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第一次嘗試
“這裡就是藏書室了，裡面都是很珍貴的絕世珍品，你可別弄壞了。”
“你都說了一路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其實我也是個非常尊重知識的人。”
易步火掏了掏耳朵，隱修的聲音一直在耳邊揮之不去，像蒼蠅一般嗡嗡環繞不休。
“水月洞天內的法術從來沒有外人學習過，我們的體質和普通人不一樣，你不會有什麼收穫的，真搞不懂伱為什麼會這麼執著。”
隱修的話雖然難聽，卻是一片好意。
易步火不是不明白這些，可空入寶山而歸不是他的風格，不管能不能學習，總能觸類旁通充實自己的見聞。
“我一直認為只要不斷的提升自己，渺小的人類也可以掌握飛天遁地的力量，那時的他到底是人是神又有誰來定義呢？”
“法術只是手段，是力量的一種表現方式，難道那些神仙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一樣的？只要有差異就沒有絕對的禁錮！”
易步火帶著一絲笑容，也許是離經叛道，又或許是目空一切的自信，他不相信有什麼東西是隻有特定的人群才能掌握的。
如果有，那只是自己的實力還不夠罷了！
就算是他現階段還無法掌控靈鏡，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這個觀點。
也許自己沒有童氏血脈，真氣也無法影響到靈鏡，不過自己有比真氣更加浩瀚的精神力，靈臺中已經凝聚了元嬰。
靈鏡有靈性，有自己的意識，這一點毋庸置疑。
只要他願意下本錢，奪舍了靈鏡也不失為一條路。
這招是他從敵人身上學來的，那個想要篡奪他身體的“天道”！
“這一片都是你要的書了，手腳放輕點別弄壞了。”
隱修指著牆邊的一堆竹簡，易步火看過去，那堆竹簡已經落滿灰塵，看起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清理過，像垃圾般被隨意丟棄在此。
“你反覆叮囑我小心，看起來你們自己也沒多上心啊……”
隱修有些臉紅，吶吶的道：“肯定是童心乾的，只有他才會這麼不珍惜，這段時間我都忙昏了頭，忘了整理……”
易步火隨手拿起一卷竹簡拉開，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整齊排列，很少有脫色模糊的字跡，看起來隱修並沒有撒謊。
這裡看似雜亂，其實是真的用心保養過，幾百年來也沒有破損。
“學這些法術還要開什麼天眼？”
手中的竹簡併沒有記錄什麼法術，而是一篇介紹，以簡略的語句寫下了法術的由來和學習的要求。
對於法術的由來易步火直接略過，總之五百年前人神共居，童氏一族又是得天獨厚，相傳是女媧後人，能收集到的法術途徑有很多。
但這上面卻說要學習法術需要開啟天眼，只有如此才能展現法術真正的威力，輕易改變天象做到常人無法做到之事……
“你看我身上這些帶眼的有哪個像天眼，需要怎麼開？”
身邊有隱修這個百科全書在，易步火懶得翻書尋找，直接開口問道。
“天眼不是你說的那些，是眉心中間的一點，只有開了天眼的人才能使用法術。”
隱修似乎是沒聽出來他話中的調侃，一本正經的為他解釋。
“那要怎麼開？需要戳個洞嗎？”
易步火伸出手指戳了戳眉心，這裡正是他的靈臺所在，元嬰也寄宿於此，雖然知道這裡很重要，但在這之前他還真沒有想過這裡是天眼。
到底是物理上的松果體還是虛幻的靈臺穴位？
“你在說什麼胡話？這裡開個口子那人不是要死了？”
隱修吹著鬍子訓斥了他一句，接著道：“需要用強大的能量衝開才能形成天眼。”
“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需要結合五大長老才能幫你開天眼，你又不是童氏族人，根本沒有這個天賦，不僅費時費力，最後也不會成功，還是不要想了。”
“你就這麼確定？”
易步火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想到自己好像還自創了個法術來著，這能否代表自己有這個天賦？
“那你看我這個算不演算法術？”
噗的一聲指尖突然燃起火焰，混雜著皮肉燒焦的滋滋聲，足以見這火焰的熱量之高。
“你瘋了，這裡都是珍貴的書籍不能見火，快熄了！”
隱修健步如飛，唰一下竄到他身邊瘋狂的吹氣想要滅火。
