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哭著哭著就笑了;長大後,笑著笑著就哭了……

人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身不由己,或許只有面對生死的時候才會摒棄一切誠實面對。

銀白色轎車緊追不捨,看手法這個絕對是專業高手,每一槍都不會浪費,車速平穩不急不躁,只見他熟練的換了新的彈堂,半個身子伸出來嘴角露出嗜血的微笑,又是一槍,有點偏,緊緊打到了輪胎,情緒有些懊惱,瞄準,準備下一次的射擊。

驟然,一亮黑色的摩托車從另外一個轉口飛馳過去,落在銀白色轎車的前方,開足馬力奮勇追上,沒過片刻,就與謝恆的路虎平行。

酒紅色的捲髮在腦後豎起,馬尾辮迎風飛舞,光滑的額頭飽滿,嘴上戴著面紗,只露出那雙精明好看的眸子。

這是一個女殺手,一個苗蕊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熟悉的殺手。

女人眸光閃過一絲不屑,從腰間抽出一把黑色的女士手槍,對準視窗,“苗蕊,再見。”

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劃過天空,女人蹙眉,摩托車向左一瞥,一槍打歪,她憤怒的看向身後不遠處的罪魁禍首,眉宇間閃過一絲狠戾。

平穩車速後繼續追上路虎,只見銀白色的轎車快速追擊,瞄準謝恆的方向就打了過來,他受到兩面追擊,長眉緊蹙,控制方向盤躲閃。

女人見狀,也顧忌不了這麼多,立刻對著身後的轎車開槍,一時間場面混亂。

女人的心中要是燃起恨意絕對像是火焰山火一樣,永遠也滅不了,她調轉車頭,換了一個方位,再次面露殺機要將苗蕊置於死地。

苗蕊來不及想太多,儘量找出車內所有能扔出的東西打在女人身上,女人靈活躲閃,對著視窗冷笑,“垂死掙扎的獵物最是有趣。”

“不過,我看夠了。”她舉起槍就朝苗蕊打過來,幾乎是一瞬間,謝恆快速把她護在身下,子彈從脊背穿透。

女人神色慌張,謝恆的舉動出乎意料,他連身後攻擊都躲閃不過來,怎麼還會有心思理會苗蕊。就在她愣神的一霎,前車輪被擊中爆胎栽倒在路邊。

與此同時,謝恆起身,臉色蒼白的踩在油門進入隧道,屆時援兵趕到,銀白色轎車的殺手拉起倒在路邊的女人扔上了車,快速反向逃離。

醫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醫生護士正在緊張的工作中。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每一個分子中,苗蕊的眉頭緊蹙,始終沒有舒展,她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磨磋著手指。

“苗蕊,你別擔心,恆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福子勸慰著苗蕊,可他表現出來的確實另一幅場景,明明雙手都在發抖。

子彈從脊背貫穿到胸口,苗蕊到此刻都還能記起當謝恆起身那一刻,她整個背部都被鮮血浸透,他咬著牙腳踩油門,臉色蒼白如紙胸口的鮮血像是小噴泉一樣湧動著。

直到福子眾人趕到,他緊繃的神經才得以鬆懈,沾滿血跡的大手劃過她脖頸猙獰的傷疤,虛弱的說了最後一句話,“苗小蕊,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靜默氣氛緊張,急診室的紅色燈始終亮著,苗蕊心中矛盾,她希望紅燈立刻熄滅這樣就可以看見謝恆,可又怕紅燈熄滅後看見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垂著眉頭,掌心已經滲出滋滋血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苗蕊越來越焦躁不安,她站起來走到急診室的門前,趴在上面希望能聽見他的聲音。

“苗蕊,我,我怕。”福子這麼大的一個大塊頭,居然著急的掉了眼淚。

“……福子,我比你更怕。”苗蕊扶著雙門,滑坐在地面。

一直持續到深夜凌晨,主治醫生才走出來,額頭上的汗珠滾下,表情為難。

“子彈傷到心臟,又失血過多,謝總傷勢過重,您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福子一聽就急了,拉過主治醫生的脖領怒斥著,“你什麼意思?你給老子說清楚。”

他也是戰戰兢兢,這樣的傷勢一般情況都是死亡,極少數存活下來也因為失血過多傷及腦細胞,成為植物人。

可他不是一般人,這可是蓉城隻手遮天的謝恆呀。

只聽苗蕊冷聲說道,“如何醫治是你們的事,我要的只是他平安,如果結果不是我所希望的,這家醫院明天就會從蓉城消失。”

這口氣和謝恆如出一轍,福子聽了一愣,對著他說,“……你聽懂了嗎?”

