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讓男人做跳板
“誰說跟你談公事啦?”葉西漣微笑道，“我今天來呀，一是來感謝你，二是來看望老同學的。”
“感謝我什麼，說?”葉剛問。
“那間營業房已經落實了，而且第一天的銷售還不錯，所以，我專程來感謝你的引見之恩。”葉西漣說。
“打算怎麼感謝? ”葉剛問。
“賄賂嘛，是要犯法的，送禮嘛，也算是賄賂的一種，不能這樣。哎，老同學，不如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咋樣?”葉西漣說。
“我真是受寵若驚呢!好，一言為定!”葉剛說。
“你的‘一言為定’是什麼意思?懷疑我還請不起一頓飯?要知道，我現在也是總經理了俄?”葉西漣笑道。
“當然!當然!是葉總嘛!”葉剛說，“對不起，我還忘了給葉總倒茶了，不好意思。”
“只要你知道不好意思就夠了。”葉西漣依然笑道。
這次，葉西漣當然不是衝著葉剛來的，她依然是衝著站在葉剛背後的外經委主任來的。
第二天，在葉剛的再一次領見下，葉西漣又見到了市外經委的張主任。見到張主任後，葉西漣說了一些非常得體的客氣話，直說得張主任樂滋滋的。之後，葉西漣又同張主任交換了對本市電腦市場發展的一些看法。在交談中，張主任非常同意葉西漣的一些觀點，不僅是同意，而且是積極支援的態度。
透過這次與張主任的接觸，葉西漣再一次奠定了自己在張主任心中的良好形象，同時，她又贏得了張主任的好感。 因此，從張主任這裡，葉西漣與市教委的潘主任取得了聯絡。並約葉西漣下午到他的辦公室去談談。
下午兩點半，葉西漣來到潘主任的辦公室。在彼此寒喧了一陣後，市教委的潘主任說：“買電腦，是學校自己的事情，我這個教委主任怎麼好出面干預呢?”
“我不是要你去幹預……”葉西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潘主任打斷了，他說：“你們是什麼公司來著?”
“先鋒電腦公司。”葉西漣說。
“喲……”潘主任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是個新公司嘛!”
“是，我們才開業不久。”葉西漣說，“看來，潘主任對電腦市場蠻熟悉的呵。”
潘主任等了笑，沒答。過了一會兒，潘主任翻看著葉西漣的名片說：“葉經理，這樣吧，我們研究研究，再說，怎麼樣?”
從潘主任翻看名片的神態看，葉西漣覺得他有話沒說透，於是，就直截了當地說：“潘主任，我們公司已經決定，這宗業務，公司與教委，可以五五分成。"
對於葉西漣的許諾，潘主任喜在心裡，但他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來，他慢條斯理地說：“葉經理，這是我的名片，你明天上午打個電話來，看看教委研究的結果。”
葉西漣接過名片，說：“潘主任，今天就這樣吧，我明天上午給你聯絡。”
葉西漣走了，潘主任冷冷地笑了笑。
回到公司辦公室，葉西漣把剛才與潘主任的談話，向王娟講了。王娟聽了後，說：“我看，你不要等到明天打電話，今晚就給他家打電話。”
葉西漣當然明白王娟的意思，說：“娟妹，真有你的!”
王娟看著主任的名片說：“西漣，當官的，都喜歡把家裡電話號碼印在名片上，你知道這是啥意思嗎?”
“方便行賄與受賄唄。”葉西漣說。
“知道就好!”王娼說。
晚上八點正，葉西漣和王娟準時撥通了潘主任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正是潘主任：“誰呀?”
“我是葉西漣呀，主任。”葉西漣說。
“呵，你好，有事嗎!”潘主任問。
“潘主任呀，你家在什麼地方呵，我希望來看望看望您呢。”葉西漣說。
電話那頭，潘主任遲疑了一下，說： “都這麼晚了，改回吧。”
“才八點嘛。”葉西漣說。
電話那頭依然遲疑了一下，說：“那……好吧。”
“潘主任。我們不知道路呢。”葉西漣說。
“呵，我住在市政協宿舍，二幢二單元六號。”潘主任說。
“知道了，我半小時後就到。”葉西漣說。
葉西漣開著車，王娟隨同前往，半小時後，她們準時按響了潘主任家的門鈴。
來開門的，是潘主任；“請進，請進。”
葉西漣和王娟進來後，看見這是一個不太大的家，家裡只有潘主任和他的老婆。在潘主任的介紹下，葉西漣和王娟知道主任的老婆，是市政協研究室的副主任。於是，她們就向這位副主任打著招呼。
大家都坐下後，葉西漣將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遞給潘主任，說：“潘主任，來看您，不知該買些啥才好，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你自己去買好，潘主任，請收下。”
潘主任邊接牛皮紙袋，邊說：“不要這樣客氣嘛。”潘主任放下牛皮紙袋，問：“你們吃晚飯沒有?”
“吃過了。”葉西漣和王娟說道。
家裡的潘主任，已經不像辦公室裡的播主任了，更準確地說，現在的潘主任已經不像辦公室裡的潘主任了，顯得非常和藹，非常親切。但是，他就是不提電腦的事。
潘主任不提電腦的事，葉西漣和王娟也不著急，就同他聊起家庭的事兒。葉西漣說：“潘主任，幾個孩子呢?”
