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墮落了
從陳弟弟話語中，葉西漣強烈地感到：他變態了，他已經不是他了，過去的他已經消失在了童年的小路上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沒有一點點思想的任人玩弄的動物了，就像哈巴狗，或者是波絲貓。他們年輕，他們英俊，甚至性感，但是，他們的人格不健全，他們心靈很畸變……想到這裡，葉西漣感到深深的悲哀。接著，她在心裡嘆道一粒米中真的能夠藏著一個大千世界嗎?
“葉姐姐，你生氣了嗎?”陳弟弟問。
葉西漣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淡淡地說：“你坐坐，我要去方便方便。”
陳弟弟聽葉西漣說要去方便，“嘈”地站了起來，說：“葉姐姐，我扶你去。”
“什麼?搞錯沒有?你扶我去上廁所?!”葉西漣十分驚訝地問道。
陳弟弟沒有回答葉西漣，只是非常溫柔而精心地像扶持病人一樣扶著葉西漣上廁所去了。
陳弟弟扶葉西漣上廁所去了以後，這邊，張弟弟問王娟：“王姐姐，你上廁所嗎?我扶你去。”
王娟一想，不扶白不扶，於是說：“好呀，快扶姐姐上廁所去。”
兩個弟弟把兩個姐姐扶到廁所後，就恭恭敬敬地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等她倆出來。
她兩出來後，兩個弟弟又分別扶著葉西漣和王娟回到座位上。
過來後，葉西漣悄悄問王娟：“想不想上床?”
“你呢?”王娟問。
“問問他們再說，怎樣?”葉西漣說。
“好吧。”王娟答道。
大家又幹了一杯酒。之後，葉西漣問陳弟弟：“弟弟，過夜怎麼算?”
陳弟弟聽葉西漣這樣問，想了想，說：“首先，我問問你，你到底是不是坐檯小姐?”
“你看我像嗎!”葉西漣說。
“有點兒像，但，我不敢肯定。”陳弟弟說。“如果你是坐檯的，就算了；如果你真的不是坐檯的，一會兒，兩千。一整夜，收三千。”
“這麼貴?”葉西漣驚訝道。
“貴?上次我陪一個從上海來的富婆，收五千，她還說這裡比北京，上海和廣州便宜多了!”陳弟弟說。
桌子那邊，王娟與張弟弟，也說著同樣的話題。葉西漣把王娟叫到一邊，說：“貴就貴嘛，玩他一把，見識見識，也算是對得起人生了，是吧?”
王娟沒說話，卻味噗佩地笑了起來，笑得彎了腰。
就這樣，四個人從酒吧裡樓肩措臂出來了，並打情罵悄地浪蕩了整整兩條街，然後，才瘋瘋癲癲地叫了一輛計程車。
她們四人上車後，計程車一冒煙就開出了老遠，接著，它右邊的轉彎燈一閃一閃的，轉眼間就消失在這個城市的夜色之中了。
葉西漣和王娟帶著兩隻‘鴨子’，在一家酒店裡開了兩間房。
葉西漣之所以要帶鴨子來開房，是因為葉西漣感到非常寂寞。
王娟之所以要與鴨子上床是因為王娟認為自己也要野它一回。
就這樣，一牆之隔，兩女人分別享受著鴨子全心全意的服務。與鴨共眠，對於兩個女人來說，都是第一次。此刻，兩個女人都有同樣的心態，以前是女人伺候男人，這裡是男人伺候女人，因此，她們在精神和肉體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第二天，大約是上午十點的樣子，葉西漣和王娟，分別打發走了那兩隻鴨子。鴨子走後，王娟過葉西漣的房間來睡了。這時，她們都沒有睡意了，於是，就躺在床上說話。
葉西漣怎麼也沒有想到王娟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的：
“西漣，我覺得我墮落了?”
葉西漣在驚訝了一會兒後，問：“什麼叫墮落?”
“墮落你都不懂嗎?”王娟說，“墮落就是幹了超越了良心和道德的事!”
