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了眼南恩與南殿“希望戰爭結束後你能親口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
南恩目光復雜,要給祂一個交代,墮落天使哪裡會夠呢。
這場戰爭將會是她最後的陪葬品。
南戈看不懂南恩的神情,他轉身踏入虛空離去。
只留下一句:“我希望你們也能活著。”
看著他的背影,南恩輕聲喃喃:“下一個就是他了吧。”
南殿握住她的手,他們沒有力量抗衡祂,強盛如南家不也敗了個徹底。
南恩緊緊握住南殿的手,嘴裡不斷吐出鮮血,零三號在境像中重傷她不是假的,和佐達打這麼久被壓力擠壓的傷也不是假的,此刻她的五臟六腑早已被壓力震碎,能堅持多久她也不知道。
南殿一語未發,只是身形又淡化了一些。
南恩面色漸漸緩和,她垂眸看著和南殿相握的手,此刻屬於南殿的那隻手已經開始透明化,不似常人的白。
南恩閉了閉眼,站直身子:“阿殿,我們的目標再也無法實現了。”
南殿側頭看著南恩的側臉,嘴角上揚,“沒關係,至少我們完成另外一個目標了,也不虧。”
“嗯。”
手腕處光腦傳出滴滴聲,南恩痛苦的閉上眼,行武四將恐怕回不來了。
三個大落天使,兩個大墮天使,一個神使。
就南恩一個人對上兩個大墮天使都夠嗆,何況還有三個大落天使,即使酒色鈴鐺會與行武四將合作,可實力的差距在那裡,就算不死也必受重傷。
手腕處的聲音依舊急促的響著,南恩手腕動了動,平靜的語氣響起:“‘新人類’可以行動了。”
南恩漠然的看了眼行武四將的方向,轉身離去。
側翼戰場
行武四將此刻就在這裡,這是頂上戰場的側翼,所以稱為側翼戰場。
四人躲在一片幻域的山底,南無羈強撐著已經斷裂的手臂慢慢治療著。
而其餘二人則是照顧著已經奄奄一息的謀武將軍謝聞臣。
徽沁將最後一點營養液滴入謝聞臣乾裂的嘴唇之上,她脫力地坐倒在地,一旁的川衡輕扶了她一把。
對面坐著酒色鈴鐺,現在的牠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雲淡風輕了,衣袍早已碎開,從中不斷的流出黑色血液,頭頂的鈴鐺也幾乎破裂完了,看氣息應是活不了了。
“咳咳咳……”
咳嗽聲傳來,幾人趕忙看去,謝聞臣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久不見光的他眯了眯眼,待緩和後他才看到其餘三人。
他嘴角微咧了咧,氣息微弱,嘶啞的氣聲不注意聽還真聽不到:
“都還活著……”
他能感受到自已不能活著回去了,他眼角微紅,艱難的舉起右手,但已經沒有多餘力氣的他只能示意川衡幫他。
川衡沉默著,他在謝聞臣的光腦上點了點,光腦重新開機,他嘴唇微動:“3.5.4.2.6.0.7”。
川衡依舊沉默的輸入密碼。
南無羈一把按住他的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哽咽的聲音嘶啞又難聽:“我們在等等,將軍會來的。”
川衡一把甩開他的手,繼續輸入著密碼,南無羈再次撲上去,卻被徽沁攔住。
“你攔我做什麼,去阻止他啊!”
徽沁頭盔下的面容早已痛苦萬分,她不忍的閉上眼,只是死死抱著南無羈,不讓他阻止川衡。
南無羈是他們中最小的,經歷戰場最沒經驗的,他還不懂離別的平靜,不懂親手殺掉戰友的無動於衷是怎麼來的。
密碼輸入完畢,川衡跪坐在地,他頭低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謝聞臣對南無羈笑了笑,“快走吧,沒時間了。”
南無羈搖頭:“不,還有時間的,一定還有時間的。”
沒人理他,謝聞臣已經閉上了眼,他平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川衡面無表情地去扶起酒色鈴鐺,酒色鈴鐺微睜眼看他,又閉上了眼。
徽沁看了看遠處,那裡正有幾顆黑點極速的靠近著。
她一把拉住南無羈,強行將他帶離。
南無羈掙扎著,眼淚不停流下。
徽沁麻木地走著,身後的聲音縹緲的傳入眾人耳內:
“告訴我的未婚妻,不要等我了,好,咳咳咳……”
“好,好好活著……”
眾人離開不久,大墮落天使們來到謝聞臣身旁,“抓了他。”
謝聞臣微睜眼,他嘴角勾起一個笑,可惜他沒有力氣了,否則真想嘲笑一番墮落天使的愚蠢。
一聲震響天地的爆炸聲響起,整座山體坍塌倒下,這片幻域也破碎開來。
徽沁的腳步頓了頓,若無其事的強行帶著南無羈離開。
待幻域破碎完畢四人已到了新的幻域,他們現在的戰鬥力不足以支撐他們擊敗大墮落天使們。
南無羈一把甩開徽沁的手,他拖著傷體衝上去用完好的手狠狠推了一把川衡。
川衡本就受傷加上一路帶著酒色鈴鐺逃亡早已沒有力氣,被這一推直接摔坐在地。
南無羈惡狠狠地看著他,眼眸猩紅一片,他極力壓制著嘶吼:“你為什麼要那樣做!為什麼!我們還有希望的!”
川衡抬眼看著他,那是南無羈還看不懂的悲憫,他嘴唇動了動,什麼也沒說。
一旁的徽沁卻開了口:“從我們成為將軍的那一刻就註定了結局,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享受著高位帶來的利益後該承擔的。”
不知道什麼她的頭盔已經收回,她的神情冷靜又剋制:“隨時做好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準備,這才是現在的你該思考的。”
思考如何最大程度的用自已的身體對敵人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南無羈不再說話他沉默著。
突然,一根細針穿破空氣直刺南無羈,徽沁眼眸一凝,雙指探出穩穩接住細針。
細針距離南無羈不過幾厘米,他心臟跳得很快,就差一點……
徽沁滿身肅殺,“閣下既然來了那就不要再躲躲藏藏的。”
“哈哈哈……”
嫵媚的聲音響起,空中散發著甜香味,一陣波動後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那群蠢貨,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不然還真得讓你們跑了。”
徽沁面色嚴肅,“零七號,落雨。”
“哦,小傢伙居然還記得我嗎。”
三人警惕起來,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
零七號的笑容更大了:“真有意思,連南曦那個傢伙我都敢跟她拼一拼,就你們……”
牠話未說盡,但嘲諷意味十足。
“哦?是嘛,那你說大墮天使二號是如何死的。”
零七號瞬間臉色難看起來,牠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慢慢爬起的人影:“老傢伙居然還有氣!”
酒色鈴鐺扶著自已破碎的鈴鐺緩緩起了身,牠目光對上零七號,毫無懼意,還笑了笑:
“唔,沒記錯的話二號是破雲箭釘死在地的吧。”
零七號面容扭曲起來,尖厲的聲音刺的人耳朵生疼:
“老傢伙,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