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霍文希:我感覺我被APP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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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霍文希:我感覺我被app了(完)
“影皇一年給你開多少薪水?”
“魏先生…這個涉及到商業機密,恕我…”
“ok,可能是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這樣吧,讓我們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霍小姐,據我所知,你在影皇的職務是藝人管理部總監及唱片部總監吧?
99年入職的您,能在短短四年的時間裡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且是在影皇這樣的龐然大物、娛樂王朝中。
這樣的成績足以自傲,同樣也充分證明了你的才情與能力…”
魏菁瀟灑的從靠椅上站起,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如同穿花蝴蝶般走到坐立不安的霍文希身旁,低著頭對她輕聲耳語道。
“要死要死要死,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感受著耳邊傳來的溫熱氣息,霍文希只感覺渾身汗毛倒豎,還沒怎麼就已經酥了半邊身子。
“這是美男計吧?這一定是美男計吧?該死,差點就中了“友商”的商業陷阱!霍文希啊霍文希,伱清醒一點啊!”
強忍著扭頭吻上去的衝動,霍文希一邊掐著大腿裡子,一邊用帶著顫音的嗓音道:
“魏先生還是不必白費心思了,楊總對我非常器重,就跟您說的一樣,以我如今在影皇的地位,跳槽是不可能跳槽的,且還是…”
“星菁傳媒這樣的小門小戶!”
霍文希頓了頓,扭頭看向魏菁,一臉譏嘲的說道,再不復剛剛那副色與魂授的恍惚模樣。
如果胖虎在這裡一定會驚撥出聲,這娘們可真會演戲啊,這幅欠揍的模樣可不跟剛剛訓斥自己時的那副鬼樣子一模一樣麼?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啊!
不得不說人的名樹的影,香江最後一位金牌經紀人果真名不虛傳,轉瞬間的功夫便調整好心態且重新制定了新的計劃。
沒錯,這一切都是霍文希剛剛想出來的計劃,既然以利誘之沒什麼用,那就換個方向好了。
霍文希將這套行之有效,曾建功無數的套路稱之為刺痛療法!
顧名思義,刺痛療法的意思就是將對手的軟肋、短板毫不留情的通通揭露出來,然後按照對手錶現出的反應施以不同的應對方針。
在霍文希想來,沒有人能經得起這招的鞭笞,哪怕城府極深的大人物也不可能完全不漏出一絲破綻。
像魏菁這樣的‘小人物’就更不必說了,或驚慌失措,或惱羞成怒,或自慚形穢,總之當魏菁出現明顯的情緒波動時,便是霍文希‘對症下藥’,開始大舉反攻的時刻。
經過一番心理建設的職場霸王花早已壓下心頭那股難言的悸動,重新恢復了那副勝券在握的女王姿態。
揚起驕傲的頭顱,欣長優雅的天鵝頸在燈光的照耀下白的耀眼,甚至能隱隱看到隱藏在白皙肌膚下的青色血管。
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就像換了個人般,渾身散發著驚人的氣場,魏菁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像霍文希預想中的那樣惱羞成怒,他只是輕笑一聲,隨手拉過旁邊的靠椅,一臉輕鬆寫意的坐在了她的對面。
“霍小姐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魏菁嘴角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不屑,跟霍文希刻意展現出的譏嘲笑意形成了鮮明對比。
高下立判。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霍文希慌了,聽著魏菁那副仿若知曉一切的肯定語氣,她是真慌了。
‘他怎麼會知道…怎麼可能,他一定是在詐我,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額角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霍文希不知道的是,總是將對手玩弄於鼓掌中的她此時早已掉進魏菁精心編造好的陷阱中。
正應了那句老話,獵人終將成為獵物。
王景花與霍文希的同時到訪其實並不是偶然也碰巧,而是魏菁的精心謀劃。
之所以這麼做也不是魏菁頭腦一熱,想著方便省事,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考量。
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宋可那裡得知王景花與霍文希二人將在近日內拜訪自己後,魏菁就已經開始收集二人的資訊了。
幾乎第一時間他便pass掉了王景花,沒別的原因,就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
那就只剩霍文希這個人了。
越看資料,魏菁便越對霍文希欣賞有加。
這不光是一位有著超高業務水平能力的金牌經紀人,更是一位有著獨立自主精神的真正權。
跟後世那些個xxxx不一樣的是,霍文希是一個真正獨立、自強的女性,有著誰說女子不如男,一切靠自己,萬事不求人的寶貴品質。
這也是魏菁第一眼便相中霍文希的真正原因之一。
在魏菁看來,能力是很重要,但能力並不是評定一個人綜合素質的所有標準。
有著金子般寶貴品質的霍文希才是魏菁心中最理想的經紀人。
至於霍文希是不是“名花有主”,魏菁並不在乎,或者說他早已摸清了霍文希的底層思維邏輯。
不服輸,不滿足於現狀跟挑戰自我才是這個女人真正的性格底色。
這時候就有人說了,既然都已經選中霍文希了,那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跟王景花聊那麼久呢?
