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眯著眼,冷冷道:“我再說一遍,如有違令者,依律全都抓走!”
“呵呵。”段府管家與蘇定方針鋒相對,“那小人也再說一遍,我家老爺並不在府中。”
踏!踏!踏!
隨著段府管家的一句話,一隊全副武裝,披堅執銳的甲兵從後院衝了出來,與白袍軍對峙院中。
火藥味,瀰漫在段府的空氣中。
府外,李道宗望著衝出來的段府私兵眉頭緊皺,看來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段方龍竟然敢公然拒捕,還將自己的私兵調了出來。
在這長安城中,竟敢如此藐視王法,這群地主豪強,還真是猖狂的不行。
他慶幸自己聽了李承乾的話,不然自己刑部的差役來抓段方龍,還真不一定能討的到好處。
蘇定方抽出腰間的青鋒劍,“怎麼?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跟隨李承乾這麼長時間,這點小場面還嚇不倒蘇定方。
此時,他謹遵李承乾的叮囑,給他們三次束手就擒的機會,而這是第三次。
如果他們敢拔刀,蘇定方不介意讓段府的私軍,血濺五步。
段府管家仍是一副,拒不退讓的樣子,“小人不敢,只是今日府中確實不方便,將軍不妨改日再來。”
聞言,蘇定方心生疑惑,這段府中,恐怕別有洞天,不然這老管家,不會如此負隅頑抗。
蘇定方大喝一聲,“白袍軍!”
“殺!殺!殺!”白袍軍,聲如洪鐘的喊殺聲,振聾發聵,響徹段府。
森冷的長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徹骨的寒意。
望著,突然氣勢滔天的白袍軍。
段府管家和他身後的私兵,喉嚨發緊,身體發軟,肝膽欲裂。
這...這白袍軍竟真如傳言那般,如同天上的神兵一般嗎?竟有如此恢弘計程車氣。
段府管家吞嚥著口水,瑟瑟道:“大...大人,你們如此這般對待大唐的功臣,與匪賊何異?”
此時,他已經嚇破了膽,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上,段方龍給他下了死命令,就是死也不能讓白袍軍進府搜人。
段方龍的手段他可是清楚的,表面謙和的像個大善人,背地裡卻狠毒的像個魔鬼。
自己跑了倒是不要緊,但府中的家眷,段方龍肯定一個也不會放過,單單殺了還好,他想起段方龍的手段,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原本還勸告段方龍,這幾日收斂一些,把府中烏七八糟的事清一清,李承乾不是善茬,這節骨眼上,還是低調點好。
可段方龍愣是說自己有恩於李世民,刑部侵地的案子多了,就算是翻,那也不可能翻到自己身上。
段府管家一想,也是,抓也得先抓那些沒有背景,沒有貢獻的人,便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誰知,事情還沒說兩天,李承乾就找上門來了。
蘇定方已經給了他三次機會,看著他還沒有退讓的意思,腳步前踏,飛身一腳。
砰!
段府管家頓時被踢飛了出去,砸到身後的私兵軍陣中,壓倒一片。
蘇定方揮手,目露寒光道:“給我搜!違抗者!殺無赦!”
與此同時。
府中又衝出百十來個黑衣死士,領頭的抽出短刀,衝了過來,“攔住他們!”
蘇定方一看便知,段方龍如此瘋狂的阻攔他們,府中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手提青鋒劍迎敵而上,“殺!”
白袍軍與段府的私軍和死士瞬間碰撞到了一起。
門外的李道宗看著廝殺到一起的雙方人馬,轉身對一個差役交代了一句,隨即擼起袖子,抽出寶刀:“給我上!滅了這群無法無天的賊兵!”
李道宗是武將出身,剛剛卸了兵甲也沒多長時間,幾個箭步便衝了進去。
段府的私兵和死士雖然人數眾多,但跟白袍軍比起來,有著天壤之別。
畢竟血與火的磨練,並不是幾套精良的裝備便可以彌補的。
在蘇定方和李道宗的帶領下,白袍軍殺的段府私兵節節敗退。
但段府私兵人數較多,府內狹窄。
兩軍,一時竟僵持不下。
不多時!
“唏律律...”
一道戰馬嘶鳴聲,突然出現在段府門外。
一名身披銀甲的持戟少年,從馬上翻身而下。
轉瞬間。
便衝進了府內。
手握方天畫戟的少年,像一顆銀色的墜地流星般,徑直砸向了段府私兵的軍陣中。
轟隆!
一道道折斷的兵刃飛向半空,私兵身上的鎧甲被拍的粉碎。
無數鮮血從被擊中的段府私兵身上,口中飛濺而出,濺到玄銀甲上,並未沾染到任何顏色,緩緩滴落。
銀色的鎧甲,依舊閃耀著奪目的光輝。
另一側。
段府私兵的軍陣,頓時被撕開了一道碩大的口子。
此刻,所有人都愣住,扭頭望去。
冷麵銀甲,手握長戟的少年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眼睛淡淡的盯著身前的段府私兵。
此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李承乾望向私兵,開口道:“阻撓本宮辦案者,殺無赦!”
“殺!”
他身後的白袍軍,望著如同天降神兵般的李承乾,士氣高漲,直衝雲霄,個個卯足了精神,再次衝了進去。
蘇定方一馬當先,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從李承乾撕裂的口子中,穿鑿進去。
而段府私兵一面,早已被李承乾這鬼斧雷霆的一擊,震破了膽,嚇飛了魂。
兵敗如山倒。
片刻。
段府內便屍橫遍野,到處都是私兵與死士的屍體。
後院中。
一個管事的催促著幾個府丁,搬運著幾個大酒槓,“快點!快點!都給我打起精神,一會外面的人衝進來,你們都得掉腦袋。”
就在此時,一個府丁腳下一絆,向後仰去。
抬著大酒槓的手,滑落而出。
大酒槓瞬間跌倒地上。
嘭!
啪!
嘩啦...
翻落到地上的大酒槓瞬間被摔的粉碎,裡面的青褐色液體撒了一地,一個肉團狀的東西,滾到走廊上,足有十來個。
“你個該死的東西,你找死嗎!”那管事的,猙獰著面目,拔起身邊護衛腰間插的刀,徑直向那人砍了過去。
還不待那人求饒,便已經血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