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震旦天朝,由龍帝和月後聯合統治。他們誕有九個子女,恰如龍生九子。

如今尚在人間的分別是:

飆龍:妙影。掌管衛北列高官垣九重高牆守衛。

玉龍:元伯。掌管中央巍京,暗影鴉衛。

鑌龍:昭明。掌管衛西列高官牙之路朔方白毫,。

溟龍:胤隱。掌管衛東列省,碧海潮廷海軍。

燭龍:離禱。掌管衛南列省,南離燭守大軍。

除了以上御天五龍之外,魂龍詩閻魔掌管冥府地獄;光龍申珠已經失蹤難覓蹤跡。另外還有兩條無法得知去向。

這九位龍子各自在凡間播種,幾千年下來,中古震旦這片土地上的人體內,多少都流點兒龍血。

但自從九龍變成五龍之後,龍子們開始變得保守,不再與凡人結合,初代龍裔不再產生。龍血隨著一代代的聯姻逐漸稀釋。初代龍裔可能很強大,但後代逐漸趨向平凡,不過大概過五代左右,會有個別後代出現返祖現象,表現出強大的魔法天賦和強大的肉體能力,這樣的個例才有資格被人們稱呼為龍裔,然後開啟下一輪迴圈。

因此,即便在中古震旦天朝,龍裔也是非常稀有的存在,比具有靈能天賦的丹鼎師和司天丞更加稀少。而華夏大地因為缺乏這種血脈流傳,所以基本不會產生龍裔。

這也就解釋了,雷鳴團長他們為何對龍裔如此謹慎。

但一個問題又來了,如此珍貴的血脈,為何會出現在漿水這個山溝溝裡?

尹青松見雷團長他們諱莫如深,自己也不好繼續追求。有些秘密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同時也絕了去請教那位龍裔破解詛咒的打算。

之後,婉拒了雷鳴、張正、羅侯的晚上聚會,準備返回自己士兵隔離的地方。

漿水河邊的水泥圍牆處。

羅侯親自開車送尹青松回來。

尹青松看著原本山野寧靜,現在卻人群洶湧的景象,不禁感嘆道:“歷史的一粒塵埃落到普通人頭上,就是一座大山。誰能想到原本還好好的世界,突然陷入戰亂了呢?”

“倒也並非無跡可尋。這場戰爭,也可以說是二十四年前的戰鬥延續。當年未打完的仗,現在接著打而已。”

羅侯也有些感慨。

“既然戰爭沒有結束,為何要向人們隱瞞當年的真相呢?”

“當時的解釋,是因為信仰有毒,如果人們知道真相,會助長邪神儘快恢復力量。”

“我看未必。”

尹青松對這種解釋嗤之以鼻,繼續道:“即便選擇隱藏真相,結果二十四年後依然不能避免戰爭。這說明,隱藏真相是無用的。而且,據我所知,華夏這塊土地並沒有產生邪魔的條件,並不會因為人們的信仰而助長惡魔之力。既然如此,我們為何還要自縛手腳?”

“這個嘛......世界局勢這麼複雜,各國勢力和他們背後的神靈各有心思。這誰能說得清呢。”

羅侯不太想談論這個問題,因為華夏這方土地,雖然無法產生信仰之力給惡魔提供助力,但是仍然會受到詛咒與神靈注視,妄自談論他們,還是會受到影響,就像雷鳴團長身上的狂亂詛咒一般。

“唉~”

尹青松也選擇了住嘴,這個世界有太多矛盾又不合理的地方,但卻一如既往的符合戰錘風格,那就是內亂、墮落與毀滅。

中古世界已經迎來了他的終焉,藍星世界有許多中古世界的遺民,他們似乎也正在將這股宿命帶入藍星。

但無論如何,既然生在這個時代,就要掙扎求存。敢於向邪惡開戰!

自己很幸運,出生在以民為本,寧可全民皆兵,也要奮力一搏的華夏。而非西方精英治國,貪婪的財閥、邪惡的宗教、固化的社會轄下的無能賤民。

何為公平?給每一個人反抗的權利,並取得成功的希望,這就叫公平!

