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怡和居里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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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和居里的侍妾,除了春柯、嬌娘和杏濃是從外頭來的,其他都是家生子、幾年前挑選了放在他身邊做通房丫鬟的。
只有挽雲不是,她是幾個月前才進怡和居的。
梁晗有一回和友人在樊樓吃酒,吃得略醉了些,回府的路上經過醉仙台,他禁不住一個相好的行首撩撥,便進了行首的屋子裡。
等到第二日醒來,才發覺前夜與他春風一度的卻不是那個行首,而是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娘子。
小娘子醒來便哭哭慼慼,那行首也來幫腔,只道這個小娘子是她遠方親戚,才來汴京投奔她,還是個清白身子呢。
清白不清白的,梁晗吃醉了酒,也分辨不出來。行首拿出一塊紅汙的帕子放到梁晗眼前,只道這便是小娘子的清白,如今已給了他了。
小娘子見梁晗猶豫,哭哭滴滴地便要尋死上吊,鬧得梁晗一個頭兩個大。那時梁晗一顆心都系在墨蘭身上,只求什麼時候才能與美同處。
梁晗見小娘子的容色雖然比不上墨蘭,但是她柔柔弱弱、梨花帶雨的模樣也別有一番滋味。他想著左右不過多一個侍妾的事兒,便給小娘子贖了身,許她進了怡和居。
那個小娘子,便是挽雲。
新人新鮮,一開始梁晗也去過幾次挽雲的屋子。可是挽雲梨花帶雨地哭的樣子雖然很好看,但她畢竟不能天天哭給梁晗看。
何況挽雲褪去粗布衣衫,換上綾羅綢緞,戴上金銀首飾,容色也不過中上,哪裡比得過樑晗那一屋子衣香鬢影、爭奇鬥豔的侍妾們。
去了幾次之後,梁晗覺得沒趣兒,就不再去了。這一下子,就把挽雲給拋到了腦後。
如今忽然聽到她診出身孕之事……梁晗計算著時間:三個半月的身孕,許是,就是在那新鮮勁還未過的那幾天,懷上的吧。
……
前頭因為春柯的事兒,梁晗已對墨蘭有了愧疚之心。
如今又添了挽雲,庶子侍妾一個個都趕在墨蘭前頭,任憑誰家的正室大娘子遇到這樣的事兒都會心生怨懟。
但是梁晗回府之後聽見墨蘭對挽雲的處罰,也不過是禁足而已。她還攔下母親要賞給挽雲的那一碗落子湯。
梁晗想起來新婚之夜,墨蘭曾對他說過:只要自己能明白她,她就沒有委屈……
其實,這樣的事兒,一樁又一樁,墨蘭她又怎會沒有委屈呢!
只是墨蘭為了他,都生生忍了下來罷了!
梁晗伸手輕輕觸控墨蘭的側顏,見她仍舊睡得很熟,便輕聲吩咐丫鬟:“不必吵醒娘子,任她好好睡著吧。”
因見著梁晗對挽雲有孕一事態度冷淡,也並未特意去探望或是賞賜物件之類的,侍妾們那顆懸著的擔憂挽雲因孕上位的心思,終於又安安穩穩地落回肚子裡。
如今春柯犯錯被禁足半月,嬌娘因頂撞墨蘭、被罰禁足去背誦《女戒》,杏濃也因領了教導嬌娘的差事、幾乎等同於和嬌娘一起被禁足了。
眼下這幾位得寵的侍妾全部都被禁足了,好容易冒頭了個挽雲,卻也是在冒頭當天就被禁足了。
其他妾室們只能寬慰自己,按照習俗,正室大娘子剛進門的這第一個月,洞房裡是不能空著的。她們既沒把握去破這個先例,索性就安分一點。
瞧著這位大娘子也像是個好相處的柔和性子,她們受了抬舉,自然不會上趕著自討沒趣。
一連好幾天,怡和居里都太平無事。
連先前認為墨蘭太過心慈手軟的伯爵娘子,瞧見怡和居里的這派新氣象,對墨蘭更為改觀,賞了墨蘭好幾個貴重的首飾匣子,還在高門親眷行走間,親口讚了墨蘭持家有方。
……
正屋裡,芙蓉正在給首飾登記造冊。
芙蓉笑吟吟地道:“伯爵娘子前兒才送來幾個首飾匣子,方才讓陳嬤嬤又送來一個。大娘子瞧瞧。”
小桌上擺著賬冊筆墨,芙蓉開啟匣子,把裡頭的釵環首飾一支支地拿出來,在賬冊上描畫紋樣。
她識字不多、一些複雜的字詞會認不會寫,便乾脆聽墨蘭的把這些首飾的紋樣描畫下來,寫上日子跟來由,再交給墨蘭比對。
墨蘭許是這幾日勞心太多的緣故,有些打不起精神來,才剛歇了午覺起來,沒一會兒又覺得身上憊懶。
墨蘭才喝了一口清露白芽,就聽見芙蓉小聲地驚呼道:“大娘子快看,這匣子底下裝了許多銀票子!”
