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挺辛苦的。”所以,孩子還是先別要了。

看著雲婠婠無動於衷的樣子,唐玉淑嘆了口氣,“我雖是不催你了,但你也要抓點兒緊,有多少人都再盯著太子呢,小心讓他們抓到把柄。”

雖然聽明白了唐玉淑的意思,但云婠婠半點兒是沒在怕的,容鈺可不是一個善男信女,說不定他此刻正想著用這種方法把反對他的人都抓出來呢。

……

書房裡,雲連錚和容鈺兩人相對而坐。

容鈺手中拿著的正是雲連錚的策論,雲連錚雖然正襟危坐,但也絲毫沒有膽怯,他苦讀這麼多年也不是白讀的。

他對自己有信心。

容鈺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那副自信的樣子還真有點兒像婠婠。

《論寒門》

而今之世,封侯拜相多權貴,寒窗苦讀無出路。

然也,蓋因此世掌權者皆為權貴,其福廕,父傳子,子傳孫,子孫代代而傳,難有所禁。

然,名仕多隱居,權貴非有才學,才學乃人之所有。

然,此中權貴者少,寒門者多。

如今之世,寒窗苦讀數十載,不如金銀十數,可悲,可嘆。

寒門之子出身於寒門,較之權貴之子,更知民間之疾苦,更體百姓之艱難。

……

故,寒門之子乃興國安邦之棟樑。

看完雲連錚的論述,容鈺眉頭一挑,“不錯。”

小小年紀就能寫下如此策論,確實非凡。

更妙的是此間所述,暗合上位者的心思,確實妙。

即使雲連錚少年穩重,但到底是少年,聽了容鈺的話,眉間還是不免流露出些許的驕傲。

看著他的樣子容鈺笑了,更像了。

“今年可要下場?”

雲連錚搖了搖頭,“祖父說我還需再磨鍊磨鍊,本次並不下場。”

容鈺瞭然地點了點頭,對如今的朝堂而言,可並不希望看到雲勁松的兒子成為新一代的寒門領袖。

……

等到雲勁松下朝回來以後,容鈺和雲婠婠和他們一起用完午飯才相攜著離開。

馬車上,雲婠婠抱著容鈺的胳膊,額頭抵在他的肩上,“芊芊就快要生了,你說我們給她送些什麼呢?”

這可不是現代,想送什麼就送什麼。

看過無數宮鬥劇,十級甄嬛選手的她可是知道這裡邊的水有多深,萬一一個不小心,被人陷害了,她可就有嘴也說不清了。

“你想送什麼都可以,如果不著知道想送什麼,回頭我讓人去庫房看看,隨便挑一個。”容鈺對容鋒即將有孩子的事情半點兒都不放在心上。

還是那句話,又不是他的孩子,哪裡需要他來著急。

“算了。”看著容鈺說話的樣子,雲婠婠就知道在他這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答案。

突然她的眼睛有亮,有了,就送那個了。

“不用了,我已經想好要送什麼了。”雲婠婠說著鬆開抱住容鈺的胳膊,雙手交叉在腦後,悠閒地靠在車廂上。

“哦?你打算送她些什麼?”容鈺問道。

“玻璃。”雲婠婠斬釘截鐵地說。

“玻璃?”

“對,就是玻璃。”

雲婠婠從鄯州帶回來的玻璃還有很多呢,到時候可以湊夠一間屋子的量,然後讓人送去定王府上。

玻璃這東西可做不了什麼馬腳,它既不能吃,也不能玩。

如果想要裝上,肯定需要把原有的窗子換掉,但云芊芊如今在臥床休息呢,定王府的人怎麼可能在她的房間大動干戈。

如果不在她的房間,那她肯定也不會離開她的房間。

總的來說自己就安穩了。

雲婠婠心裡給自己點了一個贊。

容鈺很明顯也想明白了雲婠婠送這個禮物的用意,“其實你不必考慮這麼多的。”

他知道她是一個很自我,平日裡很“懶”的人。

如今她能想辦法保護自己,他的心裡就已經很高興了,這樣才說明她很在意自己。

……

雲婠婠是一個不是很喜歡拖沓的人,既然已經確定的目標和步驟,那就按原定的計劃實施。

她一回到東宮就讓紅柚帶人去把玻璃拿出來。

她看著內監們把一大摞的玻璃分成了四份,一份給陛下,一份給丞相府,一份給自己,還有一份給雲芊芊,完美。

她可是已經饞玻璃窗戶很久了,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哦,不,連東風都不欠了。

她打發人把分好的玻璃打包好,分別送去皇宮、丞相府和定王府,就說是她從鄯州為他們帶來的特產、禮物。

然後看著剩在原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比的時候,她的眼睛微眯,好了,可以開始她的室內改造了。

雲婠婠特地找人去找了匠人、小工,她打算儘快把自己居住的地方提高一個檔次。

……

“這就是太子妃送來的,叫玻璃是吧?”景文帝一臉好奇地看著殿中箱子裡放著的的透明玻璃。

他用手摸了摸,感覺和琉璃一樣。

李尚見狀給了小內監們一個眼色,他們很快便有眼色的兩人合力拿起了一塊玻璃,全方位的展示給景文帝看。

景文帝看著眼前這透明、堅固的玻璃,心裡微動,這還是他第一見到的透明的琉璃,哦,不,它的名字叫玻璃。

“太子妃可有說過這要用在何處。”

前來護送的小內監,初見天顏,有些被他的氣勢給震懾住了,忙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戰戰兢兢地說,“回陛下,太子妃說此物可以替代絹布代替窗戶。

這玻璃透明好,透光也好,用了之後外邊的陽光可以直射進來,可以讓屋內更加明亮。

只需要在玻璃裡邊再加上可以移動的夾子,掛上窗簾。

這樣想要看陽光,看外邊的景象的時候就可以掀開簾子看,晚上入睡的時候,為了避免受到旁人的打擾,也可以從來裡邊把窗簾摘下來,可以保護夜間的隱私。”

聽完這番話,景文帝還沒有說些什麼,身旁的李尚就先開口了,“陛下,這太子妃實在是有心了,太子妃送了此物來,顯然是體恤陛下啊。”

景文帝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又好似什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