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恩疑惑地盯著言邃,她懷疑是不是她的耳朵出現問題了,言邃在說什麼?
言邃歇斯底里後又緊緊盯著南恩的表情,依舊是疑惑,不,還帶上了……看白痴的神色。
“你為什麼還是這副淡定的樣子?你不應該是憤怒的模樣嗎?”
“南殿死的時候淡定,你知道他死了也淡定,為什麼!為什麼!”
“我可是為了看到高高在上的武蒙上將軍臉色大變的模樣才讓南殿不得一絲體面的。”
“看來是我做的還不夠?那毀掉聖子呢?”
他癱坐在那裡,自言自語著。
南恩理清言邃說的話,心跳加快,憤怒充滿了心口,言邃知道他在說什麼嗎?簡直是荒唐!此刻的南恩想笑,笑言邃的作為,但卻笑不出來,真相原來是這樣嗎?
就為了這麼一個可笑的原因,她的弟弟就受到如此結果!南恩渾身發抖,不可置信地退了一步,她眼中有絕望,有痛苦,有迷茫,心口的痛和脖頸處吊墜發的燙都在提醒她,言邃說的真相讓她無法接受,也不能接受。她似乎在自言自語,喃喃低語:“可是我的阿殿又做錯了什麼呢?”
“哈哈哈,哈哈哈……”她似瘋癲一般大笑著,很突然的,她惡狠狠地盯著言邃,“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言邃還沉浸在南恩臉色大變的滿足中,冷不丁就被一把掐住脖子提了起來。
“你想做聖子?”
“可惜啊,你的出生就註定了是不可能的!”
“有我在,你一輩子都沒有機會!”
言邃愣了一下,又咧嘴笑著,費力地說著:“終於看到你憤怒了,哈哈……”
南恩獰笑,哪裡還有冷靜的模樣,“是嘛,你說先讓你精神崩潰再讓你去軍中當綠花怎麼樣,我那群兄弟可是葷素不忌的。”
言邃終於恐懼起來,在他幾乎失聲的注視下,一個人影緩緩凝聚,那是……南殿!
南恩鬆開手,南殿懶懶地撐在她肩頭,笑眯眯地跟言邃打招呼:“好久不見啊,言公子。”
言邃像見了鬼般,眼睛瞪著:“不可能,你是誰?”
南恩不理會言邃,她摸著吊墜,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真好,我的阿殿馬上就要成為一個正常的人類了。”
南殿挑眉:“怎麼了,言公子這是不認識我了?”
言邃驚恐地瞪大眼:“你明明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這樣嗎?可你怎麼就確定你殺死的那個人就是我呢?”
一幕幕回憶閃過,言邃的大腦不停被衝擊,如果南殿還活著,那自已這麼多年所做的一切算什麼?自已期待的算什麼?自已堅持的算什麼?
“我才是天之驕子,你們算什麼!賤民!賤民!”
南恩摸了摸南殿的頭,“好了,他可不能瘋了,他必須意識清醒著去承受那一切才可以。”
南殿直起身:“放心吧,姐姐,泰擁那條死狗死得太便宜了,言大公子就替他一起承受了吧。”
“不過真的要扔到軍營?戰士們可沒有這種癖好。”
南恩溫和地笑著:“我覺得扔到監獄,阿殿覺得呢?”
南殿摸了摸下巴,監獄裡不是惡人就是異族,他眼睛一亮,“姐姐,扔到關山監獄吧,那可是個好地方。”
從南殿的激動就可以看出來,關山監獄的確是個好地方,那裡關押的全是異族,人類進去了身體都不夠它們玩的。
人類平均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而關押在關山監獄的異族平均身高在三米以上,嘖嘖嘖,這體型差的確夠言邃吃一壺了。
言邃早已被嚇暈過去,高傲如他,是寧願死也不願意被糟蹋,但南殿和南恩明顯是不會顧及他是死是活。
南殿身體變成黑色影子,將地上的言邃包裹,消失在陽光下。
“將軍,人都聚齊了。”一個衛軍從轉角走出。
南恩嘴唇微動,“一個沒漏?”
衛軍面無表情,“一個沒漏。”
視野進入聖天殿外的平臺,此刻那裡站著大概四千多人,一個個明明很惶恐又強裝鎮定,擁擁繞繞地擠在一起。
南恩踏上平臺,擁擠喧譁的人群停了下來,目光不善地盯著她,“南恩,你現在是做什麼,你不去保護天主反而將我們皇室聚集起來是想幹嘛?”
“南恩,你最好拿出個合理的理由,不然皇室可不是你這種武輩能得罪的。”
一個個說話都在色厲內荏,還非得強撐狗屁不是的皇家尊嚴。
南恩一向不喜歡廢話,她只淡淡看了眾人一眼,自顧說著:“各位都是皇家之人,也得給各位一個體面才是。”
不等眾人有反應,無雙出鞘,一劍橫掃,唰唰唰的落了一地人頭,只留下一句:“本將軍親自動手也算是全了你們體面。”
這些皇室之人大都是光永帝留下的種,當今天聖主的同宗,多是分封在外,被南恩一窩端了。
皇室只需要有一個就夠了,至少現在只需要一個。
這些皇室活著就是在吸帝國的血,本就是群酒囊飯袋,與其讓他們繼續危害江山,不如讓自已給他們個體面來得痛快些。
稀稀疏疏的聲音在安靜環境裡顯得出眾,眾戰士警惕著,南恩也看過去。
一具屍體下鼓鼓的,時不時動一下,南恩走過去,衛軍上前:“將軍,我來吧。”
衛軍疑惑,無雙什麼時候會留活口了?
南恩擺手,衛軍自然地走開,只是手中凝聚的超能依舊不滅。
南恩上前翻開這具皇家公主的屍身,只見她懷裡還有個襁褓中的嬰兒,此刻大眼睛咕嚕嚕地轉著,一隻腳丫露出亂蹬著。
南恩手指間凝聚出一顆超能,目光在嬰兒身上猶疑著,半晌她收回手,蹲下身檢查性別,很好,是個男孩。
伸手將他抱起,小傢伙好奇地盯著南恩瞧。
衛軍上前:“將軍……”他眉間皺著,對將軍留下這個孩子有疑問。
南恩看了他一眼,“你是個軍人,記住自已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已下去領罰。”
衛軍垂頭:“是。”
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孩子,南恩嘆息,皇家總得培養一個繼承人的,那就她親自培養吧,也省得養成昭明那樣,不堪大用,每日只知風花雪月,不知人間愁苦。
昭明啊,她眸中神色不明,黑影走出:
“姐姐?”
他盯著那個孩子,“姐姐確定是他了?”
南恩回神,語音不詳:“就他吧……”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