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卻是泰然自若,“不急,大家都已疲憊,休整一晚,明日直奔茫崖山。”

這話一出,薛仁貴也沒了脾氣,只得應道:“末將遵命。”

當眾人準備休息時。

愛莎來到了李承乾身旁,低聲道:“太子殿下,寒風如此凜冽,您那信鴿還可自由飛行?”

她對剛剛那隻前來送信的風靈信鴿,念念不忘。

這簡直就是戰場中傳遞情報的神器。

有了這玩意,李承乾在戰場中便等於多了一雙眼睛。

李承乾輕聲道:“怎麼,你對信鴿有興趣。”

愛莎柔聲道:“愛莎只是好奇,隆冬時節,信鴿怎麼可能在寒風中自由飛行?”

李承乾回應道:“其實本宮也不知曉,這風靈信鴿,也是本宮在偶然間獲得的...”

“偶然?”愛莎眉毛微挑,只當是李承乾不願說,便也沒有繼續追問。

畢竟在軍中,很多東西都是軍事機密。

在他們休整的這段時間。

殺戮在這片戰場上的每一處,不時上演。

四百隊白袍軍小分隊,會對戒日軍造成怎樣的傷害,不言而喻。

翌日夜晚。

當李承乾一行人摸到茫崖山一旁的丘陵處時。

查哈爾正在茫崖山中大發雷霆。

啪!

查哈爾將手中杯盞摔得粉碎,“三天時間,死了一萬多兄弟,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摸到,這仗是怎麼打的!怎麼打的!”

他指向營帳中一個將領,怒不可遏道:“瓦那德,你給本將一個解釋!”

“你這將軍是怎麼當的!”

查哈爾,速來以穩健著稱。

從來沒有人能在他手中討得這麼大的便宜,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吃這麼大的虧。

瓦那德站起身來,面色鐵青,“大將軍我...”

別說查哈爾一臉懵逼,就是連負責清野的主將瓦那德都是一臉茫然。

本來,這清野是個肥差。

可誰知道這條路上突然冒出來一股股唐軍,將清野軍隊殺的屍橫遍野。

“你什麼你!”查哈爾指著瓦那德怒聲道:“你想說什麼?想說此事與你無關?想說你不知道?”

“說這一萬多兄弟的死,你瓦那德也不想!”

查哈爾越說越氣。

打仗,最忌諱的便是這種憋屈仗。

死人是小事,搞得三軍動盪,人心惶惶,士氣低落,那才是大事。

沒了士氣,這軍隊也就沒了精氣神。

仗怎麼打的贏。

“唉...”瓦那德長嘆一聲,用緊握的拳頭重重錘了一下面前的桌案。

緊接著,瓦那德看向查哈爾,目光堅定,“一天,請大將軍再給末將一天的時間,我定將躲在暗處的這些老鼠全都挖出來,用它們的狗頭,祭奠死去的兄弟們。”

事到如今,他已無力申辯。

這事要是搞不清,他就算死也難以瞑目。

查哈爾怒聲道:“三天,本將軍給你三天的時間,這三天內你要是不能肅清這股敵人那也不必回來見本將了,自己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吧。”

瓦那德上前行禮,“末將領命,三天內,定會給大將軍一個交代。”

話落,瓦那德轉身出了大營。

這裡他是一分一秒也待不下去了,滿腦子都是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戒日士兵。

就算唐軍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在這荒野間悄無聲息的殺了他一萬多士兵。

這件事,瓦那德怎麼也要給四十萬戒日將士們一個交代。

營帳中。

隨行軍師艾伯特對一旁端坐,面色鐵青的查哈爾道:“大將軍,三天時間內,我戒日折損一萬多兵馬,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

“ 依在下之見,您還是趕快撤離茫崖山,回到馬賽關比較好。”

查哈爾聽了眉頭緊鎖, “軍師,有何事你直言便可,還是你在擔心什麼? ”

艾伯特沉聲道:“ 將軍,在下是擔心那個人出現了……”

話落,查哈爾瞪大了雙眼,面露震驚之色:“ 你是說,大唐太子李承乾!”

此時,查哈爾才反應過來。

他一直將對手當成了了慕容華雲,卻忽略了李承乾的存在。

“ 王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 百萬血屠,大唐魔太子…”

查哈爾低聲呢喃,關於李承乾的傳聞,慢慢浮上心頭。

這世上除了李承乾的白袍軍,哪裡還有人能將事兒,做的如此狠絕與詭異。

查哈爾驚慌失措道:“ 快,傳令,將瓦那德給本將追回來…”

若真是李承乾率領白袍軍前來,此事恐怕還要從長計議。

對付李承乾的白袍軍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去的再多那也只是送人頭。

查哈爾速來以穩健著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艾伯特在一旁勸說道:“大將軍,依在下之見,您還是趕快撤離此地吧,若真是李承乾領白袍軍殺來,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無妨…”查哈爾風輕雲淡道:“茫崖山中現有駐軍兩萬,警戒森嚴,本將但是希望李承乾領軍前來偷襲,如此一來,倒是省去了本將不小的麻煩。”

查哈爾心中有底,這地段,李承乾那白袍軍根本無法展開。

沒有了戰馬的白袍軍,也只能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就在查哈爾著人追回瓦那德的這段時間裡。

李承乾已經帶人將從山上衝下來的瓦那德給擒獲了。

“太子殿下,我們逮了條大魚。”薛仁貴押著瓦那德興沖沖的跑到了李承乾面前。

瓦那德一臉狂怒,嘴中被塞上了布團,滿腔怒火無法發洩。

嘴裡支支吾吾的嘶吼著。

雖然薛仁貴不懂戒日語,但瓦那德這一身盔甲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最低也是個將軍。

李承乾抬眼望了望,沉聲道:“給他鬆綁。”

繩子子剛一鬆開,瓦那德嘴中的布團還沒來得及扯下來。

他便向李承乾猛撲而去。

他雖然沒有見過李承乾,但他卻看得出,李承乾是這群人裡職位最大的。

而且看起來實力最弱,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瓦那德還是懂的。

轉瞬間,薛仁貴還沒反應過來,瓦那德便已經衝到了李承乾身前。

但結果與瓦那德預想的不同。

一道倩影突然擋在了李承乾身前。

在他驚歎的瞬間,愛莎一記鞭腿便向他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