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

泰西封。

小公主愛莎佇立於古老斑駁的城牆之上,望著城下焦土與不遠處漫無邊際的敵軍營帳,思緒萬千。

波斯最終還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面對家仇國恨,愛莎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太子殿下,你...你會來救愛莎嗎?”

“愛莎...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秦將軍危難,愛莎也無力援助。”

念及此,愛莎眼眸漸漸溼潤。

任誰也想不到,心如磐石,堅強如鐵的波斯女武神,竟然會對一個男人,傾心如此。

“愛莎,你還在想念李承乾殿下嗎?”

布蘭女王從城下走了上來,雖然無情的歲月奪走了她的青春貌美,卻沒能奪走她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威嚴。

如今的波斯僅僅靠著兩個女人支撐,可悲可嘆。

“母后,難道波斯真的要走向滅亡了嗎?”

看見布蘭女王,愛莎終於透露出了內心最為柔軟的一面。

一肚子的心酸與苦水想要哭訴。

她們除了苦苦支撐的第三兵團和這個即將被攻破的泰西封城,已經一無所有。

波斯千千萬百姓,即將被奴役,她們卻束手無策。

“不會的。”布蘭女王將愛莎擁入懷中,面容堅決,“李承乾殿下,一定會親自率軍前來營救波斯,驅逐豺狼。”

“我們已經自願成為大唐臣民,他斷不會見死不救。”

雖然她心中對此,並無把握。

但此時她知道,李承乾是愛莎的精神支柱。

精神支柱一旦崩塌,愛莎將墮入萬劫不復。

“母后,我們趕快出城投降吧!”波斯大皇子查理突然衝了過來,怒吼道:“難道你真的想泰西封一城百姓,慘遭屠戮嗎!”

愛莎從布蘭女王懷中掙脫,眼淚已經擦乾。

她望向查理,眸露寒光,冷聲道:“查理,你有沒有一點屬於男人的血性?”

“你除了會說出投降兩字,還會幹什麼?”

“哼!”查理冷哼道:“你了不起,你厲害,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固執,波斯就快要走向滅亡。”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非要併入那個狗屁大唐,波斯才會遭此浩劫!”

“我投降就是沒有骨氣,你們投降大唐就是有骨氣了!”

大皇子查理怒視愛莎,針鋒相對。

“你夠了!”布蘭女王出言呵斥,“併入大唐,是本王的意思,與愛莎無關,你不要在這裡無端鬧事,若是沒有愛莎,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嘶吼?”

查理捏緊拳頭,恨聲道:“若是沒有她,波斯也淪落不到這種地步,大食帝國將軍歐麥爾看上她,那是她的福分,非要搞的城破國亡,她才甘心。”

“三天,再有三天城下的聯軍就會發動總攻,你那個太子殿下,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瑟瑟發抖呢!”

此話一出,愛莎身上的殺意,升騰而起,她拿起身旁騎士短劍,上前一步,望著查理,寒聲道:“你若再敢胡言亂語,今日我必殺你。”

“你....”查理被愛莎的殺氣,嚇的冷汗直流。

那攝人心魄的眼眸,讓查理肝膽俱裂,他知道,自己若是再說下去,愛莎真有可能給上自己一劍。

“哼,你好自為之吧...”查理拂袖轉身,落荒而逃,“你等著吧愛莎,有你低下高傲頭顱的那天。”

入夜。

李承乾率領休整完畢的白袍軍,向泰西封疾馳而來。

丁嶽傳來訊息,大食與拜占庭的攻城器械已經到位,不日將對泰西封發動總攻。

面對三方強敵,愛莎的第三軍團,已經看不到絲毫勝利的希望。

距離泰西封五十里外的一處山林中,李承乾率軍在此休整,等待訊息。

不多時。

丁嶽從遠方策馬而來。

昨日他比李承乾先行來了泰西封,打探訊息。

“太子殿下,敵軍輜重營的具體位置,已經探查到了。”丁嶽摸到李承乾身前,他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繼續道:“這是三大兩軍的佈防圖。”

他說著,將圖遞到了李承乾手中。

李承乾接到手中,在搖曳的篝火下,細細檢視,喃喃自語,“輜重營,帥帳...”

他在心中盤算著,如何停止三大聯軍的攻城行動。

“蘇定方。”

“末將在。”

“你率領五千兄弟,直撲三大聯軍輜重營,燒燬糧草,毀壞攻城器械,隨後向泰西封撤去。”

“末將領命。”

三大聯軍將輜重營連在了一起,這給了李承乾機會。

而且他們的防守十分已漸漸鬆懈。

“薛仁貴。”

“末將在。”

“你率領風字營,跟隨本宮,斬首第五軍團,軍團長畢爾索。”

“末將領命。”

話落,蘇定方眉頭緊皺,上前道:“太子殿下,於四十萬軍中斬首敵軍主帥,這太過危險。”

“斬首行動,還是讓末將與仁貴去吧,您率領大軍,攻襲敵軍輜重營。”

“無妨。”李承乾淡淡的揮了揮手,“一個小小的第五軍團,本宮還未放在眼中。”

“若是不給他們來點狠的,他們便不知道招惹的是誰。”

一旁的薛仁貴卻是一臉無畏,幽幽道:“蘇老哥,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就不會讓他們傷太子殿下一根汗毛。”

蘇定方無奈,沉聲道:“一定要保護好殿下,切不可莽撞行事。”

入夜。

子時。

夜黑風高,微風徐徐。

第五軍團的守夜士卒,東倒西歪,昏昏欲睡。

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動靜了,營地內的警戒,早已形同虛設。

軍團長比索爾正與部下在帥帳中與屬下,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與此同時。

李承乾已率軍殺到了第五軍團營地前。

行動順利的出乎了李承乾的想象,他只靠著大食,波斯與拜占庭三國語言來回切換,便成功率軍混了進來。

不過營區便沒那麼好進了,每個營區都需要手諭。

“殿下,就是這裡。”丁嶽指著飄蕩著雄獅戰旗的營地,沉聲道。

“你們是什麼人?”

一支守備軍突然從營地中衝了出來。

不過那人臉中並不驚駭。

三大聯軍營地,盤根錯節,走錯營區的軍隊,比比皆是,已是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