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你什麼時候請暖房飯啊。”

餘滿紅硬著頭皮搭訕,高蘭花毫不留情的搶著開口了:

“你管我們什麼時候請暖房飯,反正不會有你們一家的份。”

“娘,我可是你的兒媳婦,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一家子有啥不能說開的,都是陳珏林不好,脾氣太急了,我跟你道歉。”

“不用,我兒子什麼脾氣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在當中挑唆,他會變成這個模樣嗎,還有老大也是,我娶了你們這兩個兒媳婦,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

“娘,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

“得了得了,快回去吧,那口鍋就留給你們了,希望你們永遠都用不壞,用不爛。”

朱向清轉過了頭,她婆婆說話還真是毒辣,這口鍋已經用了幾十年了,早就被磨掉了一層皮,哪裡還能用不壞。

餘滿紅臉色緋紅,跺了跺腳,也回去了,既然搭不上,那就不搭了唄,誰離了誰都能過日子。

鐵鍋起好了,陳老根滿意的在屋子裡東看西摸的,托兒子兒媳婦的福,他這輩子終於能住上青磚大瓦房了。

瞧這房子,就是氣派,他相信自已住在裡面,起碼能多活十年,還有現在雖然只有一層樓,但以後還是能加層的。

可加層有啥用,想到自已老兒子那玩意兒已經壞了,或許這輩子都沒有孩子了,加了層又能給誰住。

陳老根深深的嘆了口氣,覺得老話不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啊。

“爹,能住這麼好的房子你還嘆啥氣啊。”

陳珏森在收拾東西,看到自已老爹起初開開心心,莫名其妙的又嘆氣,不由的覺得好笑。

“這麼大的屋子,如果沒有孩子來鬧一鬧就顯得冷清了。”

陳珏森不說話了,他也想起自已的弟弟那玩意兒似乎已經不能用了,抬頭看了一眼氣派的青磚大瓦房,也嘆了口氣。

朱向清已經回到老宅,正在整理自已的行李,絲毫不知道自已已經被公爹和陳珏森給可憐上了。

她將屋子裡所有用得著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該收起來的放入空間,其他的都打成一個包裹放在炕上。

她算了算日期,再過五天必須要走了,牛叔的傢俱要到八月底才能打好,估計等她回來才能正式住進去。

所以明天必須要上山了,打些野味做些臘肉,再採一些蘑菇和木耳,她空間裡的蘑菇醬和辣肉醬越來越少了。

不過花生醬和黃豆醬倒是做了很多,她空間裡的花生和黃豆收成不錯,直接就做出了原味和辛辣味,反正辣椒也用不完。

連續三天,朱向清都在山裡勤勞的幹活,不知道採了多少的蘑菇和木耳,還有各種各樣的山貨也都堆成了小山。

晚上朱向清吃過晚飯就反鎖上大門,不斷的在空間裡炒、煮、燉,一盤盤菜餚出鍋,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博古架和餐桌上。

同時,她把煤球爐弄進了空間,開始燉湯,什麼蹄髈黃豆湯、野雞木耳湯、菌菇湯、排骨土豆湯……

等湯湯水水和醬料都做好了,朱向清開始霸佔廚房的鐵鍋,她要和麵做路上吃的烙餅和窩窩頭。

李翠萍眼看著要上工了,可朱向清還霸佔著廚房不離開,不由的著急起來,她捋著袖子衝入了廚房。

只是一到廚房,看到朱向清和的面居然都是白麵,心裡更加氣憤了,四弟妹竟然連二合面都懶得做的,做的全部是白麵。

她雙手叉腰,喝問朱向清什麼時候能做完,她們也是要做早飯的,況且你的新屋子不是已經有鐵鍋了嘛,幹嘛還要霸佔老宅的。

朱向清奇怪的看了李翠萍一眼,她也是陳家的兒媳婦,也有使用老宅廚房的權利吧。

至於新宅,她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李翠萍被噎住了,只能恨恨的回到屋子,嘴裡不知道咕噥著什麼,但朱向清會理睬她嗎。

最後,老大老二兩人只能餓著肚子上工了,林家慧高興極了,平時這兩個妯娌就是這樣對付自已的,現在也終於嚐到了餓肚子上工的滋味了。

“佳慧,我過兩天就要帶著爹孃去部隊了,我房間那個煤球爐子如果你需要的話就借給你用吧,至於煤炭,我屋子後面還有。”

“謝謝你向清,我真的很需要,你可不知道大嫂和二嫂多霸道。”

朱向清點點頭,她當然知道,就一個爐灶,要五家人家使用,娘起得早,所以不用搶,而她基本上都用煤球爐子解決。

但老大老二老三都是同一時間上工,所以搶灶頭變成每天必須要做的事情,可老三有小孩子,當然搶不過大房和二房。

聽到朱向清和林家慧兩人的對話,高蘭花高興極了,像李翠萍這種貨色,就是要向清去治她。

高強也來了,他得知高蘭花他們要去部隊,特地去了供銷社一趟,買了些麥乳精之類的營養品,讓他們帶給陳珏生。

高蘭花高興的收下了,現在兩戶人家因為朱向清的關係,走動的非常頻繁,關係也越來越好。

“蘭花,什麼時候走,我送你們。”

“不用,我們三個人一起走,到時候讓牛倌送我們就可以了,你腿不方便,還是不要走遠路了。”

高強點點頭,其實他的腿已經完全好了,但瘸腿肯定是終身制的了,這已經沒有辦法改變。

終於到了出發的日子,牛倌一大早就來到了陳老根的家門口,陳老根提著一個大包裹先走了出去。

朱向清也揹著一個揹簍,提著一個籃子和小包裹,還順便把爐子給了林家慧,這才鎖了房門。

等她上了牛車,高蘭花才揹著揹簍,挎著一個包裹走了出來,還用一把大鎖把自已的房門給鎖上了。

陳珏木、陳珏林還有陳珏森都帶著媳婦孩子站在客堂,他們也想送一送爹孃,至少得裝個樣子吧。

陳珏林的大兒子陳一學忽然抱住了高蘭花的腿,抬起一張稚嫩的臉,一雙眼睛極其無辜的看著高蘭花,問她為何不帶他去。

高蘭花忽然有些心軟了,剛想說話,陳老根在外面喊了起來,高蘭花這才扒開陳一學的小手,狠心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