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爺爺看到長寧的態度和長寧看到他的態度一樣。

也是垮下臉來,但還有其他世交的人在,他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爺爺。”兩人同時叫了一聲。

姜爺爺“嗯”了一聲,旁邊的老爺子見到姜鋒就開始誇讚,“這是長鋒吧,近些年工作做得很不錯,老薑你有福氣。”

別人誇讚自己,那不一定開心,別人要是誇讚自己的孩子孫子,無論給誰,那都是笑得合不攏嘴的。

姜爺爺笑著應承了兩句,對著長寧道“你媽媽很想你。”

他嫌長寧礙事。

不是親生的果然沒有眼力見。

天知道長寧早就想溜。

得到指令後她提著裙襬往薑母那邊去。

蘇阿姨也在,看到長寧瞬間笑開了。

長寧和蘇阿姨以及其他幾位阿姨問好,落落大方,進退有度,這些人看著長寧的眼光很是滿意。

如果長寧不是二婚,那做自己兒媳婦還真沒什麼不好。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看著氣度和相貌,還有姜家那位對她的疼愛,勝似親生的。

傅祁臻一家姍姍來遲。

這一家三口,個個都是耀眼奪目的存在。

一個軍區的司令,一個外交部的一把手,還有一個最不成器最混不吝的兒子。

但偏偏那個兒子生的一副極其惹眼的皮囊。

今天的傅祁臻梳了個大背頭,挺直腰板的時候,身上那股懶散勁兒能少兩分。

但偏偏他挺直不了腰板。

一身米白金色暗紋的窄領西裝配上同樣暗紋的西褲,狹長凌厲的鳳眸毫不掩飾身上的貴氣。

對上長寧的目光,他挑了挑眉,點漆似的眸子沒有什麼情緒,但長寧莫名覺得他就是在問自己“帥不?”

長寧:“……”孔雀開屏了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他過壽呢,放眼望去整個會場,誰能有他花枝招展。

而傅司令和謝主任兩人彷彿已經被兒子荼毒了審美,面色十分正常。

謝主任就是傅祁臻的母親,她的戰場不是貴婦圈子們的閒聊,而是很快融入了姜鋒那個層面的圈子中。

應酬的差不多了,長寧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偷閒。

外面華燈初上,黑夜被絢麗的燈光照得亮如白晝。

“寧小公主。”

會場是鋪了地毯的,長寧並沒有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

聽出了是誰之後,她頭也沒回。

果然下一秒,濃烈的雪松氣息將她包圍,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

他的大手扶住長寧的腰側,柔軟曼妙。

“鬆開。”長寧離他遠了兩步。

傅祁臻背倚窗邊,長腿支地,“好幾天沒見,還是這麼兇。”

長寧轉身欲走,就聽到原本熱鬧的會場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會場的焦點看過去。

姜長樂雙頰氣得發紅,而承受了她一巴掌的那個女孩子此刻正柔柔弱弱地靠在傅齊琛的懷中。

那個女孩子……

長寧眯起眸子仔細打量,傅祁臻如惡魔般磁性冰冷的嗓音就在她耳畔響起,“那個女的,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長寧看他:“你認識?”

傅祁臻墨色眸子藏著譏諷,“姜長寧,你天天不照鏡子?”

長寧腦袋中的疑惑被人輕輕撥開,那是一張和她有至少三分相似的臉龐。

長寧徹底看不懂傅齊琛了。

薑母很快拉走了姜長樂,直到壽宴開始都沒有回來過。

沈嵐州的父親先是歡迎大家來參加壽宴,果然沒一會兒就說出雙沈聯姻的事情。

訂婚典禮放在年後的正月十六。

作為今日宴會的真正主人公,沈舒奚和沈嵐州跳了一曲開場舞。

會場中的氛圍愈加輕快。

不少人都進入舞池。

姜鋒和傅祁臻身邊都圍了不少人,接收到兩人的視線,長寧果斷轉身向洗手間走去。

卻沒想到會在洗手間看到那個和她有三分相似的女孩。

女孩大概是剛畢業的樣子,模樣水靈得很,臉頰還有些紅腫,比長寧身上多出一股朝氣。

女孩見到姜長寧也是一愣,“你是姜……長寧?”

見她認識自己,長寧有些好奇,“你認識我?”

她為什麼會認識自己。

女孩對著長寧自嘲一笑,“我當然認識你,如果沒有你我根本不可能進入傅氏集團工作。”

長寧品出了女孩話語中不太友好的意思,原本的猜測也從兩分變成了七分,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她抱著雙臂,“你這好像不是感激的態度。”

女孩似乎沒想到長寧會說這個,有些怔愣,隨即露出一個像是自嘲的笑容,“你們兩姐妹,沒一個好東西。”

說完,要從長寧身邊離開。

“等等,罵她可以,罵我不行,道歉。”

長寧覺得離譜,好歹自己讓她進了傅氏,為什麼罵姜長樂要帶上自己?

女孩梗著脖子,“我要是不道歉,你也準備打我一巴掌嗎?”

長寧覺得這個女孩子還挺有趣,她道,“不,但我會告訴傅齊琛,說你罵我。”

“你……你不講武德!”

罵人都罵得這麼有趣。

看著小姑娘狼狽離開的背影,長寧的笑容一點一點收斂。

傅齊琛,真是瘋了。

本以為今晚會這麼平安過去,長寧剛從廁所出來,手上的水漬還沒有擦乾,眼前忽然飄過來一抹白色,緊接著長寧就被人用溼毛巾捂住口鼻。

毛巾上的氣味不是致人昏迷的乙醚,而是一種長寧聞過的奇異香氣。

但不管是什麼,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趁著來人不注意,長寧甩掉腳上的高跟鞋,一個後肘擊逼退男人。

男人沒想到長寧反應這麼強烈,害怕驚動會場中的人,迅速逃離。

見人走後,長寧忽然腿一軟,失去所有力氣,同時一股燥熱自小腹湧起。

這下不用說,她都知道是什麼了!

只是靠近口鼻就能有這樣的效果,對於研究生化長寧的來說知道這肯定是特殊春-藥。

她指尖掐進掌心,用流血來延緩藥效的發作,艱難往安全通道走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她整個人就癱在地上。

冰涼的地板此刻成了長寧的救贖,絲絲涼意滲進面板,讓長寧勉強還能夠保持清醒。

突然,安全通道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兩個呼吸之後,長寧看到方乾坤坐在輪椅上被人抬到這裡。

他眼中的猙獰的淫念已經幾乎化成實質,讓人感覺到陣陣反胃,“姜長寧,抓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