難道是要給王炸兄弟留面子?還是說為了狗屁不是的職場禮儀?
都不是。
這其實也是魏菁提前制定好計劃中的一環,這麼說吧,想要拿下霍文希,王景花這個工具人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魏菁眼裡王景花是餌,而霍文希則是魚。
從王炸兄弟之前對他的態度而言,魏菁其實就已經能夠猜到王景花的大致來意與華裔能夠拿出的最大籌碼。
以點帶面,既然華裔的態度明瞭了,那影皇(霍文希)的意圖也就不那麼難猜了。
無非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罷了。
影皇的體量無疑要比華裔大的多,但能給的卻不一定比華裔更多(家大業大香港跟內地演員的差異,還有港圈的逐漸沒落,總之因素有很多)。
當霍文希看到王靜花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告辭後會作何感想?
驚慌失措?羞刀難入鞘?還是心中大石落地,準備跟王靜花一樣灰溜溜的告辭離開?
不管如何,此時此刻,這位職場霸王花的心理防線哪怕不崩塌,也會變得有機可乘,這便是魏菁計劃中的第二環。
魏菁將這招稱為‘殺雞儆猴’。
哪怕之後的談判達不到心中的預期,魏菁也能把握主動權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跟霍文希的刺痛療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得不說玩計策的心都髒。
書歸正傳,魏菁確實是在詐霍文希,但把握了這個女人的底層思維邏輯後,此詐也就非彼詐了。
看著霍文希那副強裝鎮定的模樣,魏菁心中也有了大致的猜想。
眼睫輕眨,在霍文希恍惚的片刻,魏菁悄然間已然拉動靠椅,將雙方的距離拉到一個更近的位置,近到霍文希能夠清晰的聽到魏菁的呼吸聲與隱約的心跳聲。
近到只要一抬頭,雙方就能鼻尖相對,呼吸可聞。
別誤會,魏菁並不是開竅了,也不是對霍文希這個成熟的水蜜桃有著不可描述的想法,他只是為了貫徹提前制定好的計劃而已。
眾所周知我們的菁神是個計劃通,哪怕學生代表的演講稿都需要提前做好準備,想要擺平霍文希這樣的‘極品’,詳實而周密的計劃是必不可免的。
以勢壓人,沒錯,在魏菁看來這招就是以勢壓人,他準備用氣勢壓倒這個桀驁不馴的女人,乘勝追擊的在她的心理防線上撕開一個大大的口子。
口子確實是撕開了,不過卻不是魏菁預想的那樣,而是出現了那麼一絲小小的偏差。
霍文希視角:
他過來了!他真的過來了!他要幹什麼?他不會吻我吧?他如果吻我我該怎麼辦?要不要告他x騷擾,可是他才15歲耶,我們年齡相差這麼大,這時七形的愛,我們不能…
嗯,在霍文希的視角中,魏菁步步欺近的動作就像少女小說裡的霸道總裁壁咚小嬌妻的名場面一個樣。
感動麼?
