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全都給我上,不惜一切代價,將身著鎧甲的賊人,給我擒下!”

克爾蒙咬牙切齒,目露精光。

李承乾在他面前,就是行走的軍功。

能不能拜將封侯,就看這一戰了。

但李承乾畢竟不是好惹的,在戰場中,如神似魔,殺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追兵。

死在他手中的戒日士兵已不可計數。

硬是被李承乾幾人衝到到了斷崖邊,戒日大軍都沒能攔下李承乾幾人。

克爾蒙可慌了神,看來生擒是不可能了,煮熟的鴨子這是要飛呀。

他爆喝一聲,“弓弩營,全都給上來,無差別覆蓋,將他們全都給本將留住!”

活的留不住,死的也行。

雖然克爾蒙不知道李承乾為何率人向斷崖撤退,但無論如何,他也要將幾人留下。

他知道,依李承乾的手段,斷不可能將自己逼上絕路。

就在弓弩營一輪齊射之時,薛仁貴幾人早已奮不顧身跳下斷崖。

愛莎一臉懵逼的看著跳下懸崖的薛仁貴幾人,這又是玩的哪出?

跳崖怎麼會跳的如此行雲流水,如此嫻熟,搞的他們好像不是第一次跳似的。

別說愛莎懵逼。

克爾蒙與追來的戒日大軍同樣懵逼。

這尼瑪也太扯了,跳崖是說跳便跳的嗎?

這都不帶猶豫的?

不過愛莎已沒有多餘的時間震驚,漫天如雨般的箭矢正向她與李承乾兩人覆蓋而來。

李承乾波瀾不驚,眸光平靜,他一把將愛莎拉到身後,手中的方天畫戟化為一輪黑色風車。

將疾馳而來的箭矢,盡數擊飛。

克爾蒙起的胸腔起伏,數千人追殺十人,竟連一個人也沒有拿下。

“給我射!給我射死他!”

克爾蒙撕心裂肺的嘶吼著。

兩輪齊射過後,克爾蒙再次率領大軍衝了上來。

李承乾估算著時間,薛仁貴幾人應該已經脫離了弩箭射程。

緊接著,他一把抱起愛莎,縱身而起,向斷崖下奮勇而去。

愛莎在李承乾懷中,感受著他此起彼伏的呼吸,望著他滿臉血漬卻依然堅毅的面龐,愛莎白皙的小臉,瞬間紅了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與男人如此親密之中。

少女懷春,儼然忘了兩人正在跳崖。

與此同時,克爾蒙已率軍攻到了斷崖邊,望著斷崖下瀰漫的黑霧,目眥欲裂,怒氣沖天。

煮熟的鴨子,還真給他飛了。

“弓弩營,給我射,向斷崖下射。”

“其他人,隨本將下山,今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克爾蒙抄起長刀便率軍向山下跑去,他可沒有跳崖的勇氣。

戒日弓弩營向斷崖下發起一輪輪齊射。

而李承乾後背的降落傘早已開啟,他抱著愛莎,穿過濃濃黑霧與凜冽寒風,向北滑翔。

愛莎是第一次跳傘,還是被李承乾抱著。

當克爾蒙率領戍衛隊趕到山下時。

李承乾幾人早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將軍,方圓十里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別說唐軍,就是連只鬼影子,我們都沒有看到。”

一個戒日斥候兵來到克爾蒙身旁彙報道。

“不可能……”克爾蒙咆哮道。

他指著望不見頂的斷崖,怒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幾個賊人從這裡跳了下來,然後完好無損的逃了?”

戒日斥候兵抬頭望了望斷崖,支支吾吾道:“這...”

還真是讓他無言以對,匪夷所思。

克爾蒙寒聲道:“給我找!今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這幾個賊人給我挖出來。”

“是,小的這就去...”

戒日斥候兵嚇得一驚,轉身向斷崖下跑去。

與此同時,李承乾幾人早已踏上了歸程。

愛莎還沉浸在剛才的飛行中,李承乾再一次打破了她對軍事領域的認知。

對輔助工具的認知。

任誰能想象得到,李承乾幾人竟然僅僅靠一塊布,便從斷崖上飛了下來。

“殿下,剛剛我們...”

愛莎本想不問,但糾在心裡實在難受。

李承乾沉吟道:“你是想問降落傘?”

愛莎小心翼翼的問著,“殿下,這該不會,也是您創造的吧。”

她這副模樣,與之前在戒日營寨大殺四方的女武神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李承乾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確實出自本宮之手。”

愛莎無語,想再問,但又不知道該問什麼,畢竟問的再多便可能涉及大唐的軍事機密了。

她沒問,李承乾也沒繼續回答。

畢竟這確實涉及軍事機密,能讓她看看便已經夠意思了。

李承乾還沒燒包到,為了博美人一笑,便洩露軍事機密的地步。

緊接著,李承乾對薛仁貴道:“仁貴,給各軍傳播訊號,提前收隊。”

薛仁貴問道:“殿下,我們不繼續伏擊敵軍了?”

李承乾回應道:“查哈爾已經被我們抓了,接下來戒日軍肯定發瘋,傾巢而出,我們沒有必要觸砰他們的鋒芒。”

“末將明白。”

薛仁貴說著,從揹包中抓出一支穿雲箭,向半空打去。

嗖!

穿雲箭飛至半空,瞬間爆炸,在漸漸消失的黑夜中,開花炸響。

距離李承乾小分隊三里處的成員,望著半空的訊號彈,停下剛要踏出的腳步,隨後向茶馬關方向撤離。

臨走時,不忘向半空打出訊號彈。

不多時。

漫天訊號彈在這片瀰漫著殺意的路上炸響。

白袍軍小分隊全體向茶馬關撤離,而路上的戒日士兵望著半空的訊號彈則是一臉的懵逼。

“克爾蒙將軍,你看。”

他身旁的副將叫著他,回首望向半空。

燃燒在半空的訊號彈將夜空照亮,這片土地之上,除了狼狽不堪的戒日大軍,連一個敵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這訊號彈彷彿在嘲諷著戒日大軍的無能。

不過這光亮也僅僅是在一瞬之間,如今大地又重新被黑夜籠罩。

克爾蒙知道,大唐與戒日之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但第一戰,他們敗的體無完膚,甚至連大將軍都被敵人給劫走了。

還是在自家的營帳中。

直到黑夜消散,光明重新籠罩大地,戒日大軍都沒能在茫崖山斷崖下找到李承乾等人的蹤跡。

若不是看著周圍依舊在忙碌的戒日士兵,克爾蒙都感覺自己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