“我看你才是瘋了，你還敢吹？”
易步火心驚膽戰的看著他的動作，生怕一點火星飄飛出去，連忙熄滅了火焰。
“你的手……”
隱修正要為自己的慌不擇路道歉，卻突然發現他的手正在飛速癒合，轉眼間竟已自愈完畢。
“我只是癒合能力比常人強一點而已。”
易步火沒有多說，將話題拉了回來。
“你還沒告訴我這個算不演算法術。”
“我沒見過什麼法術還能同時反噬使用者的……”
隱修撓撓頭，雖然易步火施展的火焰看起來像是法術，可卻跟正統的法術有著巨大的差別，就算以他的博學，竟也找不到形容。
“沒有這個先例啊，書上也沒有記載過，你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感覺自己可能是老糊塗了的隱修當場翻閱了相關書籍，最終只能無功而返，碎碎唸了許久後才想起來問來源。
“我自創來應急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屬於法術的範疇，但我倒是覺得挺適合我的。”
雖然自己施展的火焰連自己這個施術者都能灼傷，可配合他的自愈能力反而達到了一個詭異的平衡。
除了使用的時候疼了一點外，其實他還挺滿意的。
隱修詭異的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怪物，“你到底還是不是人類。”
“在我的認知中我目前應該還是人類。”
易步火自己也有些不自信了，以前的他絕對是百分百的純種人類，可經過這麼多次的蛻變後他還是不是屬於人類這個範疇，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人類應該不能跟世界意識打的有來有回吧？
人類應該也不能脫離肉體精神獨自存活吧？
但要是說他已經成了神仙也不對，哪個神仙像他這樣什麼法術都不會，打架鬥毆全靠拳頭？
傳說中的仙氣呢？他做夢都想的御劍飛行呢？摘星拿月也不現實，活動範圍僅限星球之上。
到了今天也沒有飛昇的跡象，連傳說中的南天門朝哪邊開他都不知道。
難道自己現在連當個天兵都不夠格？
“這裡有個呼風術，你先試試能不能使出來。”
隱修也不糾結他是不是有這個資質了，迫不及待的遞過來一卷竹簡，眼中蘊藏著巨大的興奮。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體質，也許你也是上古遺民也說不定，可能是血脈返祖了所以才可以掌握異能。”
“返祖？”
易步火扯了扯嘴角，那這返的可真夠遠的……
世界觀都不同，這都能返那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我沒開天眼也能練習這個法術？”
看到隱修替他著急的模樣他反倒不急了，甚至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如果自己學不了這些法術，那以後的路又該怎麼走？
難道只能以力證道，全靠真氣輔助？
這離他心目中的神仙模樣可就太遠了，真遇到了傳說中的仙人能破人家的防嗎？
“沒有開天眼確實能使用法術，只是無法展現出威力罷了，就算召喚不出來狂風，降降溫總是可以的，總之你先試試再說。”
隱修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這東西還是跟天賦有關的，如果學不會那開天眼也是浪費人力物力。”
他雖然開過天眼，也有學習法術的天賦，可志不在此，只是一心學習醫術，可能是水月洞天最失敗的一次投資了。
“我看完了，去外面試試。”
盞茶功夫後，易步火放下竹簡，跟著隱修離開了藏書室。
腦中回想著呼風術的訣竅，他秉承著謹慎的想法還是調息了半晌將自己的所有狀態都回復到了巔峰。
“所謂的靈力就是充斥在天地之間無所不在的靈氣，這點我並不缺乏……”
易步火體內的真氣一直在體內外形成大周天，天地靈氣一刻不停的沖刷經脈增長真氣，來到這個世界後也接受起了這裡的靈氣。
除了質量上乘一點，濃度更高一點外並沒有與他本身的真氣形成排異，早已置換完成，接受的輕描淡寫。
不管叫什麼名字，靈氣的本質是不會變的，法術終究還是從靈氣中產生。
“那接下來就沒什麼難度了……”
易步火閉上雙眼平心靜氣，將意識轉移到眉心，眉心之中出現一股吸力，靈氣落入五臟之肝中改變了特性，順應經脈湧入體外，隨著手指輕點。
“巽風！”
“有沒有風？”
