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巴掌,我是替你媽打的,打你不懂得尊重長輩,不懂得尊重女性!第二巴掌,我是替鄒璐打的,打你狼心狗肺!虧她對你那麼好.”

“別說了,知雪.”

鄒璐一聲聲勸著。

可正處在氣頭上的花知雪根本冷靜不下來,她大聲對花雨說著:“別以為你得了那個破病就可以為所欲為,犯了任何錯誤就都會被原諒。

那病不是你可以用來隨意傷害他人的保護傘。

你知道不知道?”

花雨點點頭,一聲不吭。

其實花知雪發起脾氣來花雨是十分害怕的。

但上次花知雪發脾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那時花雨還不滿十歲,原因是花雨偷拿了班級裡同學的文具盒,並且在人贓俱獲後還死不承認。

花知雪很生氣,她把花雨鎖在屋子裡用拖鞋打得一個星期都沒能坐下。

父親最後把門暴力踹開,才把花雨解救了出來。

花知雪始終覺得,教訓孩子就要一步到位,讓他以後每次想起這次教訓都會害怕,那他就不會再犯錯。

如果每次教訓都不疼不癢,那等到孩子長大了,就真的沒辦法再教了。

很顯然,這種理論還是有效的。

從那以後,花雨特別聽花知雪的話,花知雪不讓他做的事情,他統統都不做,這才沒走了彎路。

今天,是花雨第二次被花知雪教訓,理由他自然是心服口服。

花知雪的憤怒也逐漸褪去,她不容反駁的對花雨說到:“道歉.”

花雨張開了嘴,卻把話又咽了回去。

鄒璐連忙說著:“行了,沒多大的事,別生氣了.”

花知雪則絲毫不理會鄒璐,她提高了音調再次說到:“我讓你道歉!”

花雨嚇得抖了一下,然後他抬起頭,看著鄒璐的眼睛,誠懇的說:“璐姨,對不起,我剛才不該那樣對你.”

鄒璐笑著說:“好了好了,沒關係.”

花雨一臉委屈的看著花知雪,等著她接下來的處置。

花知雪嘆了口氣,說道:“滾回去睡覺.”

花雨點點頭,轉身上樓了。

花知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鄒璐坐在了她身邊,就也一臉愧疚的說:“對不起啊.”

鄒璐笑了笑:“你說什麼對不起啊?再說了,那孩子也是因為太著急了,我不怪他。

而且,我被一隻小奶狗親了,怎麼看我都是賺到了,還是這麼帥的一隻小奶狗.”

花知雪終於又開心的笑了起來,她抱住鄒璐說道:“還是你最好了.”

鄒璐也語重心長的對花知雪說:“知雪啊,你和程讓這條路太難走了,但不管怎樣,我都祝福你,支援你.”

花知雪紅著眼眶,用力的點點頭說:“鄒璐,你知道嗎?自從我姐去世那時起,我們全家就都被黑暗籠罩了起來。

我沒有辦法,只能衝上去擋住黑暗,希望父親和花雨能躲在我身後那一點光下,就算我的世界全是黑暗都沒關係.”

鄒璐用力握了握花知雪的手,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花知雪繼續說:“可突然有一天,一束光照了進來,讓我也能看到一點光了。

那是程讓,他照亮了我世界裡的一個小角落,讓我覺得就算只能看一看都好.”

鄒璐用力的點頭,不停的說:“我懂,我都懂.”

花知雪嘆了口氣說:“可這光,現在恐怕是照不進來了.”

鄒璐搖搖頭說:“不會的,知雪,其實大家也都只是想保護你,怕你受傷,他們都很愛你,只是他們讀不懂你,你又不告訴他們你在想些什麼.”

花知雪有些沉默。

鄒璐繼續說:“花雨愛你,這是我們有目共睹的,只是他病了所以他的做法偏激。

而叔叔愛你,是用了你看不到的方式.”

花知雪看著鄒璐,一臉不解的問:“看不到?”

鄒璐想了想說:“那天你和花雨去醫院,他在客廳裡坐了整整一夜。

你們第二天早上回來他才去睡的。

他怕你有事,他擔心你啊.”

聽到這,花知雪心裡酸酸的,她看著父親那緊閉的房門,一時不知道該有怎樣的情緒。

為了避免尷尬,花知雪開玩笑的說:“你這是要遠走他鄉啊?怎麼跟以後不見面了一樣?”

鄒璐也笑了起來,她也開玩笑說:“不可能不見的,我還要賴著你一輩子呢.”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