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歪脖子樹上吊
蓄謀已久是褒義還是貶義 山見我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聽到那個日思夜想的名字。
長寧的腦海中猶如大風過境,吹走所有雜亂和塵埃,除了那張俊美浪蕩的臉,什麼都沒有。
傅祁臻似乎頓了兩秒,才敲門進來。
長寧的氣色恢復了很多,他離開時那張蒼白沒有生氣的臉上此刻已經有了紅暈。
鍾家是名不虛傳。
他單手捧著托盤,一身黑的風衣將他整個人襯得修長孤寂挺拔,與明亮溫暖的病房似乎格格不入。
傅祁臻宿醉剛醒,就聽說傅齊琛去了醫院,他害怕姜長寧這個沒良心的會被蠱惑,鬼使神差地過來了。
傅齊琛剛剛說的話,他一字不落全都聽到了。
他沒想到,傅齊琛竟然沒和長寧離婚。
他!!
卑鄙的男人!
“讓讓,我給她換藥。”傅祁臻在傅齊琛的身側站定,眸底彷彿藏著千年不化的冰霜。
傅齊琛沒有動作,兩兄弟在隔離一米的距離對視,誰也沒有讓開的意思。
長寧的手攥緊了被子,她道:“長平哥,你讓長安給我換藥。”
傅齊琛:“我幫你換,這是我的職責和義務。”
傅祁臻:“這時候想起來長寧是你的職責和義務了?長寧出事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呢?”
他的一句話,將剩下兩個人的回憶拉回了跨年夜的下午。
那時候姜長樂依附在傅齊琛的懷中,巧笑倩兮。
傅齊琛一個晃神,就被傅祁臻推開了。
長寧圓潤的杏眸緊張地望著他,似乎期待他和自己說些什麼。
可傅祁臻卻是避開長寧的對視,微涼的指尖將長寧的臉撥向一遍,露出那還敷著藥膏的側臉。
從傅祁臻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長寧光潔柔美的後頸,白皙的線條一路向下延伸,可以看到長寧精緻小巧的鎖骨。
弧線動人。
他移開眼,手上的動作輕柔,揭下側臉上的藥膏。
在棕黑色藥膏之下,一道食指長的粉色肉線在長寧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兀。
膏藥不太規整,藥膏不僅沾在了長寧的側臉上,甚至耳垂和耳垂後方也沾到了一些。
傅祁臻拿過棉籤,擦拭乾淨耳垂上沾到的藥膏後,再回眸就看到長寧的耳垂像是雪地中的紅梅,染上一抹灼灼的紅色。
“疼嗎?”他以為是自己力道大了。
長寧回頭看他一眼,輕輕搖頭,“疤……是不是很醜?”
如果可以,長寧並不想讓傅祁臻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這是她劫後重生和傅祁臻的第一次見面。
她應該是一個新的姜長寧,光鮮美麗的姜長寧。
“不醜,挺有個性的。”傅祁臻繼續拿著微涼的棉籤沾著生理鹽水擦乾淨長寧側臉上的藥膏殘留。
長寧下意識道:“……你羨慕?”
傅祁臻不看她,但聽她語調中不假思索的陰陽怪氣,他心中多日來的陰鬱莫名舒緩了許多。
“不羨慕,你的福氣。”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長寧想回臉去瞪他,傅祁臻閒著的那隻手就像是預判了長寧的動作,直接扣住了她的下頜。
“傅祁臻。”她聲音不大,明明是惱怒,聽起來卻更像撒嬌。
傅祁臻將膏藥往長寧臉上一貼,掌心微微用力,就扶正了長寧的臉龐。
長寧羽睫輕顫,杏眸中完完整整倒映著傅齊琛稜角分明的臉。
“真乖,”他薄唇帶出一個明顯的弧度,語氣像是哄孩子一樣,“都沒哭呢。”
“這麼遺憾,那我現在給你哭一個?”
她說著,杏眸忽然就溼潤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能水漫金山。
自從長寧搬到江山岄之後,兩人已經很久沒這樣說過話了。
他們之間的氛圍,彷彿完全隔離在另外一個天地,將一旁的傅齊琛原原本本的排斥出去。
傅齊琛忍無可忍,道:“換好了藥,你可以離開了,齊小姐應該還在等著你。”
他拿出手機,上面是齊沐昭在各大群聊當中詢問傅祁臻在哪的聊天記錄。
“聽說齊小姐一早醒來就沒見到你,長安,你和齊小姐同居了,那該對齊小姐好一點才是。”
傅祁臻收回扣在長寧下巴上的手,指尖劃過長寧的柔軟飽滿的耳垂,讓傅祁臻忽然想起來在山洞中,那個綿軟悠長的吻。
他吻過她的側臉,吻過她的耳垂和秀髮。
傅祁臻無聲笑了,不僅傅齊琛看不懂,連長寧也看不懂。
“我的確沒有你有經驗,半個娛樂圈的女人都被你好好照顧過,比不上啊比不上。”
傅齊琛:“逢場作戲,比不上齊小姐對你的真情實意。”
傅祁臻挑眉,語氣有些誇張,“我記得半年前,還有個小明星懷上了傅總的孩子上了熱搜,這樣都能叫做逢場作戲,那我和齊小姐,最多就算個陌生人,畢竟齊小姐還沒有靠近我一米之內呢。”
傅祁臻不想和傅齊琛打嘴炮,他相信長寧知道他的冰清玉潔。
在齊家的事情解決之前,傅祁臻不能和長寧走得太近。
他害怕給長寧帶來更多的麻煩,可能會來自齊家,或者是傅司令。
長寧是不信傅祁臻說的“一米”的。
但下午長寧就收到了秦含章發來的影片。
影片中不知道是誰攢的局,傅祁臻的周圍都是長寧沒見過的人。
有的人眉宇間有些凶煞之氣,有些人倒是看上去文質彬彬,偶爾流露出的眼神卻充滿陰謀和算計。
齊沐昭和這些人在一起顯然很不自在。
就像是小白兔掉進了狼窩。
其中唯一能給齊沐昭安全感的人就是傅祁臻,但他一眼都不曾看過齊沐昭。
每當齊沐昭想上前,林嬌顏就會拉住齊沐昭,“齊小姐,你過去,那可就犯規了。”
齊沐昭是典型的小公主氣質,比長寧還要小兩歲,剛褪去稚氣的小臉清麗可人,咬著唇高聲道,“犯規就犯規,輸就輸了,難道我還賠不起嗎?”
傅祁臻慢悠悠打出一張牌,彷彿沒聽到齊沐昭話語中的委屈。
一旁文質彬彬的男人調笑道:“臻爺,你們家老爺子給你安排的物件真不錯,你還和兄弟們爭什麼,回去拜倒在齊小姐的石榴裙下,要什麼沒有?”
“就是就是,本來就是僧多粥少,你還要分走一大碗,給兄弟們留條活路吧。”
“羨慕臻爺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這口軟飯。”
眼看著眾人越聊的方向越不對,齊沐昭連忙開口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讓長安哥哥多陪陪我。”
林嬌顏疑惑,“齊小姐,雖然臻爺的那張臉是不錯,但你也不像那麼膚淺的人,怎麼就非要在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