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如果詭異活著的時候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或者長期因為性別而受到虐待,那麼變成詭異之後,性別會不會發生改變?”

伊恩很明顯的愣了一下,但是張三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這種可能。

這種可能是切實存在的。

同時這種猜想的提出也為伊恩提供了一種思路。

他看著眼前的兩個幾乎可以說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沉重的點點頭。

“這不是可能存在的問題,光明界已經發生過這樣的案例的。我遇到過原本是女生但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死去之後來到這裡變成了男生。”

“那這個副本就有可能是雙BOSS。”張三看著伊恩給出自已的觀點。

其實張三也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裡他覺得自已還是非常相信伊恩的,但是理智的來講這其實不合理。

兩個人認識很久了嗎,其實並不算。

沒有人在經歷了漫長的歲月之後還可以做到一成不變。

不過,在副本里的信任是很容易培養的。

所以至少目前來講張三還是十分信任伊恩的。

雖然副本里信任有額可以快速崩塌。

“就是說哥哥阮思安和妹妹阮思曳都是BOSS,才葉和阮見財都是BOSS。”

“對。”張三斂眸看著阮思安真誠的面龐,猶豫了一下開口詢問,“所以阮思曳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

“就是校園暴力,很多人欺負她一個人,不過女孩子之間其實也就那些原因。”

伊恩其實想要儘量描述的清晰一點,所以他一邊說話手上還做著動作,配合肢體語言他希望能表述的更加清楚。

但是事實是有一些話他確實是很難出口,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孩子。

張三點點頭,多少還是可以猜到一點:“阮思安的情況是,在學校被相對更高大一點的同學欺負,同時進行性別羞辱,同時因為自身的條件算不上優秀,包括學習成績在內的各種差距也造成了他相對自卑的性格。”

聽著張三的話,伊恩看著阮思安的眼神摻雜了越來越多的事情。

“然後,沒多久,阮思安應該是就被害死了。”

“我不理解,”伊恩看著張三提出疑問,無論是分發到他手裡的劇本內容還是說他剛才所經歷的那些關於阮思曳的劇情裡都沒有關於阮思安的線索。

張三說的是應該,就是說這個想法只是一個猜測,他所掌握的線索裡面應該是也沒有相關的線索指向這樣的結果。

所以他不理解:“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張三沒有直接回到伊恩,他看著阮思安伸出手:“要不要來到我身邊?”

阮思安十分聽話的拉住張三的手來到他身邊。張三一隻手牽起阮思安的一隻手,另一手輕輕抬起阮思安得到下巴。

“你看,這裡有勒痕。”

阮思安乖巧的如同一隻提線木偶,張三就是背後的操縱者。

“阮思安和阮思曳的爺爺年紀已經很大了,母親是在中學期間離世的,阮思安作為哥哥的責任心很強,有爺爺和妹妹兩根線牽著,阮思安這樣感性的人是不會輕易選擇結束生命的。”

張三鬆開手,阮思安的腦袋恢復平視。

與伊恩對視一瞬後,阮思安躲到了張三身後,一雙手拉著張三的衣襬。

張三倒是沒有過多在意阮思安的舉動:“而且我覺得阮思曳遇到小欒應該是在阮思安死了之後。我一開始以為阮思安的年紀應該是比阮思曳大上許多歲,所以兩個人指教的遭遇應該是沒有太多的直接關聯,但是我猜錯了。他們兩個應該是同校同級,甚至同班過。但是我想錯了,阮思安親口承認他們其實是雙生子。”

伊恩接著張三的話還是交代阮思曳的故事。

“所以,阮思曳學習好性格外向,在班上乃至年級都有非常多的人喜歡她,這時候和阮思曳長得非常相似又內向透明的阮思安就變成了被霸凌物件。”

自然而然的,阮思安被逼穿上女裝也不是那麼的不合理,不是單純的施暴者心理上的扭曲惡趣味。

張三點頭,對伊恩的想法表示肯定:“這時候阮思曳對阮思安的經歷應該是並不瞭解,直到阮思安被害死以後才全部知道,而且我覺得阮思安的死應該也沒有得到公正的判決。變故應該對阮思曳造成不曉得影響,這時候她遇到了小欒,見到被欺負的小欒阮思曳想到了自已的哥哥所以更加義無反顧無條件的幫助小欒。”

“但是小欒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伊恩搖了搖頭非常的無奈。

“雖然小欒十分感激阮思曳的幫助,但是對於被拉下水的阮思曳她卻做不到相互幫助,甚至因為害怕去幫助施暴者傷害阮思曳。”

這些是伊恩身份牌「偵探」的劇情附帶線索。

沉默。

沉重。

許久張三才開口:“所以,阮思曳是怎麼死的?”

