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松出名了。

如果說之前的西線戰役直播,只是讓他在直隸地區名聲響亮。

這次的東線鉅鹿天坑之戰,讓他徹底成為了全國的平民英雄。

面對這種潑天流量,尹青松也毫不怯場,坦然接受各種讚譽。但有些人就不樂意了,尤其是那些外地來的龍庭法師,他們覺得最後的勝利,是崢嶸道長漫天落雷和召喚黃巾力士的功勞,尹青松只是吉祥物,並沒有影片中吹噓的那麼厲害。

“這是在作假!尹青松將別人的功勞據為己有,我親眼所見。”

“為什麼有人後來居上?因為真正有實力的人不爭不搶。我為其他奮勇作戰的人鳴不平!”

“作為親歷者,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尹青松只是個喜歡站在車頭吹風、對著大喇叭吹牛的傢伙。”

“不可否認,尹青松所在的卡車喇叭是全軍最響亮的一個。”

......

但這樣的質疑之聲一發出來,就被無數普通觀眾的評論所淹沒。

“戰爭還沒有結束,就有人嫉賢妒能,實在不應該。”

“影片都是實拍,鏡頭實實在在的記錄了尹團長的強大和無畏,為什麼有些人就是不願承認呢?”

“他們寧可相信秦始皇還活著,也不願意相信尹團長的強大,實在悲哀。”

“大家不要上當,這一切都是惡魔的陰謀,他們害怕我們人類團結,他們利用人奸散步不利於尹團長的訊息!”

........

“真是氣死我了!這些人為什麼就不相信我親眼所見呢?我當時就在龍庭法師隊伍裡,那時候真的全靠崢嶸道長才扭轉全域性的。”

鉅鹿天坑,正在建設的要塞內,一個黑髮少女和朋友在影片聊天。她們用的是軍用光纖。

京城的一間別墅內,一個白髮少女不置可否的問道:“你和那個尹青松接觸過嗎?他是個怎樣的人?”

“除了相貌英俊,沒有其他優點,實力也一般,只有三階水平。”

黑髮少女介紹道。

“那崢嶸道長呢?”

“很神秘,也很強大,我看不透他。”

“你們有邀請他加入龍庭嗎?”

“邀請了,但他說自己喜歡清靜,加入治安九局已經讓他頗感不耐,就不再加入其他組織了。”

“喜歡清靜的他,卻多次出現在尹青松身邊幫他,甚至連揚名的機會都不要。你覺得這正常嗎?”

白毛少女問道。又自問自答道:“這個尹青松身上一定有你未發現的優點。多和他接觸接觸吧。”

“不要啊,姐姐,協會的各位大師都對他藉著我們龍庭的失誤宣傳自己睿智的拉踩手段很不滿。我要去接觸他,會被認為是叛徒的。”

黑髮少女小手緊握,想要用撒嬌的方式拒絕。

“華夏道法再現,背後的含義比你想象的還要巨大。你以為協會那些人詆譭尹青松只是為了區區薄名?他們只是想要以此離間尹青松和那道長的關係,好趁虛而入。但我並不看好他們的計劃。所以你要反其道而行之,與道長關係密切的尹青松打好關係,再以此為切入口。弄清楚華夏道法再現的秘密。”

“可是,可是,如果沒有效果呢?”

黑髮少女對自己沒什麼自信。

“那就盡力拉攏示好。我們震旦的根基不在這裡,沒必要為了虛浮的東西得罪強大的盟友。”

“好吧。我會去做的。”

兩人通訊結束。鉅鹿天坑的黑髮少女皺著小臉滿臉愁容,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京城中的白毛少女則是皺起英武的眉毛,看向順德城方向,喃喃自語道:“落雷之術類似天庭法術,黃巾召喚與矮人的先祖英靈召喚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又毫無關聯。這是華夏神靈復甦,還是九天幻變清寶天尊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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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隸省會常山城,一個一身筆挺軍裝的少女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尹青松的紀錄片,又拿起一張從報紙上剪裁下來的照片,越看越氣,越看越惱怒,隨手甩飛,飄舞的照片還沒落地,一把飛刀飛過將其釘在了牆上。正中照片中陽光大笑的尹青松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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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州城內仿古街,蘇繡漢服店裡,蘇芸蘿託著腮幫子,看著面前的小巧手機,裡面還在播放著電視臺對尹青松的採訪。

“青松哥哥越來越出名了呢。”

女孩喃喃自語。

“叮鈴”

推門而入,門頭的撥鈴聲響。

“我出名不好嗎?”

一個聲音傳來,正是抱著瓜果蔬菜、雞蛋筐子的尹青松。

“咦,青松哥哥,你不是在接受採訪嗎?”

