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享受男人

抬眼望去,是高樓,是大廈,這些高樓和大廈,就這麼立著,永遠都是那麼*和昂揚的樣子。那高樓裡面,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呢?葉西漣想,他們在裡面幹著一些什麼?是像黃喜的爸爸那樣在收受賄賂呢?還是像我現在這樣無所事事?或者是正在幹著男盜女娼的事情?為什麼要修那麼高的樓?為什麼要把高樓修得那麼集中?那些高樓都是誰的呢?他為什麼會擁有這麼高的樓?他擁有了這麼高的樓就滿足和幸福了嗎?葉西漣動這麼想,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答案。她不僅沒有得到答案,而且是越想越糊徐了。

越是想不清楚的地方,可能就越是城市了,葉西漣這樣想,那麼,自己從小就嚮往的大城市,就是這麼一個讓人無法琢磨的地方嗎?那麼多的街道、高樓、商店、人流、汽車,密集地擁擠在一塊,就是我拼命夢想著的大城市嗎?人們為什麼要建這麼一個城市?就為了人擠人地在一塊兒生活嗎?唉,大城市啊。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實在是很寂寞的葉西漣。又試著給王娟打了二個電話,但依然是手機呼。但是這次,沒有過多久,王娟回電話了。接到王娟的電話,葉西漣差一點沒哭出聲來。

而電話那頭的王娟也差一點沒哭出來。

就這樣,兩個女人在電話上寒喧了一陣後,相約一起吃晚飯。

她們是在一個不太大,卻是非常精緻的餐館裡吃的飯。兩個女人點了一些這個餐館裡的特色菜,邊吃著,一邊聊著天。

“男人,都是那副德行,天生就是喜新厭舊的料,她搶走了李剛,我相信她也好不了多久。”王娟說。

“不見得吧?”葉西漣說。

“不信,不信咱們走著瞧。”王娟說。

“不過,你想開一點,人嘛,都想往米籮筐裡鑽嘛,哪個願意往糠籮筐裡鑽呢?對不對?”葉西漣說。

“這個嘛,我當然同意,但是,這鑽的時候,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要給對方造成傷害。如果是傷害了對方,無論是什麼樣的米籮筐,都是不美的。”王娟說。

“算了吧,你把你這些活留在以後的文明社會去說吧,現在可不行。”葉西漣說。

“那不是這著誰就是誰?想速誰就逮誰了嗎?”王娟問。

“當然是啦。”葉西漣說。

“那好,我們吃了飯以後,就去街上,無論誰,我們都上,管它三七二十一呢!”王娟說。

“不過,還得看有沒有感覺,如果一點感覺都沒有,又怎麼有興趣上呢!”葉西漣說。

“什麼是感覺?如何才算是感覺?有標準嗎?”王娟問。

“當然沒有絕對的標準,但是,起碼得看上去很舒服。這舒服嘛,就是感覺了阿。”葉西漣說。

“好了,說點正經的,黃喜判刑以後,你是怎麼過的?”王娟問。

“還咋過呢?一個人過唄。”葉西漣說。

“廢話!不是一個人過,難道是一大群人過集體生活呀?”王娟笑道。

“說實話,這段時間,真是非常非常難過,很難過。”葉西漣嘆道。

“他有可能一輩子都要在‘山上’了,你怎麼辦?等不等他呢?”王娟問。”

葉西漣沉默了一會兒,說:“說實在的,我一點都不知道。”停了停,葉西漣又說:“等他吧,這明明是守一輩子活寡;不等他吧,我的良心又覺著對不起他……唉,這真是叫我左右為難啊!”葉西漣說。

“他‘上山’了,這段肘間,你的生活費從哪裡來呢,”王娟問。

“他走之前,給我留了一點。”葉西漣說。

至於留了多少,王娟不太好問,就說:“你沒有工作,這不是明擺著坐吃山空嗎?吃空了,又咋辦?”王娟問,

“是呀,我也想去找點事做,一來呢,不會坐吃山空;二來呢,不至於整天無所事事。可是,我幹啥呢?”葉西漣說。

“現在適合你的工作,遍地都是嘛,就憑你這條件,哪個單位不要? ”王娟說。

“我知道。但是,他們要的往往是我的外表,而不是我的能力呵。”葉西漣說。

“管他媽的呢!要是這樣,你就給他來一個以牙還牙,將計就計,多好?”王娼說。

“這些,我都想過,但要真正這麼做,我又覺得不好。”葉西漣說。

“無論如何,你不能坐吃山空,也不能為黃喜而守身如玉。這樣不值,你知道嗎?”王娟說。

葉西漣沒有回答,她把話題一轉,問:“那麼,你呢?有什麼打算?”

