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過新年

為了讓大武安心，安小小撿了點大武能聽的大致說了下，她將手掌伸到大武面前，晃了晃，變戲法般從空間掏出了個點心出來，趁大武不備，立馬塞到了他的嘴裡。

“這是空間，你要聽不懂，你就想成我隨身帶了個麻袋，啥都可以往裡面放，還不費力氣。”

大武嘴巴里咀嚼著食物，似懂非懂地點頭，嘴裡含含糊糊在說些什麼，安小小聽不太清楚，只能又讓他重複了一遍。

“我說。”大武勉強嚥下乾巴巴的糕點，艱難道：“以後是不是可以塞書玥他們進去？方便還安全。”

......

“不能，空間只能裝死物。”安小小笑得溫柔，她放輕聲音道：“要實在好奇，你可以試試。”

大武心頭一涼，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段時間，兩隻小的盼了許久的春節終於快到了。

街頭巷尾平日裡都是泥土朝天的村民，此刻都滿臉喜色，換上了新衣裳，就連三憨都拿了些銀兩，給自己換上了新行頭。

安小小提前了幾天關上了醫館，拉上兩隻小的寫福字，安書玥咬著筆頭左扭扭右看看，最後草草寫下個“福”字，便扔了筆跑到後院玩起了大武新給她打的劍，安小小拿起一看，笑了出生。

一個端正的“福”字硬生生被她寫得龍飛鳳舞，也不知是不是大武教的，福字最後一筆落得異常幹勁利落，筆鋒銳利，像是把將將出鞘的劍尖，凌氣十足。

這才是給我安家女兒該有的風貌。安小小十分滿意的欣賞片刻，又轉向去看另外一個。

安羽策執筆立在桌邊，端端正正寫了幾個福貼。安小小湊到旁邊，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拿出了一張紅字說道：“你把你新年願望寫下來，等除夕我帶去縣上的孔廟幫你們祈福。”

“新年願望？”安羽策不解。

“就是你明年想做的事，或者是你希望發生的事。”安小小摸了摸他的頭，耐心解釋道：“比如有些希望明年身體健康，有些希望新年可以發大財。”

安羽策哦了一聲，低頭想了想，提筆寫下了幾個字。

安小小湊近一看，只見紅字上端端正正四個大字-----海晏河清。

紅底黑墨，更襯得筆鋒內斂沉穩，恰如君子端莊。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除夕之夜在一連串炮竹聲開始了狂歡，前日下了場大雪，除夕正好放晴，落白覆四野，稻香春也在這大雪下蓋上了白底紅衣。

各家各戶都掛上了紅聯，安小小也不例外，兩隻小的寫的福字被她貼在了院門，門戶的對聯本該還有一副橫聯，她索性換了下來，把“海晏河清”四個字替了上去。

“安娘果然不同凡響，就連這對聯都與旁人不同。”容娘抱著容樂天第一個到的院子，抬頭就見了這個景象，忍不住捂嘴偷笑。安小小洋洋得意，叉腰道：“怎麼樣，還可以吧。”

反倒是安羽策在一旁羞紅了臉，不敢出聲。

郭家三姐妹，三憨等人或帶著酒，或帶著菜，聚到了安小小的後院，她趕緊鋪開桌子，把後廚熱的菜端了上來。

除夕雞鴨魚肉是不可避免的，除此之外桌上還擺了幾個晶瑩剔透的玉杯，杯中盛了透出淡紅的液體，讓眾人驚歎不已。

“容娘，這是從哪兒得的。”容娘拿起酒杯先抿了一口，液體酸甜可口，隱隱還有果香，她神色又驚又喜，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我從後山樹林採的果子，用石臼捶打出汁，收集起來就成了。”安小小眨了眨眼，說道“放心喝，沒毒。”

“就算有毒，有姑奶奶在，還怕什麼。”憨二嘿嘿一笑，將果汁兌進酒裡，一飲而盡。

“大武兄呢？他怎麼沒在？”小憨四處張望，好奇道。

此話一處，其他人才注意到大武今晚不在，眾人滿臉疑惑，安小小剛要開口解釋，大武就抱著兩個食盒推門而入。

“俺去鎮上買了點點心瓜果，回來的晚了點。”大武臉上被凍得滿臉通紅，笑得一臉憨厚，兩隻小的歡呼一聲，向他跑了過去。

“快來快來！”

“大武兄遲到了，該罰三杯。”

見人齊了，幾人將位置擺開，大家互敬了一杯酒，熱熱鬧鬧動起了筷子。安小小把紅包發給三個小孩，安書玥說了幾句調皮話，逗得大家鬨堂大笑。吃到一半，個個都是面色酡紅，酒氣這麼一烘，在這麼個雪夜，竟然也無端生出了些熱意。

到了夜半，眾人散夥，陸陸續續回了家，兩隻小的玩鬧了一天，早已呼呼大睡，安小小把人安頓好，抬頭看了看屋外的月景，披上衣服出了門。

除夕夜沒有宵禁，村裡還有幾個大人帶著小孩吃完年夜飯回來，安小小路上與他們相遇互說幾句吉祥話，慢悠悠走在街道，四處觀望。

原先視線裡都是土黃灰黑的牆磚泥瓦，在紅聯紅燈籠的裝飾下，溢位了硃紅喜樂的色彩來，安小小負手前行，挨家挨戶欣賞他們門上貼的朱聯。

“你坐不坐下來的。”安小小走到村裡一出土坡坐了片刻，終於忍不開口：“你要真想跟，麻煩收收你的氣息。”

誰跟蹤是這麼光明正大的。安小小咬牙，看也不看，抬手扔了幾根銀針過去。身後一陣悉索，從陰影出走出個高大的身影。

男人面不紅心不跳，樂呵呵地挨著安小小坐下，攤開手掌，掌心躺著幾根銀針，他遞過去討好笑笑。

安小小看也不看，冷哼幾聲，抬頭望著月亮發呆。男人撓了撓頭髮，也抬起了頭。

晚間的寒風更加凍人，安小小剛要運氣抵寒，身上就落了件寬大的外袍，上面還帶了餘溫，她偏頭看去，男人還不敢看她，只是裝模裝樣地仰頭賞月。

就著還想撩妹呢。安小小翻個白眼，直接把外套披回了他的身上，不等他拒絕，直接起身坐在了他的懷中。

“懂了麼有，以後撩妹這樣撩。”安小小背靠大武胸膛，十分滿意地縮在懷中。胸膛的暖意和撲通直跳的心跳聲從背後傳來，安小小嘴角微微上挑，更往裡面躲了躲。

“安娘，你喝酒麼？”大武摟著她，突然開口問道。

“啊？不是被三憨喝完了麼。”安小小縮在懷裡昏昏欲睡，她剛想調整姿勢，就見大武從衣袖拿出一小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