這時候，葉西漣也激動了，她說：“我才不管他媽的墮落不墮落呢!你們葉剛在外面勾塔外經委主任的女兒，算不算墮落?他無情地拋棄了你，算不算墮落?我的老公公，那個黃副省長，在外頭包養了三個情婦，而且還嫌不夠，還要與兩個妓女來往密切，這又算不算是墮落?與他們相比，我覺得我沒有墮落!”
“這隻能說明他們的人格低下，我們怎麼能夠與他們相提並論呢。”王娟說。
“現在，誰的人格還高尚?大官嗎?黃喜他爸爸這樣的大官，不也在嫖娼嗎?是教授嗎?不是有教授在嫖娼時栽了麼?是經理嗎?現在有幾個經理沒有嫖過娼?那些所謂的經理們，就那麼忙嗎?非得半夜三更在外面談業務嗎?”葉西漣憤憤然說道。
“他們要墮落，那是他們的事情，我認為我不應該墮落!”王娟也激動地說。
“那你認為自己應該怎樣做人呢?。葉西漣說：“見義勇為?救死扶傷?赴湯蹈火?還是老闆?”過了一會兒，葉西漣又說：“就算我們墮落，但是，我們去嫖，是拿從口中節省下來的錢去嫖，不像有些人，完全是拿納稅人的錢去嫖，說自了就是用人民的血汗去嫖啊!”
“無論用誰的錢去嫖，其性質都是一樣的。”王娟說。
“後悔了嗎?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葉西漣說。
“當初怎麼啦，當初是因為喝醉了，失去了理智嘛。”王娟說。
“你這就是典型的嫖?客的論凋，每一個嫖?客都有自己去嫖的理由，但是，所有的理由，加起來的總和，就是無恥。”葉西漣說。
“所以，我說我墮落了，我也成了一個無恥的嫖?客了，而且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嫖?客! ”王娟說。
“女嫖?客怎麼啦?女人就不可以嫖啦?誰規定說這個世界只准男人嫖?既然男女都是人，那麼，我認為就應該一視同仁。”葉西漣說。
“……”王娟沉默著。
“況且，我們嫖，是建立在公平友好的基礎上的，是尊重他的，不像有些臭男人，不僅要嫖?妓?女，還要踐踏妓?女，侮辱妓?女，欺凌妓?女，而事後，卻又道貌岸然地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葉西漣說。
“那，照你這樣說，我們嫖?宿‘鴨子’是合情合理的了?”王娟說。
“當然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因為，我們與‘鴨子’之間存在著金錢交易。但是，剛才我巳經說了，即便是一種金錢交易，那錢是我們從嘴裡省下來的，而不是人民群眾的血汗錢。如果說我們與‘鴨子’的交易是一種金錢交易，那些貪官與妓女的交易，除了金錢交易的罪惡外，還有侵吞民脂的罪惡。他們的罪惡，至少比我們多一層。”葉西漣說。
“夠了!夠了!我不想跟你說了!”王娟高聲吼道。
“娟妹，幾千年來，都是男人嫖女人，現在我們嫖一嫖男人，你就覺得是墮落了，你這真是傳統腐朽的論調。”葉西漣說。
這時候，門鈴叫了。
“誰呀?”葉西漣問道。
“請問，可以打掃衛生了嗎?”服務員的聲音。
“算了，不和你爭了，快起來吧，打掃衛生了。”王娟對葉西漣說。
葉西漣和王娟吃過午飯後，在街上閒逛著。
這時候，雖然街上的人非常多，但是，沒有目的地閒逛，畢竟還是一件寂寞無聊的事情。
於是，王娟問葉西漣：“我們就這麼走?”
“不走又幹啥呢?”葉西漣說。
“噢……”王娟嘆道。
“要不，這樣吧，我有一個老鄉，應該說是一個不怎麼熟的老鄉，他叫王強，以前是做廢鋼鐵生意的，可能賺了點錢，他現在在這裡開了一家電器公司，我們去看看。怎樣?”葉西漣說。
“好哇，反正沒有什麼事。”王娟說。
就這樣，葉西漣和王娟來到王強的公司。
她倆出三樓電梯門時，一保安問：“你們找誰?”
“我們找王經理。”葉西漣說。
“呵，在那頭，倒數第二個門，就是他的辦公室。”保安說。
“謝謝。”葉西漣說。
她們來到保安措的這個門。（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