演《三國演義》!要舞就舞成鷹擊長空!既轟轟烈烈、又氣吞山河!”葉西漣說。

第二天上午,葉西漣把要建電腦城的想法給劉天祥講了,劉天祥覺得想法不錯。但是,他認為,現在建還不是時候。一是等案子破了再說二是要把電腦城作為一個重點工程來抓,執此,他建議葉西漣先搞一個計劃和報告,等市裡批一下再說。

自從案發以來,劉天祥幾乎每天都在過問進展的情況。劉天祥越過問,就弄得譚天齊局長日夜不安。劉天祥之所以要過問進展情況,完全是因為葉西漣在一個勁地催劉天祥。

這天下午,案情有了轉機。下午兩點鐘,黃刀疤打電話給刑偵局的刑偵科長,說那個黑社會的人已找到了。

刑偵科長接到電話後,立即約見黃刀痕。他們相約的地點,還是上次的那家茶樓裡。

大約三點鐘的樣子,刑偵科長和黃刀疤,就都來到了茶樓。

兩人坐下後,黃刀疤拿出一張照片來,說:“就是這個人。”

“他是哪裡的人?”刑偵科長問。

“他是成江市金山縣的人,是金山縣的黑老大,叫劉平濤,平時大家都叫他劉麻子,此人心狠手辣,曾坐過四年大牢。”黃刀疤說,“這次電腦城的爆炸案,就是他以十五萬元錢的價格受僱於人後,一手策劃的。”

“你咋知道的?”刑偵科長問。

“你就別管我是昨知道的了,你現在就趕快去抓人吧!”黃刀疤說。

“他現在人在哪裡?”刑偵科長問。

“他現在住在金山縣小金河發電站旁邊的一座平房裡。”黃刀疤說。

“可靠嗎?”

“當然可靠。”

刑偵科長看了看黃刀疤,他認為黃刀疤的話是可靠的、因為,這些年來,凡是他提供的情報,都是十拿九穩的。

於是,晚上九點正,在刑偵局局長楊曉林的親自帶領下三十名刑警,二十名武裝警察,總共五十餘人,全副武裝,荷槍實彈,浩浩蕩蕩又極其秘密地,向金山縣小金河邊的那座平房進發了,前去捉拿劉麻子。

捉拿劉麻子的隊伍,在經過金山縣時,沒有與金山公安局聯絡,原因是怕走漏風聲。所以,楊曉林率領的隊伍,就直奔劉麻子的住處去了。

來到目的地後已是深夜十二點過了。楊曉林仔細地觀察了地形後,下達了包圍的命令。大約十分鐘的時間,這座平房被包圍得水洩不通。

對平房的包圍完成後,楊曉林叫刑偵科長帶了五名刑警和五名武裝警察,悄悄地接近了平房的房門。

兩名刑警和兩名武裝警察迅速跑到了門的兩邊,用槍口對準房門。隱蔽在門口兩側的警察,聽見裡面的人還在打麻將。

等一切都準備好後,刑偵科長朝著平房裡喊道:“劉麻子,我們是警察,你現在被包圍了,現在給你五分鐘時間,如果你還不出來投降,我們就要開槍了!”

這時,劉麻子等人聽到外面的喊聲,立時慌了神。躲在門口的警察就聽到劉麻子向眾人吼道:“不要慌!不要慌!各人把各人的傢伙操起來,聽我的命令列事。”

科長又大聲朝著平房重複著剛才的話。

這時候,隱蔽在門口的警察就聽到劉麻子在打手機:“喂。老五嗎?……趕快派人來,我在平房被警察包圍了……快點快點……喂,啊,是是,他們好像來了不少人……呵,呵、對。對,喂,你千萬不要忘了帶傢伙呵!……好,好,趕快來、快點啊!”

聽到劉麻子調兵遣將的話後,一名警察跑過來把情況告訴了刑偵科長,刑偵科長又派人把情報向楊曉林作了彙報。

楊曉林得到情報後,用手機對刑偵科長說:“五分鐘的期限到了後,就向平房開槍,但是,不要過猛地射擊,先開上幾槍,觀察觀察動靜再說。”

五分鐘的期限到了,刑偵科長命令一名警察向平房開槍。這名警察選擇了一塊大石頭作掩護,向著平房的視窗,開了幾槍。

開了幾槍後,平房依然安靜著,劉麻子仍然沒有出來投案。

接著,這名警察又向視窗開了幾槍。這邊,四名警察用兩根鋼釺撬著平房的門。

這時候,劉麻子等人再也按不住了,舉起槍就朝著門口一陣胡亂地射擊。一名撬門的警察被擊中了大腿,於是,兩名警察,把他抬了下來並進行包紮。

刑偵科長徐令撬門的警察全部退下來後,就扔*炸門。在連續扔了四枚*後,門被炸開了。門炸開後,一名匪徒舉著手走了出來,叫著:“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投降!”這名投降的匪徒,還沒有走出門口,就被氣急敗壞的劉麻子一陣亂槍給擊斃了。