“只有一個兒子，今年考上了北京大學新聞系。”潘主任得意地說。
“新聞是個好專業，畢業後，到電視臺呀、報社呀，都是很不錯的。”王娟說。
“我就是填錯專業了，要是讀新聞專業，現在就不至於被生意折騰得暈頭轉向的了。”葉西漣說。
“葉經理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呢?”潘主任問。
“東方財經大學，我和王娟都是這個大學畢業的。”葉西漣說。
就這樣，他們說了許久的話，可是，就是沒有與電腦沾邊。大約九點半鐘的樣子，葉西漣站起來說：“潘主任，時間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王娟也說：“潘主任，我們走了。”
潘主任說了些客氣的話，把她們送到門口。
下樓來，葉西漣就發火了：“他媽的，好個潘主任，真是個老鬼，可惜那兩萬塊錢了!娟妹，我們又上肉包子打狗的當了!”
王娟氣得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哼”，說：“西漣，當時不該等他說，我們該主動說。”
其實，潘主任十分清楚她們來的意思，那麼，他又為什麼不提電腦的事呢?是因為他不知道葉西漣送的牛皮紙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所以，他覺得，在沒有弄清楚禮品的情況下，是不能輕易說電腦的事的。
此刻，潘主任開啟牛皮紙袋，發現裡面裝著的是錢，就急忙拿出來數著。一數，居然是兩萬元現金。握著這兩萬元現金，潘主任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雖然潘主任得到了一筆不薄的賄賂，但是，他仍然沒有主動對葉西漣她們提一個電腦的字。
現在，已經過去三天時間了，葉西漣和王娟依然沒有一點潘主任的迴音。
“是不是我們燒香燒錯了?”葉西漣問王娟。
“不可能燒錯的呀，我們是直奔財神去的呀。”王娟說。
“要不然，就是我們燒的香太少了。”葉西漣說。
“我覺得這不可能，事情還沒辦，就送了兩萬元，天下哪有這好事呵!”王娟說。
葉西漣沉默了片刻，說：“今晚我們再去他家，咋樣?”
依然是八點正，葉西漣和王娟，按響了潘主任家的門。出來開門的是潘主任的老婆。
“你好，潘主任在嗎?”
“他還沒回來呢。”
“他……他啥時候回來?”
“沒說。”潘主任的老婆說，“進來坐坐。”
葉西漣看了王娟，然後對潘主任的老婆說：“打攪了，因為有要事找他。”
她們進來後，潘主任的老婆給她們泡了茶，並陪著她們說話。她們大約說了一個小時的話，潘主任回來了。
兩人見播主任回來了，既喜出望外又氣從中來，但是，她們做出依然十分高興的樣子招呼了潘主任。
潘主任說：“坐，坐。”
潘主任回來了，他的老婆就進臥室看電視去了，
“潘主任，你看這銷售電腦的事……”還沒等葉西漣說完。潘主任就說：“哪天晚上，我之所以沒有說在教育系統購買你們的電腦的事，是因為教委還沒有研究，希望二位不要多心。”聽潘主任這樣說，葉西漣鬆了一口氣，但仍然不知道他賣的是什麼藥。
潘主任點燃一隻煙，慢慢吸著，說：“今天下午，教委才正式決定，先在一個小學搞試點。我看呀，這個試點工作，你們可以來做一做。”
聽到潘主任這樣說，葉西漣和王捐高興得就差一點沒親潘主任兩下了!
先在一個學校試點，這對於葉西漣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原因有二：一是透過試點，可以起到以點帶面的作用；二是不需要大量的資金就能夠辦成大事情。所以，葉西漣與王強和王娟商量後，立即就開始了試點工作的準備。
這次，市教委指定的試點學校是花園小學。花園小學是市級重點小學。在這樣一個重點小學搞試點，對於葉西漣來說，無疑是一個非常高的起點。因為，重點小學都開始了電腦教學，那麼，其它小學就會一哄而上的，這個道理，葉西漣是非常明白的。因此，她和王娟都一絲不苟地做著各項工作。
一個月後，花園小學的電腦全部到位並透過了市教委的驗收。也就是說，葉西漣馬到成功了。
又是一個月後，市教委在花園小學召開了電腦教學的現場會。前來參加現場會的，是全市二百五十餘所中小學的校長和書記。
葉西漣和王娟，作為商家代表，出席了這個會。當然，葉西漣和王娟是有備而來的，她們準備了大量的宣傳資料和產品價目表，另外，她們還為參加會議的人，每人準備了一份豐厚的紀念性禮品。
在現場會的最後，葉西漣的部下，也就是銷售部經理，向大家作了非常詳細的電腦產品演示、介紹說明和推廣。
在銷售部經理介紹完後，葉西漣站起來，向與會人員宣佈：“各位。我們公司，是一個以服務至上的電腦公司，因此，凡在我公司購買電腦，我們均採取優惠的辦法，我們的具體優惠辦法是，所有產品，一律低於市場價的5％，我說的這個價格，只有我們能夠實現，因為我們擁有各電腦廠家的支援。”
無可置疑的是，今天的現場會開得十分成功，散會後，葉西漣就與75％的參會學校簽定了合同，總經額達350萬元!有了這一大筆合同，葉西漣自然而然地就得到了一些大型的電腦生產商的支援和優惠。至此，葉西漣和王娟領導的先鋒電腦公司，在半年多一點的時間裡，總共賺了200多萬元。
除此之外，她們的零售。也相當不錯，創下了在同行業名列前幾位的佳績，而讓同行刮目相看，或透心地嫉妒。 葉西漣異軍突起，在成江市的電腦界，迅速成了風雲人物。對於葉西漣的出現，一些大的電腦商感到了一種“後生可畏”的潛在威脅；而那些中等規模的電腦商，正想方設法。排擠著葉西漣；當然，那些小規模的電腦商，早已經不是葉西漣的對手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