霍文希表示:不敢動不敢動,菁神的貼面殺哪裡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抵抗的了的。
不敢動歸不敢動,但不甘‘束手就擒’的霍文希還是抗議道:
“……”
“嗯?”
聽著霍文希微不可查的小聲bb,魏菁眉頭輕挑,以他遠超常人的聽力居然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我說太近了,你…你能不能離遠點。”
霍文希低垂著腦袋,雖然看不清具體神色,不過從她那略帶變形的嗓音來看,她的心已經亂了。
‘哼,看來她已經被我的氣勢壓倒了,宋扒皮送給我的那本職場36計果然不錯。’
看著霍文希那副低聲下氣,已經‘屈服’了的委屈模樣,魏菁輕咳一聲,志得意滿的將靠椅向後拉了拉,給二人留出一個還算‘安全’的距離。
嗯,安全到只有三十公分左右。
沒錯,這也是那本職場三十六計中所寫的:
與人談判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氣勢!當對方懾於你的氣勢時,這場談判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但想要維持這份氣勢該怎麼做呢?
距離!想要保持這份氣勢,就應該極盡所能的拉近與對方的距離,讓對方逃無可逃!
e,也不知道魏菁如果得知這本職場三十六計是宋可在潘家園淘來的地攤貨時,是如何感受。
但教員曾說過,無論黑貓白貓,只要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離奇,但結果是好的,此時的霍希文顯然已經被魏菁的‘氣勢’壓倒了。
效果拔群,nice!
…
見魏菁向後退去,霍文希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來。
原本那個自信、冷靜、果決的職場霸王花早已換了副模樣,只見那張美豔大氣的鵝蛋臉上浮起兩朵殷紅如血的紅暈,一雙銳利精明的杏眸中彷彿孕育著一汪春水,再不復最初那副女強人般的做派。
雖然已經抬起頭來,霍文希卻不敢正眼去看魏菁的盛世美顏,而是偏過頭去,假裝打量著房間內的擺設。
見霍文希被自身的‘氣勢’懾服,魏菁也就不願多賣關子,就跟剛剛說的一樣,他準備‘開誠佈公’的與這位金牌經紀人談一談。
“霍小姐,我能問你幾個問題麼?”
“你…你問吧。”
強忍著本能的衝動,霍文希輕咬下唇,眼神拉絲的看著…看著還沒來得及刷上大白的水泥牆。
水泥牆表示:我很醜,但我很溫柔。
魏菁只當她沒見過如此簡陋的會客廳,見怪不怪的繼續說道:
“年薪我就不問了,單說股份吧,霍小姐說楊收成楊老闆非常器重你,而你在影皇的地位舉足輕重,這個我不否認,但我只想問一句,霍小姐在影皇擁有多少原始股份呢?”
“這…這…這屬於商業機密,恕我…”
見霍文希結結巴巴的又往商業機密上扯,魏菁也就沒等她說完,而是輕笑著打斷了她。
“這裡只坐著我們兩個人,霍小姐的膽子不妨放的大一些。
影皇娛樂99年成立,兩千年上市,據我所知,哪怕楊老闆稀釋了一部分股權比例,直至02年,也就是去年楊老闆手中也還持握著78%的原始股份。
照你的話說,既然楊老闆如此器重於你,為什麼沒能忍痛割愛給予你應得的待遇呢?難道像您這樣有著從龍之功的國之幹臣都沒能擁有哪怕千分之一的原始股份麼?”