“阮思曳是自殺的。爺爺還在的時候阮思曳還算可以堅持,爺爺也死了之後阮思曳徹底無依無靠,沒有監護人就面臨進入孤兒院的結局,但是那時候阮思曳已經十六七歲了,情況非常尷尬,沒有福利院願意收取這樣一個孩子,最後阮思曳跳樓自殺。”

駱駝倒下的時候,沒有一根稻草是無辜的。

連著兩把玩了帶身份的遊戲,張三還覺額挺奇怪的。

是以前玩參與的副本都沒有含金量還是這兩個本子才算奇怪。

不過之後這樣的情況應該會越來越多吧。

張三還挺期待大家坐下來一起推理的,個人戰才是真正的刺激。

彼此不認識的十來個人聚在一起進行心理上的博弈。

上一次玩那樣的遊戲還是上一次,而且當時有很多菜雞,體驗感並不強。

思維迴歸,張三看著這兩個孩子:“但是現在另外一個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在制定空間裡咱們兩個的舉動,現在這都兩個孩子非常的粘著咱們。”

伊恩看著雖然靦腆但是站的離自已很近的阮思曳默默地點點頭:“但是他們應該不算是詭異吧,更像是一種回憶承載體,而且是最痛苦的回憶。”

“可人們不就是因為泰國痛苦才會成為詭異的嗎?”

“……”

那現在該怎麼辦。

伊恩調出面板,還剩下46小時09分鐘。

時間還過得挺快的。

推算一下現在應該是26號深夜,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就要27號了。

而張三默默地把自已只吃了一口的幹吧麵包拿出來,感受到阮思安的視線,張三看了看手裡的硬麵包,又看了看阮思曳,然後兌換了一個新鮮的軟麵包遞給阮思安。

“吃吧。”

阮思安接過麵包,看了看自已軟軟的淺顏色甚至還有些熱乎的麵包,又看了看張三手裡顏色深的感覺都要變成黑色的麵包開口:“我不能和大哥哥吃一樣的嗎?”

張三看著都快有自已高的孩子,思考在把他當做成年人還是孩子的時候,伊恩走到張三身邊默默地將張三手裡的麵包拿走,換了一個軟麵包進去:“一樣的,大哥哥也不吃這個。”

看著被伊恩拿走的麵包,張三有些不明所以:“你幹什麼?”

“偶爾換個口味。”

伊恩先是將硬麵包放進自已的面板揹包中,然後將阮思曳招呼過來,最後從積分商店兌換處一條野餐布鋪在地上,換了各種各樣的食物拿出來一樣一樣擺好,最後甚至換了一束花擺在昏暗的燈光下。

張三迷惑的看著伊恩,被伊恩按著坐下,阮思安跟著張三坐下,伊恩拉著阮思曳坐下。

“來吧,開飯吧,也不用擔心詭異過來搗亂,反正BOSS就在身邊。”

“但是我不喜歡吃這些。”

張三拿著手裡的麵包,確實是一口也沒吃。

伊恩:“你又沒吃過你怎麼知道你不喜歡吃。”

這話是說到點子上了,張三確實沒吃過這些國外風格的食物(吃了乾巴麵包),但是那又怎麼樣?