這樣僵持了大約二十分鐘,楊曉林過來對刑偵科長說:“向房子裡扔幾顆*,看看動靜再說。”

在刑偵科長的命令下,兩名武裝警察,匍匐著接近了平房,然後一連扔了四顆*。在*的作用下,又有兩名匪徒衝出門來。他們衝出門來以後,爬在地上,向警察們猛烈地射擊著。在噴噴噴地飛著的子彈中,警察們被打得抬不起頭來。

埋伏在西面的警察,見東面的警察被打得不敢抬頭了,就連續向匪徒扔了十多顆*。一陣劇烈的爆炸後,那兩個開槍射擊的匪徒,不再動彈了。

刑偵科長又拿起了話筒朝房子裡面喊話:“趕快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否則,我們將要採取非常措施了。”

刑偵科長反覆說了四通後,仍然不見房子裡有動靜,於是,又向房子裡扔了五六顆*,同時,楊曉林命令武裝警察,用*向房子噴射火焰。

這時候,劉麻子舉著雙手出來了;“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投降,我投降!”

劉麻子出來了,所有的射燈一齊照著他,刑偵科長一看,果然就是劉麻子。於是就向他喊道:“劉麻子,站著別動,你只要一動,我們馬上就開槍。”

劉麻子聲音顫”著說:“我……我不肯……不動,不動。”

警察們以為劉麻子真的是出來投降了,而且見他還舉起了雙手,因此,三名警察就過來擒拿劉麻子。有誰知道,劉麻子在背上綁了起碼有四公斤重的*,而且這些*是遙控爆炸的。

此刻遙控器就捏在劉麻子的手裡,由於是晚上,警察們沒有發現劉麻子的身上綁得有*和手裡捏得有遙控器。因此,三名警察剛剛走近劉麻子,劉麻子就按動了手中的遙控器。這時候,只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爆炸出的火光,將小金河照得雪亮。在這雪亮的火光中,楊曉林明明白白地看見,三名警察被炸得血肉橫飛,其中有一條腿,就落在了楊曉林埋伏的地方。楊曉林被這突然落下的腿,嚇得驚了一下。

爆炸之後,這裡又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時候,楊曉林大喊了一聲:“*,快給我噴,我要燒了這座平房!”

於是,兩隻*就輪番向平房噴著火焰。現在,整個房子燃起來了,火光向著天空衝騰著,照得整個河流、山坡和野地一片透亮。

大約半小時的樣子,房子被燒光了,只剩下些被燒黑了的牆壁,靜靜地立在那裡。

現在,天已微發亮了,楊曉林和刑偵科長帶著警察,一步步朝平房走了過來。當他們來到劉麻子炸警察的地方,發現地上居然沒有一點點兒血跡。據到場的爆破高手講,是因為爆炸的威力太大了,所以,劉麻子連同三名警察,就被炸得四處橫飛,因此,爆炸地就沒有一點兒血跡了。

這時,房子裡又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原來,進去搜查的警察,踩響了劉麻子埋下的*。在*的爆炸聲中,又有三名警察被當場炸死了。

踩響了*,警察們就紛紛出來了,不敢再貿然搜尋了,怕再踩響*。

現在,天已大亮了,在距離平房一百米的地上,躺著三名被*炸死的警察的屍體。其餘的警察,開始四處尋找被劉麻子炸飛了的肢體。他們找了許久,只找到了兩隻胳臂和三條腿,而且其中一條腿是赤腳,估計是劉麻子的腿,不是警察的腿。

看著這條劉麻子的腿,楊曉林憤怒地從一名警察的手中抓過*,瘋狂地掃射著這條腿。射完一梭子子彈後,劉麻子的腿,已經被射得肉漿一樣了。

之後,在楊曉林的提議下,所有警察向死去的六名警察默哀三分鐘,然後,他們舉起手槍、步槍、*和*,向天空,猛烈地射擊著,以示對犧牲的戰友的哀悼。

一個星期後,成江市公安局,為七名犧牲的警察舉行了盛大的追悼會和葬禮。追悼會在成江市政府大禮堂舉行。前來參加追悼會的人,除了省市主要領導外,還有社會各階層的人,葉西漣和王娟,也參加了追悼會。