聽著魏菁的誅心之言或者說挑撥離間,霍文希眉頭皺起,她很想反駁幾句,譬如:
楊總有著自己的考量。
哪怕我現在沒有也不代表我以後沒有。
沒有股份只是我還沒達到楊總的期望而已。
楊總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不會做出殺雞取卵、兔死狗烹的事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楊收成對待下屬確實不錯,他對麾下員工抱有細緻入微的體恤與關懷,逢年過節都會給他們準備禮物。股份的事具體不清楚,大概是在08之後吧,霍文希在影皇佔有一部分股權比例,應該是楊收成本人贈與的。)
雖然有著一肚子的反駁之詞,但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只因霍文希也清楚,未來的事誰又能說的清呢?她又不是楊收成肚子裡的蛔蟲,哪怕有著從龍之功的情分在,誰又能保證她所敬重的楊老闆不是…
沒有理會霍文希的欲言又止,魏菁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
“香江如今的局面霍小姐不會不明白吧?知道為什麼有人將你稱作香江最後一位金牌經紀人麼?
既然話已至此,我不妨將話講得明白一些,以內地如今的體量,香江哪怕再敝帚自珍,圈地自萌,也改變不了未來的局勢。
內地的娛樂王朝必將崛起!
而香江如果不轉型依附內地的話,那也只會化作一片昨日黃花罷了。”
聽到這裡,霍文希如遭雷擊,再也不能維持那副盯著洋灰牆思考人生的賢者模樣。她猛地扭過頭來,就這樣一臉震驚的看向魏菁,嘴唇開合間似有話要說,卻遲遲沒能說出口。
對於魏菁,她最初的印象是不識天數、狂妄自悖,當然還有著‘美到不可方物’的正面評價。
總之,在霍文希眼中,魏菁是一個有能力有膽識有顏值,但也有著這個年紀不可避免的短板與缺憾。
大致意思就是:魏菁飄了。
不過在她看來,在魏菁這個年紀做出這樣的成就飄了也是人之常情,不飄才是奇之怪哉,世上豈有生而知之少年老成之人乎?
心亂了,想的也就多了,但想得多未必想的對,霍文希現在的狀態不能說一腦袋漿糊,但也差不多是一腦袋問號了。
她實在不能理解以魏菁的年紀、資歷當然還有最基本的眼界,是如何看出港圈即將衰落的。
難道他有秘密渠道?直達天聽?
還是說他…
就在霍文希已經將魏菁腦補到某個大佬的私生子時,魏菁再次開口了。
“影皇是不錯,家大業大,旗下藝人更是浩如繁星,多如牛毛,但不可避免的,影皇目前的困境並不小,楊老闆需要面對一個最大的難題就是轉型的問題,隨著眾多資本出走內地、港圈供血不足、人才斷代。
我想楊老闆也已經坐不住了吧?這次讓霍小姐來當說客也有著這方面的考慮吧?
讓我猜猜,影皇這是想要開拓內地市場了?”
魏菁不知何時已經繞回長桌後,蔥白的食指與中指中夾著一隻黑色圓珠筆正姿態寫意的轉著。
圓珠筆仿若直升機上的螺旋槳般化作一圈圈的殘影,霍文希的目光就這樣不自覺的被魏菁的動作所吸引。
他唇角帶笑,眼神卻絲毫不見笑意,而是用比霍文希還要銳利的目光盯著她。
魏菁的目光似是能直指人心,如同被兇猛獵食者盯上的‘小白兔’般,霍文希渾身一顫,似有千鈞重擔壓在肩頭,幾不能言。
沒錯,魏菁叕叕說對了,楊收成這次派她來京城採風確實有著兩個目的。
一個就是遊說魏菁,想方設法的將魏菁這位攪動樂壇風雨、影壇的明日新星收入囊中。
二個就是像魏菁說的那樣調研市場為今後入主京城,開拓內地市場做準備。
眼看港圈一天天的沒落下去,如同老太太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演員、武行的生存土壤更是被歐美、日韓,甚至是內地演員、還有日新月異的特效綠幕逐漸侵蝕。
楊收成急在心裡,卻絲毫沒有辦法。
哪怕想挽大廈於將傾,但他又不是救世主,哪來那麼大的能量拯救整個港圈?