不知不覺,汽車進入居民區,穿過這裡,就會抵達河邊的隔離區。

一陣陣彈琴、唱歌,還有大笑的聲音從小區中心廣場傳出來。

猛一聽還挺好聽的。

“那裡在幹什麼?”

尹青松眼尖,早已看到那裡一群穿白衣服的人在臺上又蹦又跳。

“那是老年大笑會。”

“老年什麼?”

“大笑會!”

羅侯暫停了行駛,指著那邊的人群道:“年輕人大都被編入民兵或參加建設活動。而老年人就空閒了起來。又缺少電視機消遣,所以便有人將他們聚集起來,提倡以歡笑代替苦惱,以分享代替孤獨。經常組織老年人在中心廣場分享自己的開心事兒,用大笑代替鼓掌,表達自己的樂觀情緒。”

“你們竟然允許這樣的活動?”

尹青松有些不可思議。

“我們兵力有限主要精力在外圍防守,鎮府工作人員不足,全部力量都用在建設足夠住房讓移民入住。所以對這種情況,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是老人找個樂子,發洩一下情緒,同時也能安定民心不是嗎。”

羅侯解釋道。

尹青松卻暗暗搖頭。

歡笑可以分享,但應該屬於好友之間。職業分享歡笑的,那是喜劇演員。公開場合與陌生人一起分享歡笑,看似無害,其實也是另外一種群體性趨同。

一個人做一件錯事,會有負疚感。一群人做一件錯事,就會心安理得。一個人殺人會膽戰心驚,三個人殺人就敢叫囂法不責眾!

這就叫群體趨同性。扶桑人最喜歡用這招來PUA高中生。比如,合宿。

看現場那規模,怕得數以千計老人,聚在一起開懷大笑。若是被有心人引導,可未必是好事。

再看臺上那個戴著眼鏡,穿著白衣,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拿著話筒侃侃而談“世間美好”。

沒來由的想到,符文法陣可以淨化混沌能量,但是可以淨化本就複雜的人心麼?

但自己作為一個外人,對這裡的發生的事情實在不好置喙。

不久,汽車穿過居民區,抵達河邊隔離區。

一下車,沈衝、戚威、徐勤、胡一刀他們就圍了過來。

“大家都安頓好了嗎?”

尹青松下車第一句話便如此問道。

“大人放心,都已安排妥當。我們已經接到米糧補給,正在熬粥做飯。”

沈衝連忙介紹,並將尹青松迎入一處臨時門板房內。

“有遇到什麼人,什麼事兒嗎?”

尹青松意有所指的問道。

“這,在我們之前,已經有數萬部隊潰逃至此。他們見我們到來,便派出熟悉的人勸說,讓我們歸隊。”

沈衝只能實話實說。

尹青松早有所料。自己帶來的這五千人,分屬許多不同的部隊。領頭的幾人,只是因為他們武力最強,所以被尹青松任命為統領。而所有人又都是因為尹青松這位“醫療系靈能者”為紐帶,而集結在一起。

如果是在荒野,每沒職位更高的人去計較這件事,還沒問題。但現在進入鎮內安定下來,按照規定,這五千人就必須要各自歸隊,回到自己編制之內。

尤其是東門外一戰,這五千人表現出極強的戰鬥力,事蹟都已經傳到隔離區了。那些潰兵中的將領自然對這支隊伍的強者垂涎欲滴。

唉,不怕有人巧取豪奪,就怕有人用規章制度來“按章辦事”。

如果讓尹青松這麼輕易把到手的五千戰力給送出去,他心裡肯定不樂意。至少暫時不行。所以得想個辦法。

“召集所有玉勇及以上人員來開會,我有事情吩咐。”

尹青松現在需要安撫手下骨幹,再統一思想。

不久,156名二階戰士和6名三階都聚了過來,門板房裡容不下,就帶他們一起到了河邊。

“諸位,我尹青松,只是一營三連一名班長。論官職,不應該約束各位去留。但是,大家可還記得我帶領大家一路向西的目的!”

