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士兵皆是緊緊盯著戰場中央的兩人,不敢眨眼,生怕錯過這世紀之戰。

一個是唐軍猛將,一個是戒日勇士,這一戰註定不凡。

轉瞬間。

杜萊姆已策馬殺至薛仁貴身前,伴隨著一聲爆呵,手中戰斧揮斬而出,宛若猛虎出山,氣勢洶洶。

人影閃動,斧刃生風。

斧出之時,杜萊姆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

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唐將,定然不是他一合之敵。

施羅嘉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此戰必勝。

薛仁貴望著向自己劈砍而來的戰斧,穩如泰山,波瀾不驚。

手中長戟化為蛟龍,猛然刺出。

擋!

兵刃相接,火光四射。

與杜萊姆預料的有所不同,他這一斧被薛仁貴接下了,而且十分輕鬆。

杜萊姆心頭一顫,望向薛仁貴,他發現薛仁貴看著自己的目光竟有些輕蔑,甚至有些慵懶和不屑。

“你就這點能耐?”

薛仁貴冷哼著嘲諷道。

這是他會說的唯一一句戒日語,是他特地學來的。

為的就是這一戰。

此話一出,杜萊姆勃然大怒,怒髮衝冠。

跟隨施羅嘉征戰數年,血染沙場,殺敵無數,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他的赫赫威名是靠著他手中這柄戰斧殺出來的。

“唐人賊子,你欺我太甚,拿命來!”

杜萊姆桀桀咆哮,手中戰斧發了瘋似的,向薛仁貴劈砍而去。

這一句話,著實給他氣的夠嗆。

他勢必要殺了薛仁貴,以洩心頭之恨。

薛仁貴不慌不忙的抬戟抵擋,輕鬆接下杜萊姆斬來的每一斧,泰然自若,遊刃有餘。

二十個回合之後,杜萊姆已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可薛仁貴,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你就這點能耐?”

薛仁貴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

這一句話,將杜萊姆的肺都快給氣炸了,簡直就是精神暴擊。

“啊!”

“該死的雜種,我殺了你!殺了你!”

杜萊姆掄起戰斧又向薛仁貴攻殺而去。

劈砍而來的斧刃中,帶著他無盡的怒意。

可週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杜萊姆雖是主攻,但完全被薛仁貴牽著鼻子走。

他拼盡全力,可薛仁貴卻遊刃有餘。

城頭上,施羅嘉面色陰沉,眉頭緊鎖。

此戰,怕不是這麼容易取勝的,若是再打下去,杜萊姆多半會敗。

若是敗了,得不償失。

施羅嘉剛要抬手,鳴金收兵,城下便發生了變故。

“你就這點能耐?”

薛仁貴抗下杜萊姆一斧,盯著他的眼,輕蔑道。

精神暴擊+999。

比起薛仁貴手中的長戟,這句話對杜萊姆的傷害更高。

不過,薛仁貴已經玩夠了,仇恨也拉的差不多了,準備反攻。

當杜萊姆準備與薛仁貴拼命之時。

薛仁貴趁著杜萊姆露出破綻,一戟猛然向他刺去,如同蛟龍探海,力若千鈞。

鐺!

杜萊姆一個踉蹌,手中戰斧脫手而飛。

杜萊姆驚慌失措,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森寒的戟刃便已斬到了他的脖頸之前。

唰!

寒芒一閃,杜萊姆的首級應聲而飛,身首異處。

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噴薄而出。

緊接著,他那壯碩的身體轟然倒下,一命嗚呼。

城上戒日兵將,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剛剛明明是勢均力敵,怎麼一轉眼的功夫杜萊姆便敗下陣來。

而且被敵將斬了頭顱。

薛仁貴抬起頭,望向施羅嘉,眼眸中帶著挑釁。

緊接著,他向後撤去,手中長戟一揮,跪在地上的查哈爾的人頭被他順勢斬下。

薛仁貴這一手讓施羅嘉與城頭上的戒日將士,始料未及。

他們沒想到薛仁貴竟然會如此果決。

但這對馬賽關的戒日兵將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查哈爾...”

“大將軍,不要啊,大將軍...”

“啊!該死的唐軍,此仇不共戴天...”

“李承乾,我勢必親手殺了你...”

城頭上的兵將陷入癲狂,恨不得立刻殺出城,與唐軍決一死戰。

“大皇子,末將請戰,此唐賊欺人太甚...”

博格雙目猩紅,緊握雙拳。

“大皇子,末將請戰...”

“大皇子,出兵吧,為查哈爾將軍報仇...”

各軍將領紛紛站出來請戰。

“你們糊塗!”施羅嘉呵斥一句,“這是李承乾的陰謀你看不出來嗎?”

“此時,他正率領白袍軍在城下等著我們殺出。”

“他這麼做,本皇子不怒嗎?查哈爾死在城前,本皇子不悲嗎?”

“難道你們想置我們三十萬大軍性命於不顧嗎?”

施羅嘉說著,咬牙切齒。

李承乾這一步棋,不可謂不狠,不可謂不毒。

簡直就是將施羅嘉按在地上摩擦。

城頭下,薛仁貴抬起長戟,指向城頭,嘲諷道:“你們就這點能耐?”

今日,這句話還的威力被他發揮到了極致。

對城頭上的戒日各軍將領,形成了連環暴擊。

緊接著,他策馬而走,揚長而去。

施羅嘉放任薛仁貴瀟灑離去,戒日軍計程車氣又遭受了沉重打擊。

受如此挑唆,還畏而不戰,令戒日各軍將領難以接受。

他們就算戰死沙場,也不願受這屈辱。

“太子殿下,您這招實在是太高了,您是沒看到施羅嘉那副模樣,簡直就快被氣炸了。”

薛仁貴回到軍陣,向李承乾彙報道。

“呵呵...”李承乾輕笑道:“經此一戰,施羅嘉怕是又要忙活幾天了,不過接下來,他定然不會輕易出關了。”

果然不出李承乾所料。

馬賽關上,高掛免戰牌。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下,施羅嘉應該不會出關了。

接連三日。

薛仁貴每天都會帶人到馬賽關前叫罵。

可無論他罵的有多難聽,施羅嘉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終日躲在關中,閉門不出。

其實還真不是施羅嘉故意避戰,他比誰都急。

可他實在沒有破敵良策。

李承乾遲遲沒有動手,那是因為他在等攻城器械與炮彈。

攻下馬賽關後,李承乾打算一鼓作氣,打到曲女城。

眼瞅著冬季就要過去了,他要趕在拜占庭與大食帝國攻打波斯前,趕到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