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訊息壞訊息

無心順著力道，一踏步就飄到了桌子旁邊，把手裡的兩個藥碗放下，笑嘻嘻的看著那個坐在床上惡狠狠瞪著自已的蕭瑟：“蕭老闆，小僧這可是為了你好。這藥冷了可是會更苦的。”

“哼。”蕭瑟冷哼一聲收回視線看向還抓著自已手不放的雷無桀，沒好氣的說道：“雷無桀，還不鬆手？”

“哦，好。”雷無桀鬆開手，一屁股坐在了床邊，“蕭瑟，彆氣啦。喝口水漱漱口，然後接著把姬雪的故事講完唄？”

“是啊，雖然我們與她同為天啟四守護，但是我們對她是真的瞭解不多。雖然知道她能小小年紀接掌百曉堂，肯定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能力，但是真的沒想到她竟然能那麼早就找到自已的勢。”唐蓮看著蕭瑟也有幾分期待，姬雪總是來去匆匆，神神秘秘的。本以為他是因為沒有入天啟所以跟她不熟，結果問了才知道千落和雷無桀對這個白虎也是一樣的不熟悉。

蕭瑟接過葉若依遞過來的溫水，喝了幾口才算是緩了過來。然後抬頭掃了幾眼這群等著自已講故事的人，氣呼呼的說道：“你們這麼逼我喝藥，還想聽我講故事？滾，哪有這麼好的事。”

“七年前，明德十六年，姬雪姑娘的勢應該是在蕭老闆出事的那時候領悟的吧。父親和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一夕之間遭此橫禍，自已卻不能做些什麼。那時候姬雪姑娘一定覺得很挫敗，所以她想把你們藏起來，藏在那重重風雪之後她努力構造的桃源裡。”無心喝了口水，慢慢替蕭瑟說出了自已猜測的關於那位白虎守護的故事。

“雖然我沒有去過，但是也聽雷無桀說起過幾次蕭老闆那座山野間的雪落山莊的情況，我想那座客棧就是姬雪姑娘給蕭老闆準備的桃源?客棧生意那麼冷清，除了有風雪阻隔之外應該還有百曉堂弟子的功勞。那些看著就不好惹的早在幾十裡外就被百曉堂弟子給引到別處去了，只有那些看著就很老實或者看著就沒什麼本事的人才會被放到蕭老闆眼前去吧？”無心無視蕭瑟瞪過來的眼神，繼續慢悠悠的說道。

“哎?是這樣嗎？”雷無桀抓抓頭髮，像是有什麼事情沒想通，“這樣的話那些想要打劫蕭瑟的那幾個山匪是怎麼過去的啊？”

“那幾個人大概是被特意放過去，好給蕭老闆解悶的吧？”無心想了想，笑著說道。

“就你聰明，就你話多。”蕭瑟忍不住狠狠白了無心一眼。

“蕭瑟，你當年……”司空千落看著蕭瑟，滿眼的心疼。即使現在蕭瑟的武功已經恢復了，甚至已經進入到了那個最高的境界，但是每次想起那個雨夜，他們還是會心疼那個一夜之間跌落凡塵的少年。

“當年……其實也還好，沒疼一會兒我就徹底暈過去了。”蕭瑟眼神有些放空，第一次跟朋友們講述起了那不知該怎麼言說的四年，“等我再次醒來我已經在那座客棧裡了。第一年我連床都起不來，是姬雪找來了百曉堂裡的一對老夫婦和幾位也算是陪著我一起長大的百曉堂弟子，照顧了我整整一年。後來我能自已下去走走了，姬雪就給我找來了兩個小二，開起了那家客棧。所以你們不用這樣，說起來那幾年我也沒吃什麼苦，被姬雪安排人照顧的很好。甚至百曉堂弟子徹底抹去了我的行蹤，那些日子我過得很清淨。”

“好了，不聊這些陳年往事了。”蕭瑟眨了眨眼睛，收拾了下情緒，繼續說道:“無心吶，你閉關這麼久，有悟出了點什麼嗎？”

“我?”無心臭屁的一揮袖子，一臉嘚瑟地說道:“小僧自然是又離佛祖近了一步。想必離立地成佛也不遠了吧。”

屋子裡的幾個人滿臉詫異的看著無心，尤其是唐蓮，沒想到啊，過了這麼久無心還是這副臭不要臉的樣子。

“呵，不過大逍遙境罷了。你也敢大放厥詞的說要立地成佛?”蕭瑟不屑的懟了無心一句。

“蕭老闆，小僧只是餵你喝了兩碗藥，也不必一直這麼針對小僧吧？”無心無奈的看著蕭瑟，今天蕭瑟對著他尤其毒。被懟一兩句還好，一直被他這麼懟著，真的還是有點傷心的。

“蕭瑟，你別管他，無心一直都這麼自戀，不要臉。”雷無桀樂呵呵的看著無心被懟，以前都是無心和蕭瑟兩人一起欺負他，現在可算看到無心被蕭瑟欺負了，“還有幾個好訊息呢，你要知道嗎？”