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四周依舊風和日麗豔陽高照，一點風聲都沒有響起，甚至空氣中還有一絲燥熱。
“失敗了？”
易步火倒是沒有失落，反正是第一次嘗試，也許是自己忽略了什麼細節，還是再研究一下看看吧。
隱修一直站在他身後觀察，見他似乎施法完畢，同樣等待了半天卻沒有等到一點風，這才走了過來。
“不要氣餒，失敗了沒什麼，只能說你沒這個天賦，以你的能力用不著什麼法術照樣可以活得自在。”
“你的安慰在我看來很像嘲諷啊，我看起來像是失落的樣子嗎？”
易步火的心態沒有這麼脆弱，別看隱修痴長了他一百多歲，可他豐富的經歷與江湖經驗絕對是隱修的前輩。
“一次不行就兩次，我時間很多，既然正統的法術學不了，那就自己開發出最適合我的法術！”
“雖然我失敗了，但你們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那些法術我是一定要看完的。”
回去的途中，反倒是易步火一直在安慰隱修，對於易步火的失敗，隱修心裡也難受。
開心會傳染，失敗也是會感染身邊人的，嘮叨的隱修這一路上竟然沒有說過多少話。
易步火不僅要獨自品嚐失敗的苦果，還要想辦法逗樂隱修，簡直身心俱疲。
“童族長，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剛剛回到居住地，他們就看見童鎮正著急忙慌的匆匆而過，似乎沒有看見他們一般。
對於族長而言，對客人視而不見已經是失禮了，看來是出了什麼急事需要他處理。
“你們回來了？學習的怎麼樣？”
童鎮腳下並沒有停，面對好奇跟上來的易步火和隱修道：“剛剛出了一件怪事，地獄巖那邊突然颳起了一陣狂風。”
“不巧的是童心正好在那邊，被捲入了狂風之中摔斷了腿，我剛剛得到訊息去看看。”
隨著童鎮的描述，易步火下意識的跟隱修對視一眼，表情變得極其怪異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易步火悄悄問道。
“童心怎麼會出現在地獄巖？他從來都不會去那裡的。”
“這還用說，肯定是想偷偷溜出去找童博和童戰啊，我問的不是這個！”
易步火順嘴答了一句後才反應過來隱修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對？自己問的不是這個！
“我是說你記得我們剛剛在幹什麼嗎？”
“練習……”
隱修渾身一震，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渾身流過一陣寒氣。
“你在開玩笑吧？明明失敗了……”
“那你怎麼解釋這件事？我指的方向似乎就是地獄巖那邊。”
正是在自己練習法術的時候，心中本就一直忘不掉這次失敗，不管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造成的，易步火心裡已經壓制不住激動之情。
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水月洞天鳥語花香，今天也一直風平浪靜，總不會無緣無故就颳風下雨吧？
再說颳風怎麼就只在一處刮，別處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明顯違背了常理。
結合自己的經歷，易步火覺得這事兒有九成八是跟自己有關係！
“這事你先保密，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不是我做的，這口黑鍋我可不背。”
“你們兩個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
童鎮被身後的交流聲煩擾的頭大，回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在跟隱修交流醫學經驗，童心不是摔斷了腿嗎？我覺得應該接骨療養，隱修卻認定要截肢，我正在說服他……”
易步火嘿嘿一笑，一把捂住想要反駁的隱修嘴巴，似乎沒看到他的掙扎一般。
“易大夫醫術了得，這回又要麻煩你了，童鎮感激不盡！”
童鎮搖搖頭沒有放在心上，隱修雖然不靠譜，但也沒有到了離譜的程度，他自然不會將玩笑當真。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