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名簽約的第二天，宗董一行返回公司，首付款一千萬也於同日轉賬。
同日上午，分賽區八強正式公佈，選手紛紛踏上歸途，只待參加幾月後的總賽區突圍賽。
何靚含與楊飛同行回家，但丁赫依舊派魯心甜和張義火開車護送。
一是為了二人的安全。
畢竟楊飛是世界冠軍，何靚含也忽然有些名氣，獨自在路上很不方便。
二是何靚含的東西太多，裝了四個編織包，少說有六七十斤，全是別人送的東西。
尤其陶佑楚“用不上”的東西最多，都請何靚含幫忙“消耗”了。
在何靚含上車的時候，陶佑楚拉著她的小手，久久不肯撒開，叨咕了好多東西，答應有時間去看她。
兩個女孩早已淚光閃閃，但都強忍著不哭，都擔心對方會更難受。
越野車駛離的那一刻，二人再難控制，全都珠淚滾滾，嗚咽出聲。
何靚含是感動得無以復加，陶佑楚則是心疼這個小妹妹。
送走何靚含以後，陶佑楚也該返程了，但離約定時間還有一會兒，姐妹倆又跟去了丁赫辦公室。
陶佑楚已經跳出悲傷情境，又恢復了睿智女神形象：“丁赫，我發現你就是厲害，是我見過得最厲害的人。”
“就憑你這次簽訂的對賭協議，欄目組指定又大賺一番，合原也會收穫頗豐。”
“《超級百靈》開同檔欄目先河，熱度本就很高，現在又出了對賭協議，熱度自然再上一個臺階。”
“兩千五百萬可不是小數目，企業說籤就簽了，欄目組說壓款六成就壓了，這得多大的自信。”
“這家企業可不是等閒之輩，老闆更是以務實著稱，這種作派絕對是風向標。”
“那些還在觀望的企業，肯定會抓住機會，迅速搶奪插播廣告資源。”
“尤其等著撿冠名便宜的企業，肯定腸子都悔青了，大多數都會改投插播廣告。”
“其他諸如短訊息投票、合原特產銷售及旅遊等等，都會呈井噴式增長。”
對於這樣的分析，丁赫還能講什麼？只能暗歎一聲：佑楚懂我。
“其實就目前的形勢，合原不該侷限於等客上門，應該發展遠端消費，也就是顧客無須來到合原，就可以買到心儀的合原產品。”陶佑楚再提建議。
何達怡插了話：“這個可以郵購呀。”
陶佑楚搖搖頭：“現在郵購的東西有限，主要是顧客挑選的不方便，也受限於郵購時限。比如水果類，比如冷凍品，比如需要保鮮的，現在只能透過專用車大宗運輸，而不能直接到達客戶手裡。”
丁赫不由得心中一動，試探地問：“大數學家，可否運用你的專業知識，設計這麼一款東西。就是把全國各地的商品都集中上去，人在家中就能透過電子產品看到，還能選擇下單？”
陶佑楚欣喜地連連點頭：“對對對，你這腦子真是沒得說，我可以試試。‘下單’是期貨裡的術語，用在這裡也很準。”
何達怡立即插話：“你倆一個真敢靠，一個真敢應。數學題能解決這種東西？那得是計算機、電子方面高手吧？”
“表姐，你不會以為數學就是算術吧？”陶佑楚笑著道。
何達怡理所當然地說：“除了算數還有幾何。”
“咯咯咯，表姐你真逗。”
陶佑楚笑過之後，又對丁赫說：“設計這種東西不難，但要普及的話，就需要電子商務配套發展，軟硬體都得跟上。這種東西設計出來，必須要藉助便捷的載體，現在可以在電腦上試試，未來必須實現手機智慧化。”
“楚楚，手機上怎麼弄？那麼小的螢幕，能放下什麼？”何達怡又質疑起來。
丁赫下意識接話：“可以做大螢幕，並能翻頁式處理，當然還得有超快網速。”
“對對對，網速是必須的，手機儲存容量擴充套件也是必須的，這是一個系統工程。丁赫，你是怎麼想到的？這根本不像現代人的腦子。”陶佑楚站起身，來到丁赫面前。
丁赫不由得一驚，趕忙打馬虎眼：“瞎想的，好像雜誌這麼說過。”
“哪本雜誌？國內國外的？”陶佑楚卻認了真，拉住丁赫追問起來。
何達怡看到這情況，趕忙起身：“楚楚，咱們的車快來了，現在下樓吧。”
“不是還沒來嗎？”
陶佑楚拉著丁赫不撒手，還在糾結前面的問題，“我覺得可以電腦手機化，但這裡面還有技術問題要解決，首先就是硬體必須超小型化，然後就是相容介面必須……”
丁赫大腦都有些宕機了：她不會也是重生者吧？會不會張口就是“5G”、“智慧辦公”、“空天一體”？
“楚楚，丁組長還要工作呢，咱們少打擾吧。”何達怡不得不親自動手，把表妹的小手抽回來。
丁赫頓時覺得手裡空落落的。
“好，不打擾了，電話多聯絡，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這是我手機號，這是我的固定電話，這是我學校宿舍的。”陶佑楚倒也從善如流，不過卻給丁赫寫了一堆號碼，還拿了張丁赫的名片。
