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反駁道:“安撫,俺看沒有這個必要,五姓七望,陛下安撫的還少嗎?最後還不是弄成了這個樣子...”
“對,這次我贊同老程,他們要是敢參太子,我尉遲恭第一個跟他們拼命。”尉遲恭在程咬金身後附和著。
房玄齡加入戰局,“事情哪裡有你們想的這麼簡單,要是如此,五姓七望能囂張到現在那麼。”
文武兩派頓時吵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
砰!
李世民一掌拍到案牘之上,“吵夠了沒有,朕是讓你們來分憂的,不是讓你們在這雞零狗碎的。”
他心裡實在是有些無奈,每次讓這幾個人來商討對策,肯定會爭吵一番。
看見李世民發火,幾人低下頭,像犯了錯的孩子,不再言語。
李世民指著長孫無忌,“趙國公,你先說,你知道的最多。”
話音剛落,其他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在說,你這廝竟然有事瞞著我們。
搞的長孫無忌,十分尷尬。
長孫無忌拱手道:“額...微臣以為...”
幾人一直探討到深夜,才算作罷。
翌日。
早朝。
李世民剛剛坐到龍椅之上,便有人躥了出來。
“微臣有本要奏...”
“微臣有本要奏...”
不多時。
朝堂之上便爬滿了大臣。
官員有大有小,部門眾多,他們的出身都是一樣的,五姓七望。
目的也都是樣的,彈劾當朝太子李承乾。
今日。
李世民望著地上五姓七望之官,出奇的沒有生氣。
望著諸位大臣,和顏悅色道:“眾愛卿平身,有事起來說,朕慢慢聽。”
此話一出。
群臣譁然,今天陛下這是怎麼了,明知道世家要聯名彈劾太子,陛下竟然沒有一絲怒意。
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則站在一旁,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望著五姓七望的大臣們。
李世民指著王明遠,淡淡道:“王侍郎,你先說。”
王明遠看向李世民,“臣,彈劾當朝太子李承乾,不顧國法,濫殺無辜,殘害朝廷命官,致范陽盧氏,血流成河,慘遭滅族。”
“太子如此行徑,枉為儲君,微臣懇請陛下,立即廢除太子,另立儲君。”
朝堂之上,王明遠,一字一句,句句殺人誅心。
盧氏一族,是否死有餘辜,五姓七望比誰都清楚。
他們敢將王明遠推到朝堂上,與李世民對峙,便做好了準備,他們不想步入盧氏後塵。
雖然,朝堂之上,大部分人已經知道了王明遠所奏之事。
但他如此強硬的態度,還是令看熱鬧的諸大臣膽寒。
不過,李世民的態度,同樣令他們匪夷所思,竟看不出絲毫怒意。
今日這早朝,自始至終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李世民笑道:“好,王侍郎所言,朕已知曉。”
“剩餘諸位愛卿,有何事要奏。”
李世民談笑間,好像在討論一件小事,而不是廢太子,關乎大唐命運的江山社稷之事。
“臣,彈劾當朝太子李承乾...”
“臣,彈劾當朝太子李承乾...”
...
五姓七望,以及與之有關係的大臣,再次跪倒在地,所奏之事,如出一轍。
李世民站起身來,不怒自威,“好!”
“陳琳,宣旨!”
朝堂內的諸位大臣聞言,無不露出震驚之色。
就連五姓七望一方的官員,也都面露疑惑。
李世民這是要,宣旨廢除太子?這...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范陽盧氏,上欺廟堂,下壓百姓,擁兵謀反,其心可誅...”
“....涼州一役,撫卹事宜,一眾官員,欺上瞞下,貪贓枉法,其罪當斬...”
“...大唐太子李承乾,上明大唐之憂,下體黎民之苦,不畏強權,無懼生死,為國分憂...”
“....現如今,證據確鑿。特:范陽盧氏,誅殺九族,有關人員,押解入獄,秋後問斬。”
“貪墨撫卹金一案,官職無論大小,背景無論深厚,一律從嚴處理,罪加一等,絕不姑息。欽此!”
聖旨一出,震驚朝野。
所聞之人,無不驚歎。
大唐這是要變天了。
“陛下,臣冤枉啊!”
“陛下,盧氏無罪呀!”
“陛下,饒命啊!”
頃刻間。
哭喊聲,充斥朝堂之上。
五姓七望之官員,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李世民竟然提前擬好了聖旨,擬好了對世家戰書。
李世民怒拍案牘,震怒道:“哼!你們還敢冤枉!”
“你看看你們乾的好事!”
“你們枉為漢人,枉為大唐臣子!”
“呈上來!”
與此同時。
一隊天策軍走了進來,扛著一摞一摞的罪證。
“你們好好看看,這罪證需要籮筐來裝,朕數都數不清,看都看不完!”
“你們以為你們站在岸上,就那麼幹淨嗎!”
“朕奉勸你們有些人,不要覺得大唐勢微,強敵林立,就動歪心思,就覺得朕,不敢動你們!”
“天策軍!”
“在!”
天策軍,聲如洪鐘,將朝堂內,還處於暈眩中的大臣,驚醒過來。
此刻,李世民才真正感受的帝王的權威,此刻,李世民真正可以看出五姓七望官員眼中的驚恐。
他自己都記不清多少年了,自己從一個血性方剛的秦王,漸漸變成了一個優柔寡斷的帝王。
隨著身份的提升,隨著地位的上浮,自己竟變的越來越怕。
自從李承乾做了許多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後,李世民漸漸被他的那份自由,灑脫,無畏,勇敢,執著,正直所折服。
直到今日,他才真正看清,李承乾才是那個最像自己的孩子,李承乾才是整個大唐的希望。
他曾無數次追問自己,內憂外患,真的是自己怯懦的理由嗎?
他現在擁有整個大唐,而當初的秦王,擁有什麼?無非是一顆充滿血熱的赤子之心罷了。
“將這些亂臣賊子!給朕押下去!”
“是!”
“陛下...”
“陛下,冤枉呀...”
盧氏官員的嘶喊聲,猶如一盆盆寒徹透骨的冷水,澆在了這些死諫太子的官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