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在商場為了一個女人打得不可開交。
期間,沈聽言又故意說了一些話來刺激周凜。
向來沉穩的男人,在今天面對沈聽言欺負蘇窈以及出言挑釁他的這件事情上,徹底失去了理智,對沈聽言下了死手。
酒店的保安過來拉架都拉不開,到最後還是蘇窈上前拉他,他差點失手傷了她,這才平息了這場鬥毆。
“周凜,再打你會把他打死的。”蘇窈哭著抱著他。
周凜暴亂的思緒這才漸漸迴歸,將害怕得不行的蘇窈抱在了懷裡……
沈聽言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癱在地上。
商場報了警,警察很快趕來。
三個人一起被當眾帶上了警車。
沈聽言傷得不輕,周凜的臉上和手上也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蘇窈心疼得不行。
“凜哥,以後別再這樣了。你看你的手……”蘇窈心疼極了,捧著男人的手,眼裡溫熱一片,“不值得……”
沈聽言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周凜動手。
此刻,沈聽言就坐在他們對面的位置,將兩人的一舉一動看進了眼裡,心裡又痛又麻。
“我沒事窈窈!別擔心。”周凜伸手揉了揉蘇窈的發心,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多看沈聽言一眼。
沈聽言知道,蘇窈對他,算是徹底放下了……
他深吸一口氣,痛苦的閉上眼睛。
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血肉都被疼痛包裹,身上的骨頭四分五裂,如同被碾碎了一般。
很快,他們被帶去了附近的警察局。
周凜因為故意傷人滋事,被單獨拉到了小間裡談話。
二蘇窈和沈聽言坐在辦事大廳的等候椅上。
沈聽言傷勢醫務室的醫生剛剛過來簡單檢查和處理了一番,消毒、上藥,額頭的傷口上被貼上了厚厚的紗布,手上亦是。
醫生離開,沈聽言微微扭頭,就看到坐在不遠處的蘇窈焦急無比地握著手機,目光頻頻往周凜所在的房間張望。
忽然間的某一刻,他認命地釋然了。
其實,他知道自已是怎麼樣的人,在這與她分開的四個多月的時間裡,他也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已,可是,失去她的那種不甘心,讓他糾纏在曾經的那段關係中無法自拔。
今天在商場,偶遇她和周凜親密無比的模樣,他失心瘋一般跟蹤他們,再見到她獨自一人去洗手間的時候,他也沒想到自已會對她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
只是,她見他時表現出來的陌生和默然,和她對周凜的依賴、親暱形成截然不同的對比……
在那一瞬間,情緒上頭,瘋了似的……
沈聽言站在蘇窈面前時,她有些驚訝,但是更多的仍是默然。
“周凜是傷了你,但是沈先生,今天的事情錯在你!”
她還真是護著周凜,他都已經打算徹底放下了,她還要用冰冷的刀刺進他的心口。
沈聽言忽然低頭苦澀一笑,那笑容讓蘇窈覺得陌生。
她不想與他相對,起身要走。
“我們,聊一聊……”沈聽言倏然扣住了蘇窈的手。
許是受傷的緣故,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並不大,她輕鬆就掙脫開來。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蘇窈冷漠道,提步就要離開。
“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沈先生是否可以發發慈悲,放過我。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想與你多做糾纏了。我們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帶著請求。
沈聽言笑出聲來,卻是滿滿的苦澀與無力。
“好啊。”他忽然開口,淡淡的聲音縈繞在空氣中。
蘇窈離開的腳步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沈聽言。
沈聽言也看向她。
“這樣還不願不願意跟我再聊一聊?”沈聽言氣息很輕,順勢在她方才坐位的旁邊坐了下來。
蘇窈的目光再一次看向周凜所在的審訊室方向。
“說不定,我可以大發慈悲,不追究周凜今日傷我的事情。窈窈你知道的,傷人是要拘留的……”
沈聽言並未危言聳聽。
他抬頭看著她,等著她自已決定。
兩人沉默僵持了半會兒,最後蘇窈敗下陣來,在原先的位置重新坐了下來。
她沒有說話,或者說根本不想同他說話。
沈聽言先開了口,聲音裡是無盡的歉疚還有脫力,“對不起,窈窈……”
蘇窈心中松怔,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聽言。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蘇窈冷笑了聲,“我只希望,你能放過我。今天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這比你對我說一百聲對不起都來得有意。沈聽言!”
沈聽言幻想著,若是沒有發生江時薇的事情,如今的她是不是仍舊一口一個“聽言哥哥……”地喚著他,只為他一人笑,為他一人哭。
可是,這世上哪有什麼如果。
“是啊,沒有任何意義了。”沈聽言無言嗤笑,頓了半晌,他才繼續開口,“但是,我還是要為曾經還有現在對你所做的傷害說聲對不起。我不該欺騙你,利用你,踐踏曾經你對我捧出的一顆火熱的心。更不該在分手以後,還做出今日這般對你不尊重的事情……”
蘇窈的肩上披著周凜的外套,領口看去,還是能看到裡頭被強行撕爛的衣服。
“對不起窈窈……”
蘇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聽著他說,目光微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
沈聽言雙手捏緊,“從今以後,我不會在做這些毫無意義的舉動。會如窈窈所願,好聚……好散!”
最後四個字,是從胸腔裡極盡全力發出來的聲音,沈聽言心痛得近乎窒息。
蘇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
沈聽言一字一句,“窈窈,曾經是我認不清自已的心,痛失和你在一起的機會。才讓周凜有機可乘。”
“在和你分開的幾個月,我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掙扎,想要就這樣放開你,可是真的想要割捨又如同要了我的命。我一邊麻醉自已,一邊更加瘋狂地想你。窈窈,是我活該,是我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