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遼東城方向忽然火光沖天。
西城門大開。
遼東軍搖旗吶喊,自西城門而出向唐軍營地攻殺而來。
喊殺聲驚天徹地,氣勢如虹,鋒芒極盛。
淵蓋蘇文破釜沉舟,將遼東軍計程車氣拉回巔峰。
不過唐軍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
出了大唐。
扎硬寨,打死仗,這是李承乾立下的規矩。
營盤前三道壕溝,前壕,中壕,後壕。
前壕,後壕寬五丈,深一丈半。
中壕深八尺,寬一丈。
壕中插滿兵工廠特製的鋼錐。
溝中不鋪滿屍體,敵軍就休想衝到營前。
李承乾總是竭盡所能,在任何場合下將唐軍傷亡降到最低。
轉瞬間。
遼東軍已經衝至壕溝前,壕溝在漆黑的夜色中宛如幽冥深淵。
一根根散發著徹骨寒的鋼錐在火把對映下,泛出森冷寒光。
緊接著。
痛苦哀嚎,倉惶驚叫從遼東軍先頭部隊中發出。
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饒是如此,遼東軍依然悍死無畏,向唐軍營地衝去,他們已沒有選擇。
壕溝幾乎是用遼東軍士兵和馬匹的屍體填滿的。
鮮血在屍體間翻湧,殘酷異常。
這就是戰爭,血淋淋的戰爭,沒有憐憫可言。
衝過壕溝,迎接遼東軍的是漫天箭雨。
如同飛蝗過境,遮天蔽日。
嗖...嗖...嗖...
箭矢好似細雨一般密集,落在遼東軍中陣。
遼東軍士兵接連倒地,倒在血泊之中,生機斷絕。
短短數里,舉步維艱,可望而不可及。
淵蓋蘇文在軍陣後方冷冷的看著一切,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戰爭就是要死人。
精銳尚在,先頭部隊就是去送死的。
“殺啊!”
遼東軍歷經千難萬險,衝到營前。
迎來的卻是冷酷無情的陌刀軍。
重灌步兵,騎兵殺手,陌刀出手,人馬俱碎。
力士持之,以腰力旋斬,擋著皆為齏。
李承乾用頂級戰甲,頂級戰刃打造出來的陌刀軍,更是所向無敵。
如同銅牆鐵壁般的陌刀軍,慢慢向前推進。
遼東軍難於僭越半步。
淵蓋蘇文望著戰場最前方,抽出腰間長刀,將刀鞘拋擲地上:“殺!活捉李世民!”
他率領著最精銳的遼東衛從側翼迂迴,想要直接殺到李世民的中軍大帳之前。
不過,卻是異想天開。
“殿下,淵蓋蘇文動了。”
蘇定方放下望遠鏡淡淡道。
李承乾將方天畫戟甩至身後,“淵蓋蘇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殺!”
李承乾一馬當先,策馬狂奔,赤兔馬化為紅色流光,快如閃電,迎著遼東軍衝了過去。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李承乾要親手摧毀淵蓋蘇文心中最後一點希望。
“殺...”
白袍軍各營緊隨其後,面容冷峻,手中緊握的長矛泛著寒芒。
遼東軍軍陣中。
韓金武驚駭道:“大將軍!那是李承乾的白袍軍!”
“李承乾!”淵蓋蘇文面露陰寒:“他竟然趕了回來,難道本將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淵蓋蘇文越想越氣,越想越怒。
李承乾就像他影子中的惡鬼,陰魂不散,死死的纏著他。
淵蓋蘇文狂怒:“今日,就算是天兵天將下凡,也抵擋不了本將的鐵蹄!”
“殺!”
轉瞬間。
白袍軍便與遼東軍衝撞到在了一起。
李承乾化身為一柄鋒利的尖刀,徑直插進了遼東大軍中。
手中揮舞的方天畫戟,不斷收割著遼東軍士兵的性命。
與李承乾不同。
淵蓋蘇文像一條毒蛇樣,隱藏在大軍之中,伺機待發,準備給予李承乾致命一擊。
如今他最大的優勢便是人數優勢。
淵蓋蘇文不相信白袍軍都是鐵打的,就算是淹,也要將白袍軍淹沒在遼東軍的人海中。
五千對戰五萬。
看似以卵擊石,看似是個笑話,實則不然。
當李承乾率領白袍軍,將遼東軍鐵騎的軍陣衝的七零八落之時。
淵蓋蘇文如夢驚醒。
白袍軍的戰力,卻與世上傳說一般無雙。
“淵蓋蘇文!”
李承乾一聲爆呵,炸響於兩軍之間。
將周圍的遼東軍士兵震的肝膽俱裂。
“大將軍,我們頂不住了,你快逃吧!”韓金武望著如神似魔般,正向他們襲殺而來的李承乾驚道。
毒蛇還沒有探出頭便被獵人拔去了獠牙。
這種痛苦,無法言說。
“該死!該死!”淵蓋蘇文雙目猩紅:“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兇猛的軍隊,本將不信!不信!”
“殺啊!”
淵蓋蘇文沒有理會韓金武的話。
他不是沒聽見,可跑?往哪裡跑?遼東城四周早就被唐軍圍了嚴實,無處可遁。
淵蓋蘇文的頭盔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
滿頭白髮披散在肩上,態若癲狂,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
肆無忌憚向李承乾衝殺而去。
“李承乾拿命來!”
不遠處。
李承乾獨自一人策馬向淵蓋蘇文衝殺而來。
這場戰鬥也是時候結束了。
噗...噗...噗...
方天畫戟揮動間,周圍的遼東軍騎兵被紛紛斬落馬下。
沒有一人能阻擋住李承乾的鐵蹄。
在這修羅戰場之上,李承乾就是魔神。
轉瞬間。
李承乾已殺到淵蓋蘇文身前。
遼東二十萬大軍被唐軍衝散的潰不成軍,曳兵棄甲。
“李承乾!”淵蓋蘇文猖狂怒吼。
手中長刀揮至半空,凌亂的白髮下,猩紅雙眸似有火焰噴出。
迎著李承乾便衝了上去。
唏律律...
赤兔馬人立而起。
李承乾手中方天畫戟,如同出海蛟龍徑直向淵蓋蘇文胸膛刺去。
鐺...
方天畫戟巨大的衝力將淵蓋蘇文手中長刀折斷。
噗...
淵蓋蘇文口中鮮血噴薄,方天畫戟從他的胸膛穿透而過。
他瞪大了雙眼,沒想到這一生竟然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敗的如此悽慘。
李承乾這一戟穿透的不只是淵蓋蘇文的胸膛,更是高句麗的生死存亡。
“哈啊...”
李承乾單手握住方天畫戟將淵蓋蘇文從馬上挑至半空。
這一戟包含著無數漢家子民的憤怒與鮮血。
明犯強唐者雖遠必誅。
血債當以血來償。
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將手中的刀劍伸向漢家子民。
若是有。
李承乾必亡其國。
東突厥是第一個,高昌國是第二個,扶桑是第三個,高句麗是第四個...
誰又會是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