從市政府大禮堂到火葬場,有十五公里的路程。在這十五公里的路的兩邊,站滿了公安警察和武裝警察。他們頭戴鋼盔,手戴雪白的手套,持著掙亮的鋼槍,目不轉睛地肅立著。

在為犧牲的警察送行的前面,有七十輛摩托車組成的開路車隊,之後是三十輛桑塔納警車,接著就是裝著犧牲了的警察的遺體的七輛卡車。卡車上,警察的遺體被八名警察抬著,嚴肅得十分*。卡車的後面,又是三十輛桑塔納警車,最後,依然是七十輛摩托車押陣。一路上,所有車輛,包括摩托車在內,全都鳴著警笛。此時的警笛,淒厲而又蒼然。送葬的車輛過處,肅立在路邊的警察,以立正的形式向犧牲的警察致敬。

葉西漣和王娟坐在卡車後面的一輛桑塔納警車裡。此刻,聽著淒厲而蒼然的警笛聲,望著肅立在路兩邊的警察和那些群眾,葉西漣和王娟一次又一次地失聲痛哭了,無論坐在一排的楊曉林怎樣勸她們,也無濟於事。

到了火葬場,下了車,七名警察的遺像,由七名警察分別端在胸前,走在前面;接著是八人一組,總共七組,分別抬著七隻裝著警察的棺材,緩緩走著。遺像和棺材過處,路兩邊的警察就舉起槍向著天空鳴槍。在鳴槍的同時,警察們一浪又一浪地齊聲喊著:“為民除害!為民立功!”此刻,槍聲和口號聲響徹雲霄,聲震松柏,使整個火葬場既在嚴肅穆又隆重悲壯。

成江市電視臺全程直播了為七名警察送行的盛況。這天,成江市電視臺的收視率創下了該臺建臺以來的歷史之最。第二天,在成江市的各報紙,都以整版篇幅報道這一件事。

由於出了這件全國罕見的特大警察被炸死的事件,當然還由於大家都知道了發生這件事的背後原因,劉天祥辭去了副市長的職務。

劉天樣辭職的這天晚上,他來到了天香花園葉西漣的住處。如果在平常,他都是週末才來,今天是星期三。因此,葉西漣對劉天祥的到來,感到有點兒意外。劉天祥進來後,就悶悶不樂的樣子,話也不想說,茶也不想喝,無精打采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葉西漣見他這個樣子,連連招呼了他幾聲,他依然沒有理會。突然,劉天樣坐了起來,用極其大的聲音問道:“家裡有沒有酒?”

“還有一瓶人頭馬和一瓶茅臺。”葉西漣說。

“都給我拿來!”劉天祥吼道。

葉西漣覺得不對勁,就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這才說自己辭去了副市長職務。聽他這樣一說,葉西漣當然傻了。幾分鐘後,葉西漣問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他十分認真地說了辭職的原因。

他這樣一說,葉西漣趴在他的身上哭了:“老劉呀!都是我害了你呀!”葉西漣十分傷心地哭了很長時間。

“別哭了,去把酒拿來。”劉天祥說。酒和菜拿上來後,劉天祥對葉西漣說:“你也喝點。”葉西漣點點頭。

兩人默默地喝著酒。“你不辭,不行嗎?”葉西漣問。

劉天樣看了葉西漣一眼,說:“人大那邊的一些老頭子吼得很兇。”

“媽的,那些老頭子,屁事不做,成天就知道指東道西,管他鳥們事!”葉西漣說。

“官場上的事,你不懂。”劉天祥說,“倒酒。”

葉西漣為他斟滿了酒,說:“宋主任和張主任他們呢?”

“他們沒事。”劉天祥說。

兩人又沉默了許久。

“以後咋辦?”

“自己發配自己。”

“發配到哪?”

“海南島。”

葉西漣一驚,“為啥去那麼遠?要不,我們一起來料理電腦公司。”

聽到這話,劉天樣就想冒火:“你還要我做啥?!”停了一會幾又說,“電腦公司嘛,有你就成了,我還是去海南島的好。”

葉西漣知道留不住他,就說:“也好,遠點沒閒話。不過,啥時候想回來,我都歡迎。”

劉天祥喝著問酒,吸著煙,眼裡有點潮溼。

“去那麼遠的地方,手頭有錢嗎?”葉西漣問。

“錢的事,不成問題,只是覺得離開了,心頭不是滋味。”劉天祥說,“老張和老宋還在,有啥問題,就找找他們。”

葉西漣摟著了劉天祥,眼淚就淌了下來,滴在了劉天祥的脖子上。

“不要這樣行不行,我還沒死嘛!來,喝!”

葉西漣慢慢抬起頭來,接了酒杯,一飲而盡了。劉天祥也一飲而盡了。

“去那邊幹啥,有打算了嗎?”