活不下去,那就只能改變思路,掙扎求存了。開拓內地市場是大勢所趨,也是港圈的唯一生路。
其實早在99年,楊收成就已在京城建立了影皇娛樂的分部,但怎麼說呢,嗯,雖然建立了分部,卻並沒有什麼像樣的業務,差不多就是個空殼子。
魏菁的橫空出世攪動乾坤,並不只是他一個人的殊榮,而是整個內地娛樂行業崛起的徵兆。
這一刻,楊收成再也坐不住了,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準備提前實施自己的計劃。
……
說到這裡,魏菁決定不再開口,而是給霍文希一個緩衝的時間。計劃的第二階段已經完美結束,現在要做的還剩兩步。
其中一步就是:
等,等霍文希開口,等她提出潛藏在心底,從未跟任何人提及過的一些話。
那些話的名字叫:野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胖虎幾次想要敲響房門,提醒魏菁時間差不多,該吃飯了,但又都被趕來的寧昊夫婦所阻止。
人家兩大人物正你儂我儂正打的火熱呢,你個大頭娃娃插什麼嘴?滾邊拉去聽牆角不好麼?
……
杯中的茶水早已涼透,魏菁卻混不在意的輕抿著杯口,他的眼瞼微垂,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反觀霍文希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如坐針氈,她在思考,也在煎熬。
楊收成確實待她不錯,但…
就跟魏菁說的一樣,楊收成給她的並沒有達到她心中的閾值與期望。
她想要的不只是高額的薪酬跟看似風光的藝人、音樂總監,那個想法如同附骨之疽般每當夜深人靜時就跑進她的心房,啃噬著她為數不多的心氣與…‘良知’。
她討厭這種一眼便能望的到頭的日子。
她討厭這種安逸到讓人生鏽發黴的日子。
她討厭一成不變、且毫無新意的日子。
她更討厭的是自己付出了成倍的汗水與心血,卻得不到應有的待遇與報酬。(霍文希曾自曝,在加入影皇的這些年裡,她只放過不到20天的假,每天至少要工作16個小時,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作戰狀態)
她想要的太多,而楊收成…又給的太少。
不知過了多久,牆上掛著的時鐘已經悄悄來到了九點整,坐立難安的霍文希不知何時重新變得冷靜下來。
她終於抬起眼眸,第‘一’次正眼看向魏菁。
檀口微張,聲音低沉,又帶著些許微不可查的沙啞:
“影皇的存在是娛樂圈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哪怕進軍內地也不是孤木難支、無根之萍,影皇的人脈、關係網,還有背後的資源是你想象不到的,所以魏總,還是收起你那副目中無人的傲慢姿態吧。
我承認之前小看了你,也承認你的優秀與…與特別,但影皇的能量還不是如今的星菁傳媒能夠置喙的。”
哪怕霍文希毅然決然的‘拒絕’了自己,魏菁也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笑了。
魚兒已經上鉤,計劃的第三環圓滿落下帷幕,接下來…
就是最後一環了,也是最為重要的收尾階段。
只見魏菁再次走出長桌,在霍文希一臉震驚的目光下繞到她的身後,像是最親密的愛人般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低垂下頭,湊在她的耳邊語氣輕柔道:
“你是一個獨立自強的女人,不光能力卓越,更是有著一顆熊熊燃燒的野心。這顆野心或許曾在夜深人靜時讓你自責、痛苦,但其實不比如此,你的能力與野心生來便不應該被禁錮,而是需要一個更大的平臺,一個能夠讓你展翅翱翔的平臺。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乎?影皇是滿足不了你的。”
‘不會吧?又來?’
霍文希在心中絕望的吶喊著,身子卻忠實的攤在靠椅上,像個癱瘓多年的小兒麻痺患者,任憑著魏菁‘擺佈’。
“影皇是很強大,但在我看來已是一艘陳舊臃腫的巨輪,我知道你想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也有三斤釘,但…真就如此麼?”