不吃就是不吃。

張三臉上的抗拒非常明顯,抿著嘴,眉頭都快要擰到一起去了。

伊恩也不急,他將張三手裡的軟麵包拿走,換成一個牛肉三明治塞到張三手裡:“不喜歡吃那個那就試試這個,這個也很不錯的~”

張三依舊是抿著嘴,感覺整張臉都要擰到一起去了。

伊恩手伸進一點,張三退後一點,手伸進一點,張三退後一點。

伊恩真的認真思考過,如果張三的一日三餐就只有幹吧麵包,那麼最基本的微量元素都會攝入不足,張三沒有營養不良還能活蹦亂跳的活到現在那真是奇蹟。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放縱這個人繼續這個樣子。

即使這麼多年都已經就這樣過來了。

最後在伊恩的強烈要求下,張三吃掉了半塊三明治,一點點蔬菜沙拉,和一杯蔬菜汁。

吃完飯的張三撐著牆站在那裡感覺自已要yue了。

要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在這裡,張三估計巴掌都呼到南牆上了。

結果伊恩還覺得完全不夠。

三明治本來就很小,張三隻是吃了半個。沙拉並沒有多少能量,結果也沒吃幾口。

最後蔬菜汁補充維生素張三喝了整整一杯,也就這一點伊恩還感覺滿意。

光明界對於被註冊者非常不友好,沒有身體強化,沒有蓄能,沒有技能卡,在純靠實物補充體力的情況下張三每天這麼一點點能量攝入,卻要跑很多很多的副本,沒被詭異殺死自已先累死了。

張三把胃餓的太小了。

他平時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動腦絕不動手,能摸魚直接摸魚,要掛機直接宕機。

每天都是低功耗運營。

唯一的能量消耗就是需要適當的溫習自已的身手。

吃完飯,坐著休息了一會,幾個人才站起來。

伊恩伸了個懶腰伊恩看著阮思曳開口:“所以小妹妹你需要我做什麼嗎?”

同樣的,張三看向阮思安。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兩個人像不認識一樣。

阮思曳:“我希望你們能陪我玩遊戲。”

阮思安:“這個走廊將擁有64個房間。”

阮思曳:“每個房間會有一到兩個鐘錶。”

阮思安:“每個鐘錶的錶盤裡有可能會有一張分數卡牌。”

阮思曳:“卡牌畫面分別是十二生肖。”

阮思安:“一共有四組生肖,分別是紅色,藍色,綠色,黑色。”

阮思曳:“紅色和藍色可以互吃,綠色可以吃紅色和藍色,黑色可以吃剩下三種顏色。”

阮思安:“十二中動物之間也存在捕食關係,但需要自已推測。”

阮思曳:“一共十位參與者,除去兩名詭異之外還剩下八位被註冊者。”

阮思安:“詭異自動結盟,任何一人存活即為詭異獲勝;被註冊者位單人博弈,存活且推測出副本BOSS才葉的真正死因,即為勝利。”

阮思曳:“每個人初始生命值三點,可透過顏色或生肖關係捕食他人獲取生命值,一次僅可獲取一點生命值。”

阮思安:“生肖卡面均為一次性消耗品。遊戲將在五分鐘開始。”

每個人只有三滴血,血量不會消耗,只會轉移,那麼最後殺的人越多越不容易死。

雖然強調了是個人戰,卻並沒有強調只能活下來一個人,可八個人那麼多,彼此之間很難相互協調。

有人出局是一定的。

就等於兩個人遇到了要不逃跑,要就只能拼誰手裡的捕食卡更多更大。

同花色也不存在和平相處的可能,生肖之間也可以捕食。

最後就是:“為什麼是八名玩家,不是隻剩下他們兩個還活著嗎?”

“嗯……”伊恩思考了一下,“之前咱們不是推測這個副本可能是雙BOSS,雙BOSS除了存在於一個副本以外也有可能是兩個副本伴生,一個副本是這個詭異主要負責,另外一個副本是另外一個人主要負責。”

“但是,這樣我感覺唯一的作用就是湊人數……”

“那不肯定嘛,一個副本兩三個人活到最後怎麼樣也相互信任了,而且人少很容易就可以報團相互合作協議,那就沒什麼看頭了,詭異的惡趣味嘛你知道的。這種互咬的環節如果不安排在前面,那麼就肯定要補充人數,不替補詭異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伊恩看著公佈完規則就肩並肩離開的兩個人,內心OS:這兩個人白吃我一頓飯難道也不給點補償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