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臻終於將手機焐熱開機,幾乎沒有猶豫,撥通了那個幾年都沒有聯絡過的號碼。

那邊很快接了起來,傅祁臻語氣生硬,“我被困在山洞中了,座標待會發給你,讓直升機來接我。”

“喲,這不是傅二少爺,什麼地方能困得住你?”那邊傳來一個戲謔的中年男人聲音。

細聽起來那樣的語調竟然和傅祁臻平時的調子有些相似。

“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人命關天。”傅祁臻忍著怒氣,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這個老頭子打交道。

“因為姜長寧?”

自己大兒子在幹什麼,他不用問,秘書就會來告訴他。

姜長寧失蹤的訊息,他也是剛剛知道。

卻沒想到人會是二兒子先找到,自己那個玩世不恭萬事不上心的二兒子,此刻竟然如此著急。

“能不能別那麼多廢話,快點。”

對於姜長寧,傅司令觀感很一般。

他外派回到玉城的時候,姜長寧已經不是姜家千金了,後來更是設計和自己的大兒子結婚。

在傅司令心中,這不過是一個捨不得榮華富貴心術不正的孩子。

這孩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那也是命中擔不起富貴,報應來了。

“部隊的直升機,是你老子想調就能調的?需要手續和時間。”傅司令這話,就差明著拒絕了。

傅祁臻冷哼一聲,“長寧懷了我的孩子,你不在乎我的孩子,那我去聯絡謝主任。”

——謝主任,傅祁臻的母親。

說著,他就要掛電話。

傅司令不淡定了,“傅祁臻你混賬,什麼瞎話都能編的出來。”

“是不是編的,你心裡沒數嗎?”傅祁臻反問道。

“小兔崽子,姜長寧是你哥的前妻,你踏馬真是什麼都敢碰!”

傅司令說著,連忙安排秘書去調直升機過去。

姜長寧住到傅祁臻那裡的事情傅司令早就知道。

他以為小兒子一向與大兒子不和,對姜長寧能有什麼好臉色。

可誰知!

這這這——!

傅司令不僅調來了直升機,甚至還配好了醫護人員。

醫護人員檢視了長寧的傷勢之後,臉色立馬變得凝重,“需要立刻手術。”

直升機飛往玉城醫院。

懸崖上的重人看到直升機飛來又飛走,姜鋒立馬想到這是傅祁臻搖人了。

他給傅司令去了電話,那邊的語氣有些沉重,“長平,你到醫院來,我們來商量一下長寧和長安的婚事吧。”

傅司令一句話,直接讓姜家眾人懵了。

雖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可……也不能這麼快吧。

姜家眾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傅司令和謝主任,還有傅祁臻都在手術室外面。

姜鋒臉色有些發白,提起傅祁臻的領子,“長寧怎麼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祁臻衣服上的血跡在手術室外冷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傅祁臻撣開姜鋒的手,薄而鋒利的眼皮掃過姜家眾人,冷聲道,“還在搶救。”

就在這時,手術室有醫生出來,面色十分難看,他還沒來得及說話。

一旁抱著胳膊站定的謝主任忽然開口,“大人怎麼樣,孩子能保住嗎?”

小兒子大孫子,老頭老太太的命根子。

即使身居高位,謝主任也是個母親,當她聽說姜長寧已經有了傅祁臻孩子的時候,心頭湧起無盡的欣喜。

這比傅祁臻的出生還讓她開心。

醫生一愣,“什麼孩子?病人沒有懷孕啊。”

謝主任臉上的焦急僵住,她機械地回頭看向傅祁臻,只見後者面色平靜,“看我幹什麼,遲早的事情——”

當著姜家人的面,謝主任不好發作,她手指點著傅祁臻,“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賬。”

醫生道:“誰是病人家屬,現在病人情況不容樂觀,她的右腿傷得極重,按照我們西醫的方法,可能要截肢。”

“你說什麼!”薑母兩眼一翻,身體搖搖欲墜。

醫生嘆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能留下一條命已經是老天保佑,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如果你們你能夠找到古醫世家鍾家的人來,他們或許有辦法能夠保住姜小姐的這條腿。”

古醫世家鍾家。

眼看著眾人眼中燃起希冀之色,醫生縱使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非富即貴,但還是提醒了一句,“鍾家自從遷居海外之後,只有持有鍾家玉牌的人才能請動他們回國。”

不然,就算是滔天權貴,也不能上門搶人。

畢竟一個古醫世家沒什麼,而他背後能撬動的人脈卻是不可估量的。

傅祁臻腦海中炸開一道白光。

上次在拍賣會上,就有一枚鍾家的玉牌。

那塊玉牌最後被……

被姜長樂拍了回去。

顯然傅齊琛也想起來這件事,他看向姜長樂,“長樂,上次拍賣會鍾家的那塊玉牌,是不是在你那裡。”

姜長樂沒想到長寧跌落懸崖竟然還能活下來,不過失去了一條腿,似乎比直接讓她死更讓人解氣。

但她面上卻是浮現出一抹驚懼不安,“可是那塊玉牌,上次為了撕資源,我把它給經紀人轉送給別人了。”

傅祁臻黑眸含著冰雪,如果不是傅齊琛在一旁礙事,他真相把姜長樂丟出去。

“三點五億的東西,為了撕資源給出去了,姜長樂,你把所有人當傻子嗎?”

薑母按住心口的抽痛,哀求地走到姜長樂身邊,“樂樂,玉牌能不能找回來,那可是關係到長寧的腿啊,媽媽求求你,救救長寧。”

一晚上的情緒跌宕起伏已經讓姜鋒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幾乎是命令:“姜長樂,把鍾家的玉牌交出來。”

“她不會交出來的!”一道細軟清亮的女聲在轉角處響起。

緊接著一個長相柔美精緻,眼神矜傲動作優雅的女人款步走來,在她身後跟著兩個穿著長款羽絨服的一男一女。

在這一男一女身後,是四個身材健碩魁梧一看就十分能打的保鏢。

這樣大的排場,讓眾人都是一愣。

女人帶著禮貌卻疏離的笑,“各位好,我叫傅藺織,是長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