“唉……李剛肯定是不會回來了,我當然就不可能等他了,也不可能再到他的會計師事務所工作了。至於……至於有什麼打算,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王娟說。

“總得找一個事情來做呀?除非不想活了,就可以不找事做了。”葉西漣說。

“比起你來,我的條件差多了,因此,我要找事,就難了。”王娟嘆道。

“事在人為嘛,自己首先就沒了勇氣,又怎麼向人家推銷自己呢?”葉西漣說。

“現在的用人單位,挑著呢!”王娟說。

“總不至於就這麼漂著吧。”葉西漣說。

“是呀……”王娟說。

“要不這樣吧,我想想法子,看看我們能不能夠合作乾點什麼。”葉西漣說。

“想什麼法子呢?有什麼可於的呢?”王娟說。

“你不要慌嘛,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嘛,對不對?”葉西漣說,“一時想不起來,也不要緊,我們各自回去後,多一個心眼,好好想一想,說不定就想出什麼法子來了呢?”葉西漣說。

“那好吧,回去想想。”王娟說。

吃完了飯,已經接近九點,葉西漣提議到迪吧坐坐,王娟當即同意。於是,她倆來到一家規模很大的迪吧。

她們來的時候,已是人滿為患了,幾經周折,好不容易,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座位。

她們坐下來後,叫了一瓶“雲南乾紅”。一包蝦片和爆米花。“乾紅”加了檸檬和冰塊後,服務員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這時,葉西漣說:“小姐,給我們拿一包煙來,謝謝。” 就這樣,兩個女人邊抽著煙,邊喝著酒,一副悠哉遊哉的樣子。

雖然她們坐在角落裡,但是,依然吸引了不少年輕人的目光。當然,葉西漣和王娟沒有去在意那些目光,但在心裡,她們樂得不行,因為,畢竟有人在注意或欣賞著她倆。

這時候,正是迪斯科時間,因此,小小的舞臺上擠滿了跳迪斯科的年輕人。遠遠地看去,那些跳迪斯科的人,十分可笑,像是發神經一樣蹦著、抽著、搖著、擺著,扭著。他們擁擠在一起,背靠背,肩摩肩,活像一群西班牙鬥牛土,或者是一群擠在一起爭奪食品的燃叫。如果是從上面俯瞰下去,那便是一舞臺的腦袋——大頭、小頭、長頭、短頭、方頭、圓頭。肩頭、瘦頭、胖頭、禿頭、長髮頭、紅色的頭、綠色的頭、黃色的頭,釘錘一樣的頭、不是頭卻是頭的頭……,蹦著、顫著、晃著、待著、傻著……就是這樣的一群人,還要不停地喊些英語單詞——OH、 OH、OH……WO、WO、WO。……

葉西漣和王娟,沒有去蹦迪斯科,她們依然坐在角落裡喝酒、抽菸、吃爆米花和蝦片。

“兩位小姐,要不要人陪呀?”這個聲音從一個十分奇怪男人的嘴發出來。

“是你們過來,還是我們過來呢?”另一個釘錘一樣的頭,發出這個聲音。

“喂,小姐,那兩個女士的單算我的。”又一個人財大氣粗地說。

葉西漣和王娟沒有理會這些聲音,但是,她們相對淺淺地笑了笑。

這時,王娟壓低了聲音對葉西漣說:“衣服都沒有穿整齊,還要給我們買單呢?”

“瞧他們那副德行,十足的流氓,*者,或者叫性?變態。”葉西漣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