尹青松站在一塊石頭上對眾人問道。他現在的官職只是班長,他在系統城池升級後,也不過剛進入二階,擁有了千斤之力。無論是官職還是實力,都不拔尖。但現場眾人卻都對他心悅誠服。不只是跟隨他可以獲得救命的治療,更是因為一股神奇的魅力讓他們自覺擁護。

沒錯

那就是系統的招募之力。

“大人,您當時帶我們西進時曾說:城內同胞缺衣少食,城內戰友缺彈少炮!他們都在等著我們運回物資救急。所以打算帶領我們繼續前往山中府庫,完成運輸任務。”

“不錯,我們也都向大人保證,寧做戰死英雄,不做縮頭狗熊!”

“對,只有跟著大人,我們才能一路順利打到這裡。大家也越打越有信心。”

“就是,就是,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實力不會有進步了,想不到被大人治療後,竟然獲得了突破。”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表達對尹青松的支援。

“好。”

尹青松抬手壓下眾人議論,繼續道:“大家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便好。我們此行西進,不只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順德城內兩百萬同胞!所以在完成運輸物資回城的任務之前,我不會解散隊伍。如果你們原本的上級要求你們歸隊。可以讓他們來找我商談。你們管理好各自的下屬就行,大家放心,一切有我。”

如果士兵或骨幹個人選擇不歸隊,那叫違抗軍令。但如果有人替他們抗下這個罪名,他們便可沒有負擔的輕裝上陣。

尹青松不怕有人找他談,如果他們敢來,他就會發揮自己的“才能”說服他們加入自己。

有系統就是這麼自信!

安排好之後,讓眾人散去。

當夜,尹青松在屋內心念一動,一身黃色道袍的張角出現在面前。

這便是自己升級後獲得領主“特權”後的能力,可以將系統成池內的人帶到現實世界來。

“見過城主大人。這裡,好濃郁的靈氣。但又似乎被什麼所隔絕。這裡莫非就是仙界麼?”

張角一出來,便在屋內走了兩圈,摸了摸簡易門板房的牆壁,又用九節杖戳了戳頭頂掛著的電燈,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崢嶸先生,請坐。這裡是我所在的一方世界,正好有事需要先生參詳。”

一邊說著,一邊將一瓶娃哈哈純淨水遞了過去。

“城主大人歷練紅塵的所在世界麼?我懂了,請儘管吩咐便是。”

張角接過純淨水,看了看,透明的瓶子裝著潔白無暇的水。捏了捏,軟軟的,還挺有手感。只是他不理解,為什麼水要用這樣貴重的瓶子來裝。

尹青松自己也拿起一瓶,向張角示意一下,伸手擰開了蓋子。

張角也有樣學樣,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嗯?味道還不錯,沒有平常水的那種澀感,還帶有一點微甜。

“先生可還在疑惑為何這水味道與平常不同?”

尹青松輕喝一口潤喉,笑著問道。

“是有些不同,這是為何?難道這裡的水也堪比瓊漿玉液嗎?”

張角又喝了一口,細細咂摸滋味。

“非也。只是因為人世間有許多看不見的微小生物在水中生活,無數看不見的細小顆粒溶於水中,所以我們喝的水會有不同的味道。比如有的地方井水偏甜,有的偏鹹,有的偏苦。而這些瓶中所裝名為純淨水,就是透過各種方式淨化掉水中生物和雜質,得到非常乾淨之水,就像我們手中這些,我們喝到的就是水本身的味道。”

尹青松細細解釋道。

“微小生物?有多小?溶於水的顆粒?”

張角若有所思,心中對新知識的渴望卻不斷增加。修士,修是命,修的也是心,對知識的渴望讓他開心不已。

“所謂的瘟疫,也正是一些看不見的細小生物蔓延所致。如果你有興趣,我會將這個時代的一些科普和醫書給你。但在此之前,卻有一事相商。”

尹青松談到了正事。

“請城主吩咐。”

張角明白無功不受祿,想獲得知識傳承,當然也需要先出力才行。

“不知你對詛咒可有研究?有一種狂亂詛咒,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聽完尹青松的描述,張角起身踱步,走了三圈,忽然停下道:“似乎有些挑戰,但角願意一試。”

“好,明日一早,有勞先生跟我一起去醫院看看可好?”

“卻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