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都城,李熠連家都沒有回,直接來到望月樓。

七殿下看著李熠風塵僕僕的樣子,輕抿著茶水,低笑,“你去趟沁南府就直奔我這兒來了,難道就這麼離不開我哦,可惜咱們都是男人!”

李熠在想著怎麼說,聽到七殿下還開著玩笑,當即反駁,“我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蘇小九好像死了。”

“什麼?”七殿下騰的站起身,身前的茶杯翻倒在地,滾燙的茶水順著衣服往下流,絲毫沒有感覺到燙。

“你再說一遍。”七殿下吼道。

李熠沒想到七殿下反應這麼大,兩人不就是合作的關係嗎?不過見七殿下近乎失控,李熠慢慢的將自己知道的道來。

誰知七殿下聽完,一拳打在桌子上,上好的梨花木沒有損傷,只是搖晃了下,七殿下的手倒疼的不行,不過這樣才能保持理智一般,他飛快的往外跑,嘴裡大聲喊著,“青玄,備車,去碼頭。”

李熠在後面跟著,聽到這句,趕緊開口,“今日李家的船已經出發了,你要去也等等明天吧!”

七殿下頭都沒有回,“我有船。”

李熠聞言一驚,對啊,他怎麼忘了他的身份,貴為七殿下,當然有自己的船。不過他怎麼急急忙忙的為啥?蘇小九不就是一個合作伙伴嗎?

沒想到七殿下對合夥人這麼熱情,這一刻他悟了,將來要是他遇到什麼事,七殿下也會這麼著急吧!

李熠心下滿意,想到蘇小九的相公蘇青言,算了,他就勉為其難再跑一趟。

來到小院,蘇青言正在院裡看書,李熠將事情說了一遍,蘇青言聽了心下著急,但他現在還不能離開。

送走李熠,換了衣服匆匆往太子府。

然後,在碼頭站了一夜,回到小院,梳洗過後,就被叫進宮了。

從宮裡出來,連小院都沒有回,就直接上船了。上船了,往蘇家村寫了封家書,道就不回來探親了,讓爹孃照顧好自己。

前三名不可能都留在都城,需要有人外派,這個名額大家都不想要,此處,蘇青言主動要了這個名額,而且就在沁南府的荔縣上任,三年期滿,考評優便可回京。

一到荔縣,蘇青言便從前任縣令手上接管過來,熟悉事務的同時,將縣衙裡的捕頭都派出去,在沁南江各個分支的村莊找人。同時還自己帶著縣衙裡的衙役沿著水域打聽。

捕頭不知道這位新上任的縣令是怎麼了,雖有疑慮但也不敢相問。後來聽說蘇縣令在打聽之前那艘船翻的事情,才知道蘇縣令可能有親人在船上,因此蘇縣令才這麼著急。大傢俬下都知道,因此更加用心的找,倒時找到好幾位之前落水被救的人,然後將他們送回了家,一時得到百姓的好評。

蘇青言對於這些不為所動。

清幽的月光下,萬籟俱寂。蘇青言清瘦的身影望著月亮,離出事已經過了十幾天了,可是還是沒有找到人,難道小九她已經……

一想到這兒,蘇青言捂著胸口,心痛難耐,趕緊回了書房處理事務,只有忙起來才能好些。

另一邊,沁南府的望月樓,七殿下將杯子扔在青玄面前,憤怒的嘶吼,“繼續找。”

別院,哭了一晚上,第二天頂著熊貓眼出來,看見官煜,道,“今天還能帶我去縣裡嗎?”

官煜以為小九又要去那家成衣鋪,有些為難,道,“你行嗎?”

小九點頭。

官煜不忍,還是帶小九來到縣裡。結果小九來了縣裡就問,縣裡幫著找人是什麼地方。

官煜帶小九過去,小九拿了錢財,又在紙上畫了香茅的畫像,讓幫著找人。連鏢局也沒有放過,只要有錢拿,大家都答應著,找肯定幫著找,但不一定能找到。

兩人辦完這些事回了別院。

夜涼如水,小九有些睡不著,她在院子裡走動,她以往出去都是走的側門,沒有走過大門。前院感覺有挺多人的,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好奇心都使人往前走,繞過環廊,有一個書房,書房油燈還亮著,這麼天多虧了官煜的照顧,自己還未當面對他說句感謝。

小九上前,屋裡的談話聲傳來。

“主子,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主子,我看你對那個女人都快陷進去了,那個女人已經嫁過人了,怎麼能配的上你尊貴的身份?”

上首的男子擺手,沒有說話。

良久,才道,“嚴伯,我知道。”

“咱們大仇未報,主子可別被這樣的女人耽誤了。”

不知道主子聽進去了沒有,男人還在勸,眼底卻多了一絲狠厲,要是殺了那個女人,主子便不會受影響了吧。他們的主子的女人應該是冰清玉潔的。

男人突然出來,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小九,不知道女人聽了多少,不分毫由就要上前滅口,官煜趕緊吼道,“住手。”

男子憤憤然回了前院,但心裡已經準備趁機對小九下手了。

小九沒有動,是因為他認出那個男子了,那個男子就是當初擄走她們的其中一名大漢,她在猜測官煜的身份,他應該就是當時的那個大哥吧。怪不得他覺得他眼熟。

“蘇姑娘。”官煜上前,小九不動聲色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官煜有所感,嘆道,“你認出我了!”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小九點頭,看著官煜,“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

為什麼要做擄走女人賣到青樓的事,還允許手下侵犯那些婦人,難道他不知道那些女子回家後,不能跟以前一樣體體面面的嫁人,而且有兩個婦人不堪其辱還自盡了嗎?

“我有我的苦衷,蘇姑娘不必在問。”官煜皺著眉,將頭扭向一邊。

“好,這次謝謝你救了我,在這裡叨擾許久,我也該離開了。”小九看向官煜結實挺拔的背,道,“明日一早我就離開,今晚就算道別了。”

說完小九轉身離開。

官煜回身,別字含在嘴裡,未說出口,手伸在半空中,緩緩落下。心底一股難言的悲傷滑過,那時她雖嫁了人,但還是完璧,要是自己那時就一直把他擄在身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