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了?”鍾淮接到江城警方的電話,“失蹤了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鬱悶,“飛機在江城上空的確遭到了攔截,但是飛機降落在那棟廢棄大廈上空之後,後面就失去了蹤跡。”

“那裡是郊區,監控攝像本就不多,我們仔細排查過,沒有發現有問題的車輛。”

掛了電話,姜父看著鍾淮陰沉慍怒的臉色,他心中懷疑,為什麼鍾家這麼在意長寧?

難道說——

他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薑母的骨頭,他上前低聲道,“鍾大夫,長寧是我們家的女兒,她失蹤了我們一定會去尋找,能否請你先醫治寧寧的母親?”

鍾淮陰沉的目光冷冷掃過去。

他找了妹妹那麼多年,那麼多年!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就差一點就能夠見到那個最可能是妹妹的女孩子了!

他拿著那塊瑩潤的玉牌,無懼姜父和姜鋒身上的壓迫感,露出一絲狠厲的神色。

“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拿到這塊玉牌的,今日我治好姜夫人,這塊玉牌的主人便不再欠你們什麼,你們最好能夠和她說清楚這個玉牌的來歷。

如果讓我從別的渠道知道這塊玉牌的來歷,那麼——我們鍾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鍾淮帶著鍾潯進入手術室準備手術。

姜鋒看了一眼父親愕然中還有幾分驚疑的神色,忽然懷疑起當年長寧被抱錯的事情。

傅祁臻看完整段鬧劇,在剛剛鍾淮轉身的瞬間——

他好像有一瞬覺得長寧似乎和鍾淮有些相似。

十個小時後,鍾淮和鍾潯從手術室走出,第一時間撥打了家中的電話,但家中那邊還是沒有長寧的訊息。

剛走出醫院的大門,一輛勞斯萊斯就停在了鍾家兩兄弟的面前。

“兩位鍾大夫,我們臻爺想要請二位吃頓晚餐。”

鍾淮皺眉。

鍾潯側耳在鍾淮耳邊說了什麼,鍾淮忽然就來了興趣。

金悅天閣的私人包廂中。

傅祁臻正單手沏茶,見兩人進來,給兩人一人遞過去一杯。

找了一夜的人連帶著做了一天的手術,鍾淮已經快三十個小時沒睡覺了。

他也沒心情廢話,開門見山,“傅先生找我們什麼事?”

傅祁臻薄唇輕啟,上揚的眼梢俊美風流,“兩位大夫累了一天一夜,邊吃邊說。”

鍾潯是真餓了。

恰好服務生將樣式精緻散發著誘人香味的菜餚端了上來,鍾潯就道,“卻之不恭了哈。”

說完就動筷子了。

反正傅祁臻喜歡他妹,對他們肯定沒什麼惡意。

鍾淮:“……”

見鍾淮也動了筷子,傅祁臻道,“我有了長寧的訊息,想要知道的話,我有個條件。”

鍾淮剛送進口中的一塊糯米藕:“……”

他嚼吧嚼吧兩口嚥下,審視出聲,“什麼條件?”

“那塊玉牌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們和長寧是什麼關係?”

鍾淮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敏銳,他沉思了一下——

“那塊玉牌是我們鍾家人特製的玉牌,姜長寧的身份我們瞭解過,懷疑她是我們鍾家走失的女兒,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鍾淮拿出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玉牌,和“淳”字玉牌放在了一起。

自從長寧送了傅祁臻那個翡翠扳指之後,他就愛上了翡翠,研究過很多翡翠的種類,眼力也突飛猛進。

他一眼就看出來“淳”字玉牌和鍾淮的“淮”字玉牌是出自同一塊玉料。

鍾淮太有誠意,傅祁臻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他道:“我得到訊息,長寧現在很安全,她被人救下了,現在有些事情耽誤了。”

鍾淮著急,“她人在哪裡!”

傅祁臻知道長寧在哪裡,畢竟章瀾用來傳訊息的方式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但傅祁臻也知道,這是長寧自己放出來的訊息,他們貿然前去,也許會給長寧帶來麻煩。

傅祁臻連夜調查了章瀾,想保證長寧的安全,卻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比自己還不乾淨。

他更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在我告訴你們這個訊息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幫長寧問問你們。”傅祁臻涼涼的眼皮掀起直視兩人。

在鍾潯眼中,傅祁臻是為了長寧下跪的男人,又知道長寧的訊息,那就是自己人。

恰好他嘴巴有空,就接話道,“你問。”

鍾淮覷了他一眼。

鍾潯:“……”好吃好吃。

“如果長寧是鍾家的女兒,那麼為什麼當初要拋棄長寧,讓她成為一個棄嬰。”他語氣很不好,像是在質問,彷彿在為長寧討一個公道。

“沒有!”鍾淮拍下筷子,“當年鍾家出了事,我姑姑寧願離開家族也要生下姜長寧,她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而鍾淮的父親其實一直和長寧的母親有聯絡,直到長寧母親到了預產期,從那之後就再也聯絡不上,彷彿人間蒸發。

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當初長寧被護士抱給姜家也許另有隱情。

“長寧不想讓人知道她在幹嘛必然是有她自己的原因,我們不能貿然前去,讓我看看能不能聯絡上她,經過她的同意我們再過去。”

傅祁臻這事事以長寧為先的態度讓鍾淮認真打量起他來。

他們都是男人,心中想什麼也能猜到個大概。

從金悅天閣離開後,鍾淮問鍾潯,“他是不是喜歡長寧?”

鍾潯道:“為愛做三,何止是喜歡。”

鍾淮:“……什麼意思?”

鍾潯一臉吃瓜的神情,“咱們小妹和傅祁臻哥哥結婚了,還沒離呢。”

“傅齊琛?”鍾淮想到腦海中隱隱有這個男人的印象。

但——

作為大舅哥的評價是——

不如傅祁臻。

長寧第二天上午就拿到了神經毒素的資料。

泡在實驗室中一下午終於有了些頭緒。

她按鈴呼叫章瀾給她配的助手道,“你能幫我先把這幾種提取物和化合物拿過來嗎?”

助手看了一下長寧列出的提取物清單,忽然瞳孔放大,“姜小姐,你列出的這幾項提取物價值千萬,而且有價無市,你用完了我們怎麼辦?”

長寧看向她,想到畢竟是章瀾救了自己,而且這個神經毒素確實很棘手,這是目前她分析演算出來的核心成分,想要成功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於是好聲好氣道,“我會省著點用的,你相信我。”

“我怎麼相信你啊,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年都沒能研究出來,就你一個剛入行的?”助理臉上滿是不信任。

長寧臉色淡了下來,“你不去,那我去找章瀾。”

“你——你少拿瀾總威脅人。”助理氣呼呼地跑到儲存藥物的冷室,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找出清單上面的藥物。

碰倒了藥劑也不去管,端著藥劑盒敷衍地回去交差,絲毫沒注意冷室的大門並沒有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