他敢聽不懂嗎?

“聽懂了,我一定盡全力醫治。”說完,主治醫生就立刻返回手術室,進行下一輪的搶救。

豪華的私人別墅坐落在海邊,在這裡可以盡情享受沙灘沐浴陽光的愜意生活,蔚藍的海水與天連成一線,畫面美好。

男人躺在睡椅上,身材比例近乎完美,結實的倒三角性感迷人,吹著海風品嚐紅酒的甘甜美味。

不遠處的別墅裡走出個女人,一身黑色的機車裝破損嚴重,髮絲凌亂稍顯狼狽,額頭上的傷口被包紮,她蹙著眉一瘸一拐的走近。

鼻息逼近,男人冷漠開口,“Z你真是越來越不首規矩了。”

“哦?不知道A大人指的是什麼?”女人坐在了一旁的睡椅上,不小心撕拉到傷口,疼得她發出‘嘶’的一聲。

男人放下酒杯,目光犀利的看向蘇蘇,挺拔的直起身子,“這是我第一次任務失敗。”他站起來,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快速扣住她的脖頸,“如果不是你從中搗亂,我不會有這樣羞辱的記錄。”

A確實是網性的精英成員,只要是他接受的任務就從來沒有失敗過,而且完成的絕對完美,因此得到了更多的敬仰。

可這一次,都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才導致了任務的失敗。

窒息感讓蘇蘇白皙的臉頰發青,不過她不怕,因為網性有一個規定,如果成員之前相互廝殺,將會受到絕殺令——所有成員的追殺。

她表情痛苦,卻不驚慌,強扯出一抹微笑,伸出手指撫摸著男人結實的胸膛。

A厭惡的鬆開了手掌,“拿開你的髒手。”

得到喘息,蘇蘇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舒緩後長眉一挑,冷諷刺,“是,我的手髒,哪像苗蕊的那樣乾淨。”

“這點自知之明你倒是有。”A也不生氣,再次端起紅酒一飲而盡。

蘇蘇氣急敗壞,“那個見戔人有什麼好?迷得你們一個個圍著她團團轉?”

男人表情優雅,動作行雲流水,眸光一瞥,“那謝恆有什麼好?值得我們Z大人這麼奮不顧身的去救。”

“我救他,是我的私事,就是組織的規矩也管不到我。”蘇蘇信誓旦旦的說。

“你別忘了,他是我的任務。”A嘴角邪魅一笑,眸光閃現殺意。

蘇蘇笑了,精緻的五官就像是上帝親手雕刻而成的精美藝術,一顰一笑都嫵媚妖嬈,“可他不是我的任務哦。”

蘇蘇想殺苗蕊,A要救她,A想殺謝恆,蘇蘇也要救謝恆。

男人挑眉,再次倒入一杯紅酒,“好,那就看看我們誰先成功。”

醫院的最終結果不是很樂觀,但也不是最差,謝恆腦細胞受損成了植物人。

這個訊息傳播的很快,一夜之間好似整個蓉城都人盡皆知,就像是一場有預謀計劃。

連續好幾天,恆銳的股市跌了又跌,就連帝都都出了亂子。

福子無暇顧及,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搜尋兇手的事情中,苗蕊每天都在醫院守著,恆銳集團也只能暫時交給武勵處理。

這場風波突如而來,整個蓉城人心惶惶,好在有譚馳的資金週轉,以至於恆銳集團沒有立刻陷入癱瘓的地步。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維持不了多久。

“找到了?”苗蕊坐在病床前,正在拿著毛巾給謝恆擦臉。

福子垂著眸子,搖搖頭,“……還沒有。”

這好像是這些日子苗蕊聽到最多,且最不願意聽得話。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把毛巾放入水盆中,轉過身看向福子,“福子,你還記得蘇暖嗎?”

福子的眼光有些躲閃,說話也是支支吾吾,並不正面回答苗蕊的問題。

“就是以前在慈悲鎮總跟在我身旁那個女生?”苗蕊不依不饒的詢問,看福子表情不對,她厲聲追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福子走到一旁,眉頭緊蹙,“無關緊要的人,你提她做什麼?”

“那要是與這次刺殺有關嗎?”神情冰冷,目光犀利的盯著福子,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高大的身子挺拔,黝黑的臉頰露出為難之色,福子看向病床上的謝恆,想了想後說道,“當年恆子查出是蘇暖從中挑撥,才讓你恨了他整整四年後,就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秘密處理了蘇暖,想來她已經死了有四年之久,這件事情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苗蕊不想去追究以前發生的事情,此刻她關心的只有謝恆,“有人看見她的屍體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