墨蘭一怔,放了茶盞過去看。匣子裡還有幾支玉簪、耳墜,底下正壓著一疊銀票子。
芙蓉取出來數一數,五十兩面值的有十張、一百兩面值的有十張,加起來總共有一千五百兩銀子。
伯爵娘子好大的手筆!
墨蘭問:“陳嬤嬤送來這匣子的時候可曾說過些什麼?”
芙蓉回想道:“陳嬤嬤只說這是伯爵娘子親賞的,一定叫大娘子先開啟、挑選幾支合心意地戴上。別的,就再沒有什麼了。”
墨蘭見這些銀票子的面值都是五十兩、一百兩,不由心下一暖。這定然是伯爵娘子怕她體己微薄、不好應付伯爵府的往來,這才特意來貼補她的。
前世、今世,伯爵娘子都能稱得上是很好的婆母了。
墨蘭道:“和這些首飾一起,都先登記上吧!”
她實在有些乏,說了幾句話,便要再回榻上小憩一會兒。
約莫傍晚時分,芙蓉輕手輕腳地來到寢屋,她見墨蘭已經醒了,正歪坐在床榻邊上出神,便走上前道:“大娘子,秋江回來了!”
“奴婢見她一身風塵僕僕,定是這幾天都未曾好好梳洗,便叫她先下去梳洗整理,待到晚飯後再來給大娘子回話。”
墨蘭回過神來,她看著芙蓉,問道:“可……可說了什麼了?”
芙蓉面露難色,她左右看了看,在墨蘭耳邊悄聲道:“秋江去見了,說是小娘不太好……不過幸好秋江去的及時,小娘如今已經好多了。”
“大娘子莫心急,還是等秋江來回話了再仔細問她吧。”芙蓉指指外面,“眼下姑爺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廊下喝茶呢。”
墨蘭呵出一口氣,她聽得小娘性命無憂的訊息,只覺得這幾日的提心吊膽都一下子妥帖了。不管如何,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墨蘭回回神,問:“官人見過秋江了?他沒多問什麼吧?”
芙蓉答道:“並未迎面,姑爺回府的時候,秋江已經回房梳洗去了。姑爺只知道是大娘子的貼身丫鬟回來了,問了奴婢幾句小娘可好,奴婢答了都好,已經搪塞過去了。”
墨蘭點點頭,道:“你做的很好。”
“多謝大娘子,這都是奴婢分內的事,都是應當的。”
芙蓉笑了,看著墨蘭略蒼白的顏色,關切道:“大娘子這幾日睏乏的很,經常來不及吃晚飯、就已經睡下了。”
“這樣只怕會傷身啊!要說大娘子已經請了府醫給院子裡的侍妾們都診脈調理了,大娘子何不也請了府醫來看一看?”
墨蘭輕輕搖搖頭,若此時請府醫來看診,她婚前有孕一事也就瞞不住了。
前世她這一胎小產了,雖然未曾大張旗鼓,但總有些嘴上沒把門的把事兒給透露出去了。
這一世,她是一定要保住這一胎的。那這個孩子,就一定不能在出身上落人話柄。
墨蘭心中隱隱有個打算,這事兒要辦成,只怕還得去求伯爵娘子開恩才好。
梁晗如今遷就墨蘭的口味,晚飯盡是些清淡落胃的菜餚。
墨蘭笑吟吟地看著梁晗道:“今晚大廚房裡送來了一道糟鵝,我瞧著那顏色、風味都是不錯的,官人何不嘗一嘗。”
梁晗笑著應聲:“也好。”便讓丫鬟從食盒裡把菜拿過來擺到梁晗跟前了。
“我今日去了一趟小廚房,見一排七八個藥爐子都在那兒熬藥,倒是熱鬧的很。只是如今小廚房裡的菜,好似也染上了些藥味似的。”
墨蘭接過話來:“官人若是不喜歡,小廚房裡儘可歇一段時間,左右這陣子小廚房裡忙著眾位侍妾們熬藥的事兒,也是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