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可以放在會上討論的,有些東西則不能。

劉紅民的這些提議,顯然不適合放在會上討論。先不說阻力有多大,單單說出來,就不知道會有多少封疆大吏會將劉紅民給恨死。

在接下來的會議之中,劉紅民的那些提議,被十多個不同的人提了出來,然後寫進了《土地管理法》之中。

西苑的操作手段很巧妙,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躲過“一劫”的劉紅民,再次恢復了深居簡出的生活。

馬為度正在寫《包青天11》,之前已經寫了七部了,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反正也不著急交稿,所以白天沒事的時候,就到處閒逛。

劉紅民瞥了他一眼,“你現在這樣子,都趕上七老八十了。”

馬為度笑著說道:“京城爺們都這麼穿,我這也是附庸風雅。”

劉紅民譏諷道:“穿個老頭衫就是風雅了?”

馬為度也不在意,他知道不能和劉紅民談風雅。劉紅民不懂風雅和藝術,雖然他收藏了很多好東西,但是他真正喜歡的,是現在毫無藝術性的工藝品。

“你忙你的,我在你這看會書就走。”

說著,馬為度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劉紅民看了一眼,“《盜官記》?”

馬為度剛剛靠在沙發上,就聽劉紅民的問題,立即坐直了身體。

“是《盜官記》,馬士途的小說。”

劉紅民來了興趣,“給我看看。”

馬為度將手中的書拿給劉紅民,然後在劉紅民的書架上隨意找了一本書,坐到沙發上看了起來。

劉紅民翻開了《盜官記》,果然是《讓子彈飛》的原著作品,只是《讓子彈飛》被江文改編的太多,差不多是一個新的故事了。

《盜官記》講述的是窮苦百姓抗爭的故事,所以結局並不好,張牧之殺死黃霸天,但是卻被“黃霸天”們壓上刑場,當中百姓的面斬殺。百姓們雖然稱他為張青天,卻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殺死。

《讓子彈飛》裡,百姓是站在張牧之這邊的,他們將“黃霸天”們斬殺乾淨。張牧之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他的兄弟們卻都離開了他,只留下張牧之一個人騎著白馬孤單上路。

劉紅民看完《盜官記》之後,將書放下,對馬為度說:“這個故事有點意思,幫我聯絡馬士途先生,就說我想要改編《盜官記》。”

“你要把《盜官記》拍成電影?”馬為度驚訝的說道。

“不!”劉紅民笑著說道:“我想要改編成小說。”

馬為度驚訝的說道:“小說改成小說?你這是什麼路數?”

劉紅民:“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馬為度起身,“行吧!你高興就好!我去聯絡山城出版社,他們應該有馬先生的聯絡方式。”

幾天之後,馬為度再次上門,“我已經聯絡到了馬士途先生,馬士途先生表示很感興趣,讓你隨意改編。”

“好!”劉紅民將抽屜裡面的大綱拿了出來,“我知道了。”

馬為度湊了過來,《讓子彈飛》?“你大綱都寫好了?”

“嗯,這幾天我要寫小說,如果沒有什麼重要事,就等我寫完小說之後再說。”

“行!”馬為度很好奇的問道:“看來你對這本書很重視啊!”

劉紅民頭也不抬,“如果寫好了,它還是下一本《驢得水》。”馬為度有些吃驚,《盜官記》雖然也不錯,但是和《驢得水》比起來,還是要差上不少。劉紅民改編一下,就能提升這麼多?是劉紅民的寫作技巧有多高超嗎?這可不見得。

小說的質量從來都不是用寫作技巧來判斷的,故事性才是第一位。

“你寫完了通知我一聲,我真的很好奇,你把它改成什麼樣子。”

劉紅民點頭,“行!”

兩人旋即沉默,馬為度知道劉紅民正在逐漸進入寫作狀態,也沒和他招呼,就離開了書房。

劉紅民不知道馬為度什麼時候走的,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快傍晚了。

將燈開啟,劉紅民就看到了書桌上放的飯菜。想來是劉母送進來的,看到他正忙,所以沒有打擾。

劉紅民剛要拿起碗筷,劉母就推門走了進來,“你寫完了?別吃剩飯了,飯馬上就好。”

“好!”劉紅民答應了一聲,然後抻著懶腰走出了書房。

劉紅民剛坐下,劉父就問道:“小馬下午來了一趟。”

“應該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劉父指著桌子上的報紙,“這些都是他送來的。”

“這麼多?”劉紅民有些奇怪,《新光報》的事情不是馬為度負責的,他送來這麼多報紙幹什麼?“是有點多,我看了看,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

“行,一會兒我看看。”

吃完飯,劉紅民拿起那些報紙,很快就發現了端倪。王曉萍等人已經對那些崇洋媚外的文章進行了反擊,他們之中也有一些人去過國外,知道國外並沒有那麼好。

只是,那幫人聲勢浩大,再加上很多有名望的人下場說法,所以王曉萍等人的話起到的效果甚微。

劉紅民取下胸前口袋上取了紙筆,將那幾個有名望的人記了下來。

“爸,這張紙你拿著,等老馬再來,你讓他把這份名單給鄧女士郵過去。”

“好!”劉父將紙條收了起來。

劉紅民回到書房,繼續創作。

第二天,馬為度果然上門。劉父將紙條交給他,馬為度拿了紙條就走了。

鄧女士拿到信,還有點奇怪。開啟信之後,發現是一份名單,都是比較有名望的文化工作者。仔細看了看,發現是劉紅民的字跡。

“這些人做了什麼?竟然讓小劉給掛了名單。”

她年級有些大了,沒有多餘的精力處理工作之外的事情。於是,她拿起電話,打給了西苑,將名單上的名字給報了上去。

西苑那邊笑道:“鄧女士,這些人我們已經在關注了。”

鄧女士好奇的問道:“他們做了什麼?”

“他們發表了崇洋媚外的文章,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掛了電話,鄧女士嘆了口氣,“都是一些老葛敏了,怎麼到來了就變糊塗了呢?”

想想這些年,背離葛敏的那些人,鄧女士無奈搖頭,“能夠從始至終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