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一路沉默。

周凜閉目養神,蘇窈和秦詩瑤自是沒有什麼共同話題能當著周凜的面兒聊。

但是蘇窈看得出,周凜與她過於親密的互動讓坐在副駕座上的秦詩瑤異常不爽。

直到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秦詩瑤下車,周凜都沒有睜開眼睛。

車子緩緩駛離,蘇窈從窗外的後視鏡裡看到了秦詩瑤氣得跳腳的模樣。

“別裝了。”蘇窈推了推肩膀上的男人。

周凜皺眉抬頭。

不知道哪裡有惹著他的小公主了。

“怎麼了?嗯?”他直接掐住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蘇窈不是傻子,“你根本沒有喝酒。故意避嫌?”

“不然你想我怎麼做?”周凜似笑非笑。

他嬌哄著她:“晚上你讓我跟詩瑤跳舞時我已經跟她講清楚了。窈窈,以後我跟她只是朋友。”

周凜一臉篤定地保證。

見蘇窈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他低頭就吻上了她的唇。

直到將她吻得大腦缺氧,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深邃的黑眸中盡是繾綣,“相信了麼?我只愛我的小姑娘。”

“可是秦詩瑤說,她不會就此放棄的。”蘇窈難過,“就像今晚,她明明就是故意要坐你的車,故意要坐在副駕座上的位置。”

“周凜,你是我的。”

知道他是她的小哥哥之後,她的心裡佔有慾越發強烈。

周凜抬手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後背重重地靠進了座椅裡,順手將她勾進了懷裡。

半晌,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我會處理好。”

“時間久了,她自然而然就接受了。”最後,他又補了一句。

蘇窈不知道,他和秦詩瑤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彷彿切不斷理還亂似的。

“我想了一路,結婚這件事情,等你徹底處理好你與秦詩瑤的事情我們再說!”蘇窈親了親周凜的臉頰,不溫不火地說。

車子,停在了“天璞壹號”的地下停車場。

周凜想要拉住蘇窈,蘇窈已然開門下車。

她情緒未有大起大落,但是周凜又怎麼看不出來她心裡的介意。

玄關處,蘇窈蹬掉了高跟鞋,直接赤腳踩上了地板向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周凜跟在她身後,她直接將她關在了主臥的洗浴間門外。

蘇窈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周凜已經在別的房間洗過澡。

她穿著月光白的緞面吊帶裙坐在化妝鏡前塗抹保養品,一頭烏髮垂直腰間,清純又妖冶。

他推門而入,緩緩走進。

穿著薄霧藍冰絲家居服的男人出現在化妝鏡中的時候,蘇窈直接起身,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朝著床邊走去。

周凜伸手撈住了她的小蠻腰,將她帶入懷中,與他面對著面。

“回來半天了,理都不願意理我了?醋勁兒這麼大?嗯?”他微微低頭,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他洗了澡,刷了牙,口腔裡有著清新的薄荷味,很好聞,眼神也很誘人。

蘇窈不知為何,毫無徵兆地眼中就聚起了溼意。

周凜心疼死了。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就不該讓她上車的。下不為例!”他對她保證。

蘇窈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聲音嬌軟撩人,“周凜,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麼,你想怎麼對秦詩瑤都是你自已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別哭了寶貝兒。你這是想要我心疼死啊。”他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哄她。

蘇窈紅著眼睛,對周凜的話將信將疑。

她說:“周凜,從前你是不是很愛秦詩瑤。第一次在深城的宴會上,我就看出來了,你們兩個之間不簡單。甚至於,你和她一樣到現在還在回味著那段感情,是不是?”

“窈窈……”

“你一邊說要與我在一起,其實心裡根本沒有徹底放下她,對不對?”

周凜嘆了口氣,“你們女人的想象力都這麼豐富的嗎?”

他微微仰頭,將她攬進懷裡。

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可以聽到他心臟跳動的聲音,“你哪裡看出來我在回味?寶寶,我喜歡的人只有你。和她,真的都過去了。”

“誰都有過去,你不能霸道地用過去的事情懲罰現在的我是不是?就像你與沈聽言一樣,秦詩瑤也只是過去的人而已。”周凜冷靜地同她分析。

蘇窈並未被他繞進他的邏輯陷阱裡。

她用力地吸了下鼻子,在她懷裡撒氣:“一點也不一樣好麼?我是把沈聽言當做了你。而秦詩瑤卻是你真切愛過的初戀,你們的《Beautiful in White》,你們的倫敦眼摩天輪……”

“甚至於,你也曾與她做過……”

她的話卡在了喉嚨裡,竟不知自已已經介意到如此地步。

“蘇窈……”周凜推開她,那張俊美的臉上情緒暗湧。

“算了,不說了。我困了,睡覺。”蘇窈轉身欲走,周凜卻沒有就此放手。

他忽然嗤笑一聲,再一次掐著她的小蠻腰將她壓在懷裡,“就這麼介意我和她?”

蘇窈扭頭不看他。

“和我上床的那股勁,倒是沒看出來窈窈還是個老古董……哈……”

周凜笑意更深。

蘇窈伸手去捂他的嘴巴,“不許你笑!”

他順勢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一下一下,撩人得緊。

“窈窈,我和她……沒上過床。”他盯著她,一字一句緩緩道。

聲音磁性蠱惑,微微眯起的眸眼尾上揚,盡顯狐媚之色,勾的人心猿意馬。

蘇窈的心擰了一下。

臉莫名紅得一塌糊塗。

他太過直白的表達讓她尷尬得眼神無處安放。

手心捏緊放在唇邊尷尬地咳了兩聲,“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喔。”周凜看破不說破,“這是我的意思。”

“至於你說的《Beautiful in White》,就是一首普普通通的鋼琴曲。”

“小時候,偶爾詩瑤會隨她母親來青城小住。有一次她被她媽媽罰跪,她一直哭一直哭,所以我練琴的時候就彈了一首稍稍安撫她情緒的《Beautiful in White》。就這麼簡單!”

“窈窈喜歡,我也可以彈給你聽。”

“我們可以奏一曲……克羅埃西亞狂想曲。”他湊到她耳邊一臉壞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