坐在店裡有些無聊的蘇芸蘿見是尹青松,立刻來了精神,小跑著過來給他撩起門簾。

“採訪都是提前錄好的,今天又到電視臺補了幾個鏡頭,正好過來看看你。”

說著,尹青松把筐子找地方給她放起來。

天仇也抱著幾匹精美的絲綢走了進來,禮貌的把精美絲綢遞了過去,說道:“芸蘿姐,這是大哥送給你的。”

蘇芸蘿也不客氣,接過絲綢笑道:“咯咯,真是上等的絲綢錦緞,我正好給你們弟弟妹妹一人做一套夏天輕薄的衣服。如果有其他高檔布料的話也賣我一些,我的店裡也缺貨了,好多客人上門,我這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呢。”

“哈哈哈,這有何難。我呢,有一個朋友。他是做布料生意的,有大量存貨。你有什麼要求,需要的話直接打我電話,我讓天仇給你送過來。”

尹青松的系統城池內貨物豐富,糧食、布料應有盡有。之前還想倒賣賺錢,可隨著身份提高,擔心被人盯著,不好解釋貨物來源,所以暫時放棄了。但偶爾拿出來一些新鮮瓜果蔬菜、布料小範圍供應朋友,那倒也無妨。

剛聊了會兒天,半個小時打過來六個電話。

“青松哥哥是越來越忙了呢。”

“唉,我雖正值青年年少,卻已開始感受成名之累。”

蘇芸蘿看出了尹青松的無奈,道:“我看你作戰時缺少一件披風,不如為你做一件吧,等我設計好花紋圖案,再發給你看。”

“好,那我就先走了,電話聯絡。”

尹青松用手比劃了一下打電話的手勢,這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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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單廣府城,一箇中年美婦看著螢幕裡大顯神威的尹青松,開心的笑道:“小松已經變的這麼厲害啦。”

“篤篤篤”

有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敲門進來。

“董事長!物資分發委員會的人來了,想要我們把帶來的物資借用一部分,您看?”

來人彙報道。

“答應他們五成,但我們該得的好處需要你去談。”

中年美婦慵懶的躺在沙發上,似乎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是。只是這五成是不是太高了?”

男子輕嘆道。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主城區被破,我們逃到這裡,如果只想著受到庇護,而不付出。遲早會被掃地出門。”

中年美婦也無奈的攤手。

“可要是他們繼續索取,我們帶來的物資也堅持不了多久啊。”

“順德城已經被收復,我相信這邊也不會太久的。”

“靠夏西這個王八蛋嗎?絕對不可能的。若不是他倒行逆施,我們邯單城也不會破!城池被破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第一個炸死他!”

男子恨很的說道。

“噓!小心隔牆有耳,這種話也只我們之間說說,對外可別流露出絲毫不滿。夏西這個人,獨裁霸道,剛愎自用,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現在他掌握大權,我們鬥不過他,只能屈身自保。但我相信,遲早有一天城市之間會被打通,到時候也就是對他清算的時刻。”

中年美婦沉聲叮囑道。

“是。”

男子無奈的一嘆,揉了揉臉,調整了一下表情,這才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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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廣府城中心最豪華的永年大酒店總統套房內,邯單總負責人夏西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被水域包圍,易守難攻的廣府城,不禁感嘆道:“堅守初心之難,難於上青天。邯城五人組,唯有我經受住了考驗,沒有被腐蝕墮落,唉!”

“表哥,他們四個不能跟隨您正確的腳步,反而處處反對作祟,死有餘辜,何必為他們哀嘆呢?不值得。”

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端著兩杯紅酒過來,將其中一杯遞給夏西,繼續道:“82年的拉菲,酒窖裡也就只剩一瓶了,唯有表哥才有資格品嚐啊。”

夏西滿臉嚴肅,接過紅酒,一搖二聞三品嚐,道:“這是侵蝕人心之物,不能讓它們害人,還是我們消滅它吧。”

抿了一口之後,臉上的嚴肅之色稍緩,點評道:“此酒原產於拉菲古堡。為人工操作,橡木桶儲存,古法發酵而成。酒香味的前調、中調和後調尚可,酒初入口感、咽後感稍微欠佳。所以應該不是82年的拉菲!”

“那是?”

“83年的!”夏西斷定道。

“哇啊,表哥真博學!”

油頭粉面的青年滿臉敬佩的讚歎。

“唉,這算不得什麼,只是喝的多了,有些心得而已。”

夏西說完,稍微有些得色的臉龐又恢復了嚴肅,道:“我喝酒只是為了應酬,為本地發展與各方商人虛以委蛇。但是他們四個喝酒,卻自甘墮落,以至於讓惡魔趁虛而入,雖死,不能免其罪。我已經向直隸報告了他們四個的罪行,但直隸卻以證據不足為由,至今沒有正式定性。”

“表哥,你太仁慈了,對付這種叛徒人奸,怎麼能心慈手軟呢?交給我吧,我張錫侯怎麼說也是本地人,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四個人的親屬開口認罪,那證據不就有了嘛。”

油頭粉面的張錫侯笑道。他覺得這就是小事兒一樁。

“他們四個異地為官,家人不在此地啊。”

夏西原本也應該異地任職,但他使了點手段,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家人雖不在,親朋好友卻也不少,您瞧好吧。我手下的鋤奸隊最擅長此道,只是人手有些不足。”

張錫侯擺出了為難的姿態,其實就是想要好處。

“再給你五百編制。一定要把廣府城打造的鐵板一塊。守衛我們人類安寧啊!”

“守衛人類安寧!”

張錫侯也振臂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