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在實驗室待了快兩年的時間,幾乎養成了一個死宅的性格。

中午吃完飯,幾人下午吆喝著就到白玉蘭去了。

除了顧嶽叫來的一群小美女,還有姚玉嵐和季洺歡。

不過這次季洺歡倒不是來找姜長樂的。

在上次露營營地,季洺歡不知道怎麼和姚雨嵐看對了眼,兩人莫名成為了好朋友。

姚雨嵐又和齊沐昭是同班同學,家中也有生意上的往來,三人就這麼湊在了一起。

看著姜長寧和沈舒奚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麼。

兩個女生能夠迅速成為好朋友的辦法之一就是她們有一個共同討厭的女生。

齊沐昭問道,“露營營地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姜家把訊息封鎖得很好,沒什麼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到這個,季洺歡開始滔滔不絕,“聽說是傅二少下懸崖救的人,後來姜家想要保住長樂,她已經和姜家鬧掰了。”

“你確定?沒有姜家她算個什麼東西,還能出現在這兒?”姚雨嵐的話中充滿鄙夷,“別不是又當又立,拿捏著姜長樂的把柄,趁機索要什麼好處吧。”

姚雨嵐和方乾坤認識,那麼好的一個哥哥,喜歡姜長寧那麼久,她不但不領情,還打斷了乾坤哥哥的腿。

還唆使傅祁臻打斷了他另外一條腿。

傅祁臻狂妄就算了,他有那個資本。

可姜長寧算什麼東西。

她的目光落在了傅祁臻的身上。

昏暗的包廂中,射燈打在傅祁臻的身側,正好側面對著姚雨嵐。

此刻的傅祁臻全身像是鑲著金邊,高挺的鼻樑,硬挺的輪廓線條清晰完美。

他翹著二郎腿,姿態懶散不羈,身上那股鬆弛感讓人只是看一眼都會心動。

姚家比不上沈家,不然也不會讓齊沐昭和傅祁臻聯姻。

眼睛一轉,姚雨嵐忽然想到方乾坤說的話,心中蠢蠢欲動。

也許是她的目光在長寧和傅祁臻身上停留得太久了,兩人竟然不約而同瞥向姚雨嵐。

齊沐昭以為傅祁臻是在看她,剛想起身過去,卻被姚雨嵐拉住。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表姐,心中有些虛。

但人生能有幾回搏。

我命由我不由天!

齊沐昭不解,姚雨嵐不好意思道,“昭昭,你賠我上個廁所吧。”

“我不去,你讓洺歡陪你去。”她作勢要掙脫,但姚雨嵐卻沒放手,眼角不停抽動。

這丫的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怪不得姜長寧說你鹹吃蘿蔔淡操心你都聽不出來。

季洺歡道,“我們陪你一起去。”

姚雨嵐拉著齊沐昭就走,“我們馬上回來。”

等到兩人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變了。

不過在昏暗的環境下,沒人在乎這兩人的神情。

只有季洺歡看出些端倪。

秦含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貼在傅祁臻身邊,“長安哥哥你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啊。”

齊沐昭的心還在怦怦跳著,消化剛剛姚雨嵐說的事情,剛進包廂就被這黏糊糊的一句話驚住了。

傅祁臻似乎和秦含依很熟悉,他眼鋒不動,甩出手中的牌才慢悠悠道,“教會了你,幫著你哥對付我?”

在齊沐昭的印象中,傅祁臻對她只有冷淡的“嗯”“哦”“隨便”這種敷衍的回答。

對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語氣。

對姜長寧,齊沐昭單純的是羨慕,而面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殺出來的小妖精,齊沐昭心中警鈴大作——

他走到傅祁臻的另一側,親暱地挽住傅祁臻的胳膊,傅祁臻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不善,“鬆開。”

“祁臻,我也想學,你可以教教我嗎?”齊沐昭要和旁邊的女人分個高下。

牌桌上的四人全都看好戲一般看著傅祁臻。

秦含章無奈,他知道妹妹的心思,更知道傅祁臻的心思,道,“含依,過來,我教你。”

秦含依垂著眸子,毫無城府道,“好呀。”

她坐到秦含章的右手邊,這個角度剛好對上齊沐昭的眼神,她友善一笑,卻讓齊沐昭感受到一股挑釁。

傅祁臻向來是天不管地不服的主兒,惹惱了他誰的面子都不給。

下一秒,他就猛地把手從齊沐昭懷中抽出來,甩了齊沐昭一個踉蹌,“不想在這兒待著就回去。”

他聲音很冷,但說完這句緊接著就把手中的牌打了出去,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齊沐昭。

“長安哥哥你輕點呀,這位應該是齊小姐吧,說起來還是你的未婚妻呢。”秦含依看似在為齊沐昭說話。

“哦?”傅祁臻挑著眉,語氣中滿是意外,彷彿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一般,“你也這麼認為?”

齊沐昭心中是這麼認為的,如果今天只有傅祁臻在,她知道傅祁臻被按頭這樁婚事的憤怒,怎麼都會哄著傅祁臻。

可是今天,是那個女人挑釁在先,她這次不想哄了,她想硬氣一次,就算以勢壓人又怎麼樣。

她清麗的臉上閃過一抹倔強,“難、道、不、是、嗎?”

“是,你可是傅司令親自挑選的老二的媳婦。”

和她的鄭重逼問相比,傅祁臻的語氣敷衍至極。

在座的誰不知道,傅祁臻最討厭傅老二這個稱呼,她齊沐昭是傅老二的未婚妻,關他傅祁臻什麼事。

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傅祁臻抬眸,就看到了站在酒櫃旁,手中輕輕搖晃著一杯威士忌的姜長寧。

她站在射燈之下,整個人沐浴在暖光之中,連帶著頭髮絲都散發著光芒。

她身上穿著的是新中式的絲絨旗袍長裙,完美的腰線比讓人恨不得掐進懷中。

長寧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看著傅祁臻,眼波流轉之間滿是幸災樂禍的意味。

明明是兩個女人的暗流湧動,可傅祁臻分明覺得她是在笑話自己。

又玩了一會兒,傅祁臻丟下手中的牌,“我出去一趟。”

他對長寧揚了揚下巴。

在傅祁臻出門後的一分鐘,長寧也走出包廂的門。

齊沐昭明顯察覺出不對,等她追出去的時候,頂層包廂的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

長寧剛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抵在了牆上,她下意識閉上眼揚起了頭,準備接受男人狂風暴雨般的親吻。

許久,她只覺得唇瓣上一片溫熱,雪松氣息撲在她的面龐上。

她睜開眼,對上一雙戲謔的眸子,還有著同款地看好戲,“姜長寧,你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