輕撩著霍希文披散在肩頭的秀髮,魏菁聲音舒緩,如同情人的夢囈,但他的眼神卻清明的可怕,或者說冷的嚇人。
這也是魏菁在職場三十六計中學到的一招。
做,永遠比說更有效,當你想要‘睡服’一個人時,肢體上的接觸永遠比語言上的誘導更有效,肢體上的接觸能夠讓對方逐漸放鬆,甚至放下心中的戒備。
魏菁是啷個?聽人勸吃飽飯可是咱菁神的座右銘,書上都這麼說了,那能有假嘍?
感受著耳邊傳來的瘙癢感與肩上那隻散發著溫熱觸感的手掌,霍希文早已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這次她終於確信,自己這隻小蜜蜂已經掉入了魏菁精心編造好的陷阱中。
美男計!一定是美男計!
呃,能拿開你的手麼?我感覺我快不能呼吸了。
霍希文的心聲魏菁是聽不到了,但他能感受到手中的肩胛從僵硬到放鬆,再到最後的軟如棉花。
魏菁笑了。
宋可(職場三十六計)誠不欺我。
“影皇能給你的,星菁一樣能給你,影皇不能給你的,星菁同樣能給你,以你的眼光,不會看不出星菁今後的發展前景吧?
這樣吧,咱們不如簽署一份對賭協議如何?”
“什麼對賭協議?”
霍希文雖然還保持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理智,但也幾乎快要宕機了,她雙眼無神,近乎於呢喃道。
“如果星菁能夠在五年內上市,那麼你將獲得15%的原始股份,並出任星菁傳媒的ceo執行總裁。”
“你說什麼!?”
似是被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澆醒,霍文希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不可置信的扭過頭來,兩人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鼻尖幾乎貼著鼻尖。
‘該死,老孃也是吃過見過的主,怎麼…怎麼可能會敗在一個未經人事的小處男手上…老孃…不甘心啊。’
目光迷離的直視著那雙嫵媚含情的桃花眸子,迷醉的輕嗅著少年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莫名香氣,霍希文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看著霍文希那副紅唇微張,撅起下巴索吻的‘鹹溼’模樣,魏菁神色古怪只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這娘們的反應怎麼跟書上寫的不一樣啊?這個階段對方不應該納頭便拜山呼哥哥在上,小弟(妹)願隨哥哥南征北戰,永不背棄,如違此誓天打雷劈的麼?
一定是我還沒學到家,嗯,一定是這樣的。
無視了霍希文那副‘痴女’做派,魏菁繼續道:
“如果你能來星菁傳媒,我雖然不能保證什麼,但我可以最大限度的給予你自主權跟你想要的一切,財富、地位、名望、哪怕是星菁傳媒上市後的原始股份!這些都可以給你,而我要的只有一點。”
魏菁頓了頓,渾身散發出一股跟剛剛截然不同的氣勢來,決絕、自信、不容置疑,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那就是你能盡心盡力,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與百分之二百的熱情來幫我、也是幫你自己一起構建我們的娛樂帝國,而我給予你的報酬就是剛剛說的那些,當然,如果五年內我沒能做到我承諾的這些,你大可帶著你的班底離開星菁,重投老東家的懷抱,我絕不阻攔!”
霍希文雙目無神,就這樣呆呆的望著面前這個霸氣側漏的男人,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也不是什麼小女生了,在這十多年裡也談過兩三個像模像樣的男朋友,但像魏菁這樣要才(財)有才(財),要貌有貌的霸道總裁還是第一個。
這樣的氣勢、膽魄她也只是在楊收成身上感受過。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楊收成年紀大了(43年生人),雖然還能依稀感受到年輕時的那股霸氣與決策能力,但也大不如前。
他有著自己的家庭,且不止一個。這位影皇的皇帝早已享受到了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凡人都享受不到的一切。
像女人、金錢、權勢與地位這些對於楊收成本人而言幾乎都是一些唾手可得的東西。
這麼說吧,在霍希文看來,她的恩主,也就是楊收場已經失去了年輕時的那股朝氣與進取心。
人如果擁有了一切,那麼他便會害怕失去這一切,害怕本身就是一種與進取相悖的情緒。
進取是什麼?也就是所謂的野心,影皇雖然家大業大,但內部的關係網卻盤根錯節,互相掣肘,就跟三國晚期的東吳一般。
這麼說吧,太臃腫了。
打個比方,你想拍一部電影,選角就是個難關。
你想選自己需要的角色?對不起,能給你的只有這麼些人,這些人都有誰呢?
