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遲疑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陳琰不知道。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幾乎是“嗖”的一下就從原地消失,直奔前面的山坡而去。

還在原地的吳悅都看愣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早就沒了影。

“他,怎麼做到的?”

下意識的呢喃了一句,吳悅眼中光芒變幻,遲疑片刻之後,還是下定決心跟了上去。

老六和馬氏兄弟的人對峙的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一個山坡,大約有兩三百米的樣子,陳琰一下子躥過來,不到一分鐘。

雖然心裡著急,但他還是保持了幾分冷靜和剋制,沒有直接衝出去。

而是到了近處之後,先藏身在灌木叢後面觀察。

然而不等他多看兩眼,藏在人群當中的那個神秘高手便已經發現了他,目光瞬間就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陳琰頓時心底一驚,下一秒一道黑影“啾”的一聲破空而來。

來不及考慮太多,他立刻抽身閃躲,一下子從灌木叢中跳出來,落在了對峙雙方的中間。

“嗯?小子,你哪一路的,敢管老子的閒事?”

陳琰的出現打破了神秘高手的偽裝,他索性直接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

看著這人,陳琰心裡還是有些慌的,不過臉上戴著面具,也看不出神情變化來。

強自鎮定片刻,便開口道:“我倒想知道,你是誰,有什麼能耐能讓我不管這個閒事。”

聞言神秘高手陰笑一聲,尖著嗓子道:“小子,聽清楚了,你爺爺乃是西北淮陰派夜梟鬼手羅濤,識相的趕緊滾蛋,否則爺爺讓你感受感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是淮陰派的人!”

夜梟鬼手羅濤開口,陳琰還沒來得及反應,老六手下的一個人先是震驚的開口出聲。

站在最前面的老六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回頭問道:“石頭,淮陰派是什麼,你知道?”

“六哥,我老家是西北那邊的你知道,在我們老家,自古就有一個傳說。”

叫做石頭的人目光緊緊的盯著羅濤,神情冷峻的道:“傳說在西北的深山老林裡,遍佈著各個朝代的大墓,而有一夥人,專門尋找偷盜這些大墓。”

“但是這些盜墓的,他們進入墓穴當中,不是為了裡面的金銀財寶,而是為了裡面其它的東西。”

“墓葬裡除了金銀財寶,還有什麼?”老六下意識疑惑的問道。

“千百年不腐的屍身,詭異陰森的陰玉翡翠。”

石頭沉聲說著,抬手一指羅濤繼續道:“而這些傢伙,便透過妖法煉製,利用這兩樣東西修煉邪術,最殘忍的是,他們修煉的邪術,必須要以活人鮮血輔助。”

“西北那片地方,曾經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這些傢伙的手上,他們對外,便自稱是淮陰派的人!”

說到後面,石頭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顯然,這個淮陰派曾經一定給他,還有他的家人帶來過巨大的痛苦。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自稱淮陰派人的羅濤如此的痛恨。

而在聽完石頭的話之後,羅濤則是“咯咯”的怪笑了起來,眯著眼睛道:“小傢伙知道的還不少,沒錯,你爺爺我就是那個淮陰派的人。”

“怎麼,你家有哪個小崽子,有幸做了淮陰派爺爺的爐鼎了?”

“我弟弟,淮陰派的狗東西,抓了我弟弟!”

聽著羅濤的話,石頭終於是忍不住怒罵到,說著就要上前跟羅濤拼命。

幸好旁邊的戰友察覺到他情緒激動,立刻上前拉住了他。

從一開始他們堵住馬氏兄弟一行人的時候,原本的計劃就是直接動手,把這夥人拿下。

可是就在臨動手之前,老六卻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及時的命令所有人保持警惕冷靜,和馬氏兄弟的人對峙了起來,一直沒動手。

老六一直沒明說,他感覺到的危險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現在大家夥兒心裡卻反應了過來,那個危險源,一定就是這個羅濤。

他們都是正統的軍人出身,自然是不信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情。

然而也正是因為他們都是軍人,所以才對危險有著天然的警覺性,羅濤給他們的感覺,非常不對勁。

要是真動起手來,他們這些人指定是都要折在這裡的。

好不容易拉住了石頭,旁邊人還沒來得及勸,羅濤再次冷笑出聲。

“小子,你弟弟死的時候,有多大?過童關了沒?應該是沒過的,稚童做爐鼎才最好,鮮嫩有活力。”

原本稍微冷靜了些的石頭聽到這些話,哪兒還能抑制得住。

“畜牲!他只有六歲,只有六歲!”

嘶吼著,石頭強行掙脫了旁邊壓制住他的兩個戰友,瘋狂的衝向羅濤,這時候是誰也攔不住他的。

就連站在前面的老六想要伸手,都沒來得及。

萬分危險的關鍵時刻,一個人影一閃,倏然站在石頭前面,伸手一掌按住了他肩膀。

是陳琰!

他帶著面具,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不過這時說話的語氣卻已經能充分表現他心中的憤怒,沉聲道:“你別去,打不過他的,讓我來吧。”

石頭雙眼通紅,眼睛裡滿含著淚水。

“這些畜牲,他們為什麼,為什麼連小孩子都不肯放過?”

聞聲陳琰心中莫名的有些哽塞,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都說了,他們是畜牲,既然是畜牲,哪兒有什麼人性,這種送他們下地獄就好了。”

“對,送他們下地獄!”石頭怒聲道。

“我來,你看著。”

陳琰說完,轉身看向了羅濤:“你的廢話說完了吧?說完了就來吧。”

“小子,看來你今天是非要趟這趟渾水,自尋死路了?”

羅濤眼睛一眯,眼底寒光閃爍的說道。

其實從陳琰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心底就知道,這個年輕人不好對付。

甚至隱隱約約之間,有一種壓迫式的危機感。

再加上陳琰帶著面具,看不到樣子,從行動來看,也分辨不出路數。

如果可以,當然不希望和這樣的對上,風險太大。

然而陳琰現在擺明了態度,一定要趟這趟渾水,那就說不得是要動手的,只是怎麼動的問題而已。

陳琰也沒遲疑,深吸一口氣道:“你來吧。”

“好小子,這可是你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