何達怡深感情況不妙，拉起表妹便走，匆匆忙忙的，簡直就跟做賊似的。
然後不等私家車來接，也不管丁赫相送，已經拉著表妹，打上出租離開了。
匆匆回到酒店客房，何達怡神情嚴肅起來：“楚楚，你不聽話，怎能跟丁赫那麼隨意？”
“隨意？我就是對他感興趣嘛！每次見他，都有很大收穫，你不覺得嗎？”陶佑楚反問道。
“是有收穫，可也不能那樣呀。你不是小孩子，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怎能隨便拉他手呢？”何達怡道。
“拉，拉手怎麼啦？你是不瞎想了？人家也只是對他感興趣而已。”陶佑楚竟然有些扭捏。
何達怡越發覺得不對，拉住表妹雙臂，面對面坐下來：“看著我的眼睛，從此和他保持足夠距離，否則別怪我向舅舅告狀。”
“你要向我爸告狀？告去吧，我又，又沒做什麼。”陶佑楚嘴上這麼講，但明顯還是很怵的。
“你真不和他保持距離？”何達怡拿出手機來，威脅意味很濃。
陶佑楚忽然笑了：“好像誰沒長嘴似的。我也會向姑媽、姑夫彙報他家乖女兒的，尤其是他們還不知道的那些。”
“彙報什麼？”何達怡不由得警惕。
“別緊張，也沒什麼，就是乖女兒處了個農村大學生，還是單親家庭。”陶佑楚挑動眉毛，一副有恃無恐的架勢。
何達怡臉上果然變了顏色，還在拿話找補著：“俊凱不止是大學生，還是碩士研究生，剛到單位就是科級幹部了。”
陶佑楚嗤笑道：“別說是碩士，就算他是博士，姑媽會同意嗎？大姐和姐夫結婚快十年了，姑媽還對姐夫的縣城人身份耿耿於懷呢，當初可是三年沒來往呀。”
“可，可，我會找機會，跟我媽，好好說的。”何達怡吭吭哧哧的，明顯心裡不託底。
陶佑楚語氣很誇張，方言惟妙惟肖：“說什麼？就說‘媽媽呀，你閨女下沉到了第一線，男朋友辛俊凱不是縣城的，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家鄉人一口大碴子味，可親切了。那大炕熱乎的，指定……’”
“楚楚，別跟我媽說這些，好不好？”何達怡服軟了。
“好好，這些都不說，我只說你倆在外面租房了。”陶佑楚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你，你……”
何達怡支吾了兩聲，終於覺著抓住了把柄，“哼，丁赫也是農村人，只有初中文化，大專還是速成班的。”
陶佑楚頓時冷哼道：“哼，丁赫是能用世俗東西衡量的嗎？”
何達怡嘴唇動了幾動，也確實無法回擊。
於是軟語相求起來：“楚楚，我不告訴舅舅，你也別告訴我爸媽好不好？姐求你了。”
“我本就沒什麼，只是對他感興趣而已，我感興趣的多去了，天文、曆法、計算機、電子等等都感興趣，也不行嗎？”陶佑楚看似理直氣壯，其實也在混淆概念。
那能一樣嗎？
何達怡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還得說好話：“是表姐太敏感，誤會你了。只是以後和他交流時，別離得太近了，畢竟他是當官的，被別人看見影響不好。”
“嗯！”陶佑楚聽話地點點頭。
何達怡不清楚，表妹是聽進了自己的話，還是在為丁赫著想。
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表妹別告狀就行。
……
專案組組長辦公室裡，丁赫還在發呆，還在為沒能與陶佑楚話別而遺憾。
他也說不太清楚，就是覺得陶佑楚很特別，很吸引自己。
是因為她漂亮？
還是因為她的超級睿智？
她的手軟軟的，香香的，自己手上現在還留著香味呢。
她竟然說“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僅是字面意思嗎？還是有其他含義。
她怎麼可以那麼靈慧，那麼懂我？
這就是心有靈犀麼？
你是猴子派來的嗎？
“叮叮。”
忽然響起短訊息音。
號碼沒有標註，短訊息是六個字：【把郵箱號發我。】
丁赫稍稍一愣，立即發去郵箱號，存下這個號碼，標註上“陶佑楚”三字，然後拿過桌上紙條，把其他號碼也輸到了手機裡。
“叮叮。”
陶佑楚又發來了訊息：【嘿嘿，你太厲害了，隨便一個操作就把那些企業弄得團團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