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首戰告捷

戰鬥一直持續到第三日傍晚。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

血霧瀰漫於馬賽關內外，戒日士兵，屍橫遍野，血流漂櫓，斷肢殘骸，滿城邊。

三十五萬戒日大軍，有將近二十五萬命喪於此。

剩下的在施羅嘉的率領下，落荒而逃。

漫天箭雨與禁衛軍的封鎖絞殺，都沒能擒下李承乾與愛莎兩人。

在那一刻，施羅嘉便知道大勢已去。

就算再多十萬軍也抵擋不住唐軍猛烈的攻勢，在手下的拖拽下，施羅嘉也就順勢而逃了。

戰火停息之後，唐軍著手打掃戰場。

李承乾將指揮部搬進了馬賽關將軍府的議事廳。

各軍將領齊聚一堂。

雖然打了勝仗，但議事廳內的氣氛卻略顯沉重，眾人看向李恪的目光帶著疑惑。

裴行儉，李恪兩人站在廳中，面色鐵青。

李恪轉頭看向裴行儉，面露歉意，“裴兄，實在抱歉，是本王連累你了。”

“吳王說的哪裡話...”裴行儉向他揖禮道：“漢王殺賊心切，戍邊有功，想來太子殿下不會責怪於您。”

“唉...”李恪嘆了口氣，“本王倒是無所謂，只是皇兄帳下，一向軍紀嚴明，本王怕的是你無法交代。”

“蘇統領...”李恪轉頭，將目光投向了蘇定方，“一會皇兄進來，還請蘇將軍為裴將軍開脫幾句，畢竟他是你的弟子。”

蘇定方狠狠的瞪了一眼裴行儉，隨即轉頭對對李恪道：“漢王殿下，請恕末將，難以從命，白袍軍與陌刀軍，隸屬太子麾下，紀律條例，十分嚴格，我等身為統帥豈敢違反，既然違反那就要認罰，有豈能自行開脫...”

蘇定方這話是對李恪說的，也是對廳內所有人說的。

裴行儉對蘇定方拱手道：“老師教訓的是，帶漢王入軍，都是弟子擅做主張，違反軍紀，弟子會向太子殿下請罪。”

“但...但裴將軍是有功之臣，而且此次我們打了這麼大的勝仗...”

李恪還在極力辯解。

“有功之臣便可以不守軍紀嗎？打了勝仗便可以無視條例嗎？”

李承乾從門外走來，掃視議事廳，隨後將目光定格在了李恪身上。

李恪看著李承乾的眸光，心中一寒，“皇兄，臣弟不是這個意思...”

裴行儉上前一步，請罪道：“太子殿下，私帶吳王入軍，都是卑職一人之錯，卑職願一力承當，與漢王無關，還請殿下責罰...”

“放屁...”李恪聽這話，頓時心急如焚，怒道：“你什麼身份，能一力承當，你當做的了我漢王的主，本王需要你頂罪！”

此話，李恪說的飛揚跋扈，但眾人都聽的出來，他這是在刻意維護裴行儉。

李承乾沒有說話，穿過眾人，坐到了上首位。

“怎麼？”李承乾盯著兩人，“你們在這給本宮演苦情戲呢？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獎功罰過，有什麼可解釋的？”

裴行儉拱手道：“殿下教訓的是，卑職請罪。”

“臣...臣弟認罰...”李恪上前拱手道。

看著兩人這副模樣，李承乾滿意的點了點頭，尤其是李恪。

身為皇子，知道保家衛國，知道維護臣子，有罪知道認罰，這已經極好了。

愛莎疑惑的望著廳中一幕，臉上滿是疑惑。

皇子身先士卒，戍衛邊疆，還打了這麼大的勝仗，若是放在波斯，那是天大的好事，不說重重嘉獎，怎麼也淪落不到受責罰的地步。

可李恪在李承乾面前，好像犯了多大的罪過一般。

片刻，李承乾看向兩人，開口道。

“裴行儉。”

“罪將在。”

“你身為陌刀軍統帥，有監軍之責，卻擅自帶漢王入軍，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可認罪。”

“末將認罪。”

“從即日起，裴行儉降為陌刀軍步卒，以儆效尤，至於恢復統帥之職的身份，看其日後表現。”

“罪將謝太子殿下聖恩。”

眾人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沒有一人上前為裴行儉求情。

李承乾的性格他們都瞭解，獎懲分明，他定下的罪，旁人無需求情。

李恪抬頭看了看上首位的李承乾，又轉頭撇了撇裴行儉，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他最好不要再為裴行儉辯解。

“李恪。”

“臣弟在。”

太子審訊皇子，這場面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李恪就這麼乖乖站在這裡，聽候李承乾的發落。

如今他在大唐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你身為大唐皇子，不聽教誨，擅離京師，不過念你戍邊有功，在軍中又身無要職，特令你繼續在陌刀軍中任步卒，上陣殺敵，為我大唐開疆拓土，爭得榮光。”

“臣弟領命。”

話落，李恪心中的這塊石頭算是落地了，戰功不戰功的他倒是不在乎。

他就怕李承乾一怒之下，將他遣回長安。

如今雖然依舊是陌刀軍中的一個步卒，但了卻李恪心中所願。

李承乾對兩人的責罰不輕，也不重，合情合理，卻也讓人信服。

廳中將領，大多跟隨李承乾已有時日，李承乾的規矩他們最懂。

他最痛恨的便是一面打仗救人民於水火，幹著撈百姓錢財的臭丘八。

軍規軍紀在李承乾眼中，那是最重要的。

行軍打仗，不擾民，不取百姓一針一線，這對以前的軍隊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但在李承乾軍中，卻是最基本的。

小插曲過後，李承乾開始部署作戰方略。

裴行儉雖然被貶值成了步卒，但李承乾依然讓他與李恪兩人參加作戰會議，發表言論。

李承乾掃視眾人，緩緩開口道。

“馬賽關已拿，接下來便是收復泥婆羅地區，過了泥婆羅便是一馬平川的戒日國，本宮的要求很簡單，一個月之內，拿下戒日國，將大唐戰旗，插在戒日的每一座城池之內。”

“定方，接下來的進攻路線由你來定。”

話落，蘇定方起身拱手道：“末將領命。”

“我軍於馬賽關休整兩日，隨後從兩個進攻泥婆羅首府坦帕城，隨後由坦帕城直撲泥婆羅南疆城關，伽德關。”

“攻下伽德關便正式進入戒日地界，進入戒日，我們不用管其它地區，直插戒日心臟，曲女城，只要拿下曲女城，我軍就可對戒日地區進行步步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