xx關係的小老x,xx投資人的外室,xx股東的xx。
當然,這只是一個縮影罷了,真實情況遠比這些明面上的東西更為複雜,屬於那種說了就會被404的存在。
雖然楊收成派霍文希來京城採風(開拓市場),那也只是想著為自己今後留條後路罷了。
而魏菁不同,他是那麼…那麼的與眾不同,不光年輕,且富有朝氣、進取心,關鍵他還有著這個年紀難得的擔當與魄力,年僅十五歲就已闖下偌大的基業,雖然只是草創階段,但霍希文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座娛樂王朝的雛形。
這一刻她才開始真正的動搖,思考今後的道路究竟該何去何從。
…
牆上掛著的鐘表滴答滴答的響著,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而霍文希卻還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魏菁並沒有催促她,而是走到門口,吩咐胖虎準備宵夜。
沒一會宵夜便被胖虎一手一碗端了上來,赫然是兩碗熱氣騰騰的打滷麵。
不知何時已經醒過神來的霍文希神色複雜的盯著面前擺放著的大海碗,一時不知該從何處下口。
“來,嚐嚐我們sx的打滷麵,這可是我找遍三條街才找到的一家正宗sx麵館,趁熱吃,別客氣。”
魏菁笑著夾起一筷子面,就這樣不管不顧、動作‘粗魯’的吸溜起了麵條。
一時間‘呼嚕’聲不絕於耳。
霍文希雖然心亂如麻,但也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彷彿被魏菁的灑脫所感染,她也有樣學樣的夾起一根麵條,輕輕吹了吹,矜持的吃了一小口。
‘嗯?味道出奇的不錯。’
…
“怎麼樣?還不錯吧。”
一邊擦拭著唇角,魏菁一邊遞上紙巾,再看霍希文,此時的職場霸王花早已吃完了海碗中的麵條,正一臉滿足的輕撫著小腹。
“嗝!”
霍文希臉蛋羞紅的捂著嘴巴,她其實不想這麼失禮的,但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小小的飽嗝。
接過魏菁遞來的紙巾,心中那股糾結與複雜不知不覺消解了幾分,再看魏菁時已經沒了最初的警惕與…心悸。
她實在怕了這個不到她年紀一半的小男人。
這哪是什麼星星哥哥啊,這完全就是個小魔鬼嘛,還是個引人犯罪的小魔鬼,她可不想學那些個港臺前輩們一樣把xx坐穿。
又過了一陣,二人談了些有的沒的,諸如平日裡都在忙些什麼啊,對方都有些什麼愛好,工作時有沒有遇上什麼難題之類的平常小事。
兩人也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漸漸熟絡起來。
魏菁並沒有急於求成的追問霍文希,霍文希也像是完全沒聽到這檔子事般言笑晏晏的與魏菁話著家常。
一時間氣氛有些溫馨,再不復最初那副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
昏暗的燈光下霍文希用蹩腳的普通話說著這些年在港圈中聽到的一些八卦,魏菁也隨意的聊著自己曾經遇到的糗事。
就比方說籤售會被女粉絲索吻之類的,惹得霍霍文希花枝亂顫,笑的不能自已。
二人像是許久不見的姐弟、朋友,唯獨不像是情侶,只因雙方都太剋制了。
魏菁剋制還好說,畢竟我們的菁神表現出來的永遠都是那副冷淡禁慾臉,除非遇到‘心儀’的物件,就比方說月牙姐姐,就比方說劉茜茜,最多再加上個寧昊跟邢娜。
要麼就跟剛剛需要實行計劃時的那樣,魏菁才會做出一些‘小小的犧牲’。
魏菁:畢竟書上是那麼寫的嘛,我也只能照做了。
而霍文希則是有意為之,清醒過來的她一回想起剛剛那副‘色與魂授’的鹹溼模樣就恨不得用腳趾挖出個三室一廳。
一個三十一歲的輕熟少婦被年僅十五歲的小處男迷得找不著北,這話要是傳出去她還要不要混了?