“初步打算辦個養殖場。”

這一夜,劉天祥住在了這裡。

這一夜,葉西漣和劉天祥,瘋狂地親熱著,在他們看來,好像不瘋狂,不足以表達離別之情。

一個星期後,劉天祥撇下家人,一個人到海南島去了。正如他所說,他在海南島開了一個養殖場,專門養殖梅花鹿。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曾經叫葉西漣同他一起去海南島,可是,葉西漣放不下自己在成江市的事業,因此,沒有同去海南島。劉天祥走的時候,葉西漣到機場送了他。在機場候機大廳的角落裡,葉西漣送給劉天祥一個非常精緻的小包。劉天樣要開啟來瞧瞧,葉西漣阻止了他,說到了海南島再看。

葉西漣送的這個小包,裡面裝的是一盒磁帶,磁帶上記錄著她與劉天祥那夜在野嶺度假村雲歡雨愛的全部聲音。葉西漣之所以要把這盒磁帶送給他,一是因為她現在覺得當時自己的動機太卑鄙,對不起劉天祥;二是她要讓劉天祥時時刻刻都能聽到彼此瘋狂而又燃燒的叫聲。

臨別的時候,劉天祥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淺淺地笑了笑,使勁地握了握葉西漣的手。而葉西漣也只說了一句:、“自己在外多多保重!”

望著他進機場時的背影,葉西漣的眼睛潮溼了,聲音也顯得有些硬塞。

劉天祥上了飛機後,第一件事就是開啟葉西漣送的小包。他發現裡面裝著的是一盒磁帶。於是,他就拿出隨身聽,聽了起來。聽著聽著,這位當過常務副市長的人,居然大滴大滴地流下了眼淚。

因為葉西漣在磁帶中,還錄下了自己這樣的聲音——“你要去海南,這些天,我一致非常難過,因為我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你!我知道,一切都是我惹的禍,可是,這個禍卻讓你一人承擔了。在現在和將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要你願意回來,我將竭盡我的所能,彌補我惹下的禍事。天涯海角,那麼遙遠的地方,不知道那裡荒不荒涼,如果有風了,有雨了,就回來,成江市畢竟是你的窩,在這個窩的角落裡,還有一個小小的我……”

飛機在八千多米的高空飛著,但此刻,劉天祥彷彿覺得它停泊在了空中似的。頭上是藍得有點失真的藍天,機翼下是自得十分耀眼的厚厚的雲層,而遠處的天邊,始終那麼遠遠的遠看遠山的牽掛

這些年來,葉西漣身邊的男人,一個個,去的去,走的走,散的散,她最想得到的,一一得到了,卻一一失去了,失去得那麼遙遠而又模糊。這天晚上,她與王娟說了許久的話,一直說到深夜。在接近於徹夜的說話中,葉西漣把自己愛過的男人,一一回憶了一遍。最後,葉西漣決定,無論再忙,也要去看一看黃喜。

一個星期後,葉西漣和王娟一道,來到距離成江市九百多公里的茫茫群山中,看望在這裡接受勞改的黃喜。

這是一個山連著山,山套著山,山抱著山,山繞著山,大山擋著小山,小山又卡著大山的地方。在這樣的地方建一個勞改農場,葉西漣想,這真是費盡了心機。

由於氣候的原因,這個勞改農場,除種些稀稀拉拉的包穀和麥子外,主要是茶樹。因此,這裡的犯人,十有八九,是幹著茶農的活。

此刻,站在葉西漣面前的黃喜,已經不是以前的黃喜了,他老了許多,瘦了許多,變得沉默寡言了。

而在黃喜看來,葉西漣還是那樣美麗,還是那樣光彩照人,好像她一點都沒有變似的。

在葉西漣的一再請求下,勞改農場勉強同意了黃喜與她們一道吃晚飯。在他們吃飯的時候,門口站著兩名獄警。

“他媽的,好久都沒有喝過酒了!”黃喜說。

“那……你就多喝點。”葉西漣說。

“來,老同學,這裡有你最愛吃的滷雞爪子。”王娟說。

“你們也吃嘛。”黃喜說。

“這些年,在山上,你都做些啥勞動呢?”葉西漣問。

“採茶葉。”黃喜說。

“累嗎?”葉西漣問。

“累倒是不太累,就是不容易完成定額。”黃喜說。

“那你每天的定額是多少?”王娟問。

“二十斤。”黃喜冷冷地說。

“二十斤,應該是很容易的嘛。”葉西漣說。

“放屁!這是採茶葉,又不是割豬草,採茶葉是要採尖子上的嫩葉片,一天要採二十斤嫩葉子,談何容易啊!你們看我的手指,都成啥樣子了!”黃喜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