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
旅遊？
好像都不是。
蘇窈回答不了葉晨曦這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
不過看著眼前女孩一臉等她回答的表情，蘇窈想了想了說：“算是出差吧……”
現在周凜是她的金主，是她的老闆。
老闆讓過來她就過來了，所以算是出差，好像也說得通。
葉晨曦點點頭。
這才注意到蘇窈身後站著的男人。
蘇窈坐著，周凜站著，這上下級的關係再明顯不過。
“現在學校都給老師配這麼帥的助理了？”葉晨曦看了一眼男人又看向蘇窈一臉羨慕地說。
蘇窈一口水差點嗆到氣管。
感覺到身後有一雙犀利的眼睛就要將她的身體刺穿。
“不是助理……”蘇窈連忙解釋。
“不是助理？那反正也是同事嘛。總不能是男朋友吧。”葉晨曦無所謂地說。
蘇窈輕輕地“嗯”了一聲。
葉晨曦抱著蘇窈捨不得放手，“窈窈，真的好想你哦。”
從前在大學裡的時候，蘇窈跟葉晨曦還有聞溪三人的關係很好的。
只是葉晨曦畢業後就離開了青城，大家才漸漸疏遠了去……
再見面，那種親切的感覺立馬又回來了。
蘇窈見周凜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她身後，有如芒刺在背。
有些葉晨曦的問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當著周凜的面回答。
“不是要幫我拿早餐嗎？”蘇窈微微側頭小聲問道。
當著外人的面讓“金主爸爸”伺候自已，總歸是心虛的。
但是，她想支開他。
周凜一聲沒吭，蘇窈也看不到他站在後面的表情，乾脆就不管不顧裝起了糊塗蟲。
“好。”他深意地應了一聲。
看著周凜終於離開，從她面前走過向著餐區走去，蘇窈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拉著葉晨曦面對面地坐下，兩人似有聊不完的話題。
“對了，你跟你的聽言哥哥結婚了嗎？”聊了一會，葉晨曦忽然問道。
周凜圍著餐區繞了一圈，端著食物已經走到了蘇窈身後不遠的位置。
聽到“沈聽言”三個字，周凜腳步停了下來。
蘇窈淺笑著搖頭，“還沒有。”
葉晨曦沒有發覺蘇窈掩飾無痕的尷尬，仍舊一臉美好回憶地說：“我記得上大學那會，你可是最愛你的聽言哥哥了。他應酬喝醉了酒想要你陪，一個電話，就能三更半夜把你從學校宿舍叫走。為此，你還特意找宿管阿姨塞紅包走後門了呢……”
蘇窈低頭淺笑。
笑自已傻，笑自已曾經愚不可及。
“晨曦，時間快到了，我們該去樓上的會議廳了。”這時，有人過來找葉晨曦。
看得出來，葉晨曦時間挺趕。
見面匆匆，分別也匆匆。
“要走了嗎？”蘇窈也有些捨不得她，兩人還沒聊夠呢。
葉晨曦點頭，“今天在酒店會議廳裡有個大型技術研發交流會，可能要在裡邊待一整天。窈窈，你什麼時候回青城？”
“下午的飛機。”蘇窈說。
“還想請你吃飯的。看來這次沒機會了。下次，下次你再來深城，一定要提前告訴我。”葉晨曦拉著蘇窈的手說。
“晨曦，快點來！”又被催促。
葉晨曦不得不起身。
離開時她滿臉期待地拉著蘇窈的手說：“窈窈，你和你聽言哥哥結婚時一定要記得邀請我哦。無論多忙，我一定去見證你們的婚禮！”
“微信聯絡。”蘇窈看著葉晨曦匆匆離去的背影起身喊道。
“好，知道了。”葉晨曦的身影消失在了餐廳裡。
蘇窈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這才想起自已是同周凜一起過來用餐的。
跟葉晨曦聊得太投入了，一時間竟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前後左右看了看，尋找周凜的身影。
赫然發現，他就站在離她不遠的距離。
只是，此刻他微深的眼神讓人有些不明覺厲。
“……”蘇窈心裡暗自揣測。
周凜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盛放著玉米、水煮蛋，還有一杯果汁的餐盤放在了她的面前。
另一份是他自已的，牛奶、果醬還有切片面包。
他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蘇窈愣愣地站著看著他。
“要站著吃？”他語氣不怎麼好，跟她說話時眼皮都沒抬一下。
蘇窈揣測不了他突然而來的不悅，但是還是坐了下來。
他沒有再說話，自顧自地吃著早餐。
蘇窈也拿起餐具默默地用著餐。
直到他吃完，才重新抬眸看著她。
將餐盤推到一邊，周凜的胳膊搭在餐桌邊。
“你是來出差？我是你同事？”他看著她，低低地問。
語氣裡帶著幾分戲謔和不滿。
蘇窈抬頭，那雙水靈靈的眸子直勾勾地勾著他，幼獸般無辜的眼神挺惱人的。
沉默了幾秒後，她眸光微閃，諾諾地說：“你一句話讓我來，我就飛過來了。你是老闆，我是下屬……算是吧……”
“……”周凜一語頓塞。
被她氣笑。
他身體前傾過來，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所以，你的工作是……出差陪老闆上床？”
太過赤裸的問題蘇窈答不出口。
但是她的眼神已經向他表達了三個字：“不是嗎？”
周凜扶了扶額頭。
……
吃完早餐，周凜帶著蘇窈去了酒店後面的湖邊散步。
天氣晴朗，溫度適宜。一眼望不到邊的湖面上，早晨的清新空氣迎面而來。
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的環境，周凜的心情看起來卻有些不佳。
蘇窈清楚，這一點跟早上在餐廳裡和葉晨曦的見面有關。
她挽著他的手臂走在湖邊的慢行道上。
湖面上水系維護員正划著船在清理靠岸邊的水草。偶爾一隻海鷗飛過湖面發出空靈的叫聲。
“累了，坐一會。”走了一會，蘇窈衝著周凜撒嬌地說。
兩人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蘇窈將小腦袋靠在周凜的肩膀。
“因為葉晨曦的話生氣了？”沉默了一會，蘇窈微微仰頭看著周凜的側臉輕聲問。
周凜看向蘇窈。
蘇窈一雙水潤的眸靜靜地看著他。
他忽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一個深吻結束，他表情嚴肅地看著她問：“就那麼愛沈聽言？”
蘇窈微微吃驚。
“愛到哪怕深更半夜，只要他一個電話你就可以跑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