鐘錶滴滴答答的轉著,二人也在不知不覺間閒聊了兩個多小時。
直到‘咚’的一聲輕響,緊接著便是鐘錶的報時聲。
“現在的時間是京城時間十二點整。”
霍文希猛地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或許該走了。
“魏總,我…”
她站起身,突然就變得慌亂起來。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需要她作出抉擇的時刻來了。
魏菁也站起身,親暱的幫她將衣帽架上的白色小挎包取下,語氣輕柔道:
“給你放一個星期的假,處理好影皇楊老闆跟手下那些藝人的首尾,有什麼問題就給我打電話。
讓我想想,唔,應該是下個禮拜五吧,我要去趟香江開演唱會,到時候來我這裡報道,這是我的名片。”
說著話,沒等霍希文做出反應,魏菁便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不容置疑的塞進了她的挎包中。
“啊欠…不早了,胖虎,幫我送送這位霍女士,霍女士今後就是你的同事了,放尊重點,聽到了麼?”
魏菁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隨手開啟房門,對站在門外早已準備多時的胖虎招呼道。
“大哥,放心好了,我一定將霍女士安全送到。”
胖虎可是站在門口聽了半天的牆角,哪裡不知道這個嘴巴帶刺的臭娘們已經成了他的二號boss。
苦6…
想到今後的‘苦日子’即將到來,胖虎哀嘆一聲,提溜著個大腦袋瓜子走出了樓道,而霍文希則是呆呆的跟在他身後,完全沒了剛來時那副意氣風發、趾高氣昂的模樣。
……
就這樣,霍文希一臉懵逼的走出房門,一臉懵逼的坐上了停靠在單元樓門口的大牛蝙蝠,一臉懵逼的下了車,一臉懵逼的走進酒店。
然後一臉懵逼的洗完澡赤條條的躺進了被窩。
夜深人靜,一臉懵逼的霍文希終於醒過神來,看了看陌生又熟悉的大床房,她紅唇微張,一臉懵逼的喃喃自語道:
“我還沒上車…不對,我還沒同意啊,怎麼能這樣呢?”
……
不提霍文希是如何的一臉懵逼,此時的魏菁早已躺在了柔軟的床墊上進入了夢鄉。
這間簡陋的毛坯房中除去提前接好的電暖氣跟一張席夢思床墊外幾乎別無他物。
時間太晚,再加上明天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魏菁並沒有回酒店,而是在毛坯房中將就了一晚。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自信的‘放跑’了霍文希,甚至連一個肯定的答覆都沒要到,其實也不難猜。
那本職場三十六計寫了。
只要對手動搖了,並表現出明顯的興趣,那距離他她屈服也就不遠了,甚至可以說在他她的心中已經開始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在魏菁看來,霍文希的行為動作、表情神態正中靶心,再加上那副不拒絕不承認的姿態本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要拒絕早拒絕了,哪還好意思留下來吃他的大碗麵,掰蒜的時候也沒見她少要不是?
不拒絕不就是答應嘍?
女人嘛,矜持一下是很正常的,我都給她一個星期的假了還要怎樣?
難道跪下求她卡機馬麼?
當我魏菁是什麼人了?既然面都已經吃了,那你霍文希今後就是我魏菁星菁的人了。
想跑?問過方丈…咳咳,問過我魏菁沒?
ps:萬字大章,一會應該還有一大章,大概在4000-6000左右,算是連續兩天爆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