蕭瑟抬眼看了雷無桀一眼，又懶洋洋的垂了下去，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猜，一個好訊息是三城主步入半步神遊巔峰了，再過幾年或許就可以真正踏入神遊玄境。另一個好訊息是，我師父的武功恢復了，或許武功境界還漲了一點。是到大逍遙巔峰了嗎？”

蕭瑟每說一句，雷無桀的眼睛就睜大一分。等到蕭瑟說完，雷無桀的那雙大眼睛已經是瞪得溜圓了。

雷無桀震驚的問道:“蕭，蕭瑟，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你不是今天才醒嗎？”

“小夯貨，你當我是你啊。”蕭瑟嫌棄的看了一眼雷無桀，但還是給他解釋道:“師父和姬雪雖然都不在，但是給我留信了，說他倆要回百曉堂親自盯著把那天的事壓下去。不管怎麼樣不能讓別人知道望城山掌教趙玉真復活了，更不能讓別人把那天的異相和救人聯絡在一起。不然等著雪月城和我們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話說這些天過去了，江湖上關於這件事的各種傳言應該有很多了吧？”

“確實有很多。目前流傳最廣的有三種說法，第一種是有秘寶出世。因為當時有人隱隱看到了金龍，所以很多人都猜測這個所謂的秘寶就是上古名劍龍淵。第二種是說雪月城大城主百里東君武功修至化境，那日是他度雷劫飛昇。第三種說法則是玉龍雪山上有一神女，不甚被一凡人欺騙了感情，怒而引雷劫劈負心人。”葉若依緩緩的說道，在說到第三種傳言的時候話音裡隱隱帶上了幾分得意。

蕭瑟敏銳的聽出了這一絲絲不同，抬頭就看到葉若依在隱蔽的朝他眨眼。妹妹想玩，並且還玩得很開心，他這個做兄長的能怎麼辦呢？只能寵著了啊。只是若依什麼時候也會這麼頑皮了?

“百里城主渡雷劫這個說法是百曉堂傳出來的吧。畢竟那日雪月城全員出動，要說這事與雪月城沒有關係怕是說不過去。而且百里城主要在海外仙山退世十年，說他飛昇了好像也說的過去。”蕭瑟說道:“龍淵劍這個說法就很江湖了，不管看到了什麼都能和神兵利器、武功心法扯上關係。”

“確實，現在江湖中很多人都相信那日真的有龍淵寶劍出世。從蛛網傳來的訊息來看，江湖上現在已經有很多勢力真的在秘密的找這把寶劍的下落了。”司空千落想了想這些日子自已在蛛網那裡看到的情報，也說道:“不過現在流傳最廣的其實是雪山神女的說法。畢竟對於很多普通人來說，龍淵寶劍，大師伯都離他們太遠了。不如聽聽這痴男怨女的故事。”

“確實，這等風月故事總是流傳的最廣的。我聽一些弟子們說，已經有好幾個無所事事的公子哥跑去玉龍雪山逛了一圈了。”唐蓮接著補充道。

聽到這裡，蕭瑟也隱秘的看了葉若依一眼，有讚賞也有無奈。

百曉堂傳出來的說法最真實，那些名門大派固然不信真的有人能白日飛昇，但心裡估計也在盤算那百里東君可能真的踏入什麼新的境界了。此一舉既解釋了異相的來源也借百里東君之名給了這個江湖一個威懾。葉若依搞出來的這種說法最沒有邏輯，可也最受天下百姓歡迎。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是因為重點不在真假而在廣泛流傳。當天下百姓對這件事的第一反應就是那不著調的雪山神女之後，別人再想借此事做文章就會名不正言不順。

“蕭瑟，你對於好訊息都不感到驚訝，我這裡還有一個壞訊息，你想知道嗎？”雷無桀對於這些流言不感興趣，他只知道現在蕭瑟安全了，雪月城也安全了。所以他在蕭瑟猜到了他的好訊息之後非常不服氣的又想到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哦?壞訊息?”蕭瑟挑眉，難得有些好奇的說道:“據我所知，這次應當沒有弟子受傷。玄劍仙雖然武功沒剩下多少，但好歹活過來了。邊境安寧，近期也沒有天災，這能有什麼壞訊息?”

“嘿嘿，我就知道你猜不到。”雷無桀得意的晃晃腦袋，然後雙手搭上蕭瑟的肩膀，非常嚴肅認真的說道:“蕭瑟，你睡的太久啦，你知道嗎?明明那日下山後小神醫給你把脈說沒什麼大事，睡幾天就能醒。結果你愣是睡了一個月。你知道這一個月你錯過了什麼嗎？錯過了三師尊出關時那氣勢磅礴彷彿可以毀天滅地的一槍，也錯過了我那雷火交加特別霸氣的一劍。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直接把你自已的生辰睡過去了啊！那天我們還精心準備了酒菜，禮物，結果等了你一天你也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