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需物資和軍人的補貼都減半了。”祈年對此也有些難以置信,他們都知道威遠軍中肯定是有貓膩。

但沒想到喬振威真的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動軍需物資和撫卹金。

他就不怕軍中有人把他做的事情給捅出去。

容鈺嘴角一勾,“怪不得。”

怪不得他會急了,父皇那邊一定開始準備的大軍開拔,以應對倭國的挑釁,那他就必須再這之前把之前做過的事情都給磨平了。

不然一旦讓父皇知道,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靜觀其變,不要打草驚蛇,讓江頌注意王宏都和誰接了頭。”軍中還有很多東西都需要他補上了,這個時候他可不能出任何問題。

他總覺得所有的事件之後都隱隱有一雙大手再推動,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

“是。”

……

長安,威遠將軍府。

喬振威這幾日確實心煩的不行,他在軍中做的那些事壓根兒經不起查,如今大安和倭國之間關係緊張,他們之前很有可能會開展。

他必須得在這之前就把事情解決了。

但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錢都已經花掉了,他怎麼可能憑空變出來呢,但置之不理顯然是不可能的。

喬振威面色鐵青的去了書房,按下機關按鈕,從書架的後邊搬出來一個小箱子。

他開啟箱子,箱子裡裝的是他的所有積蓄了,他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最近實在是有些黴運當頭的感覺。

喬振威叫來喬明把箱子遞給他,讓他把箱子交給王宏。

這個窟窿還是得填上啊。

喬振威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當然不是一個短視的人,他從威遠軍貪汙所得的資金和軍用物資都被用掉了。

用來培養了一支軍隊,喬振威能夠做到大將軍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什麼酒囊飯袋,近些年他很少去威遠軍。

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偷偷訓練這些私兵,想到這裡喬振威心裡的肉疼少了一些。

喬振威早就察覺到陛下疼愛太子,因此對他這個外戚就格外不滿。

既然如此,他所幸就裝的更加跋扈,只有這樣才能讓陛下對他們放鬆警惕。

想到這裡的他的眼神一暗,想起一樁陳年舊事,他不能讓太子上位,不然他們府上的下場早晚會很悽慘。

……

祈年走後,容鈺一個人負手立於廊前,眉間微皺,喬振威!不知道他這個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只有等時間給自己答案了。

為今最重要的事情並非是喬振威的事,而是那個叫石平的人,那個人在倭國多待一天都是對大安的威脅。

他已經讓人聯絡倭國的探子了,一定要把劉運給運回大安,他要親自審問他,至於雲婠婠口中的書,容鈺並不認為那是真的存在的東西。

他猜測那個劉運的人應該和雲婠婠的情況是一樣的,他們很有可能來自同一個地方,書是不存在的,但只是確實記載在腦子裡的。

……

此時被容鈺惦記的石平正悠閒的跪坐在榻榻米上吃壽司。

整個人悠哉悠哉的,看上去舒適極了。

雲婠婠的想法終究是落空了,這個石平就是她所知道的那個石平,那個叛國的石平。

要說劉運這人,確實是聰明,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就拿到了公費赴日留學的名額,當時國家百廢待興,手中只有三瓜倆棗的,仍舊咬著牙送了一批又一批的留學生出國。

就是希望他們學成之後回國報效祖國。

但劉運卻被九十年代的東京迷了眼睛,見識了倭國的繁華,他哪裡還看的上華國,但如果僅僅是這樣,他頂多就是被人說上一句忘恩負義,但他做的卻遠遠不止這些。

劉運在倭國學習的是文學。

但他不僅沒有用所學的東西回報祖國,回報社會也就罷了,他居然用自己的筆桿子詆譭祖國。

他手中的筆變成了愚弄大眾的手段。

劉運在國內的一流大學中以優異的成績獲得了赴日留學的名額,但學成之後他卻留在倭國,工作三年後才回國。

三年後他回國的時候,華國仍舊對他十分禮遇,但因為他畢業後並沒有立刻歸國而是在倭國工作的事情還是遭到了了一部分的仇視。

不過他還是被派去學校做教授了,因為他這個人確實有幾分才氣,不然也不可能讓他拿到赴日留學的名額。

對此,劉運自然心中不滿,他回國並非是因為他思念家鄉,而是因為倭國過於排外,儘管他已經儘量撇清他與華國的關係了。

但倭國人仍舊因為他的身份而歧視他。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回到祖國以後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更有人因為他過往的言論而抵制謾罵他。

他回國就是因為在倭國待不下去了,但沒想到回來的生活也不怎麼樣,學校有極端學生分外抵制他,甚至見到他還會向他扔石頭。

雞蛋是沒有的,畢竟雞蛋還要留著吃呢。

學校的生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家裡的生活也是如此,劉運是雖然不是大城市人,只是一個小縣城的人,但也比一般人要好的多了。

他的父母都是學校的老師,因為他畢業後留在倭國的事情,讓他們遭受了周圍人的歧視與謾罵。

在石平上門的時候直接把他打了出去,揚言沒有他這麼個兒子。

回國後的生活讓劉運更加不滿,當時倭國的生活水平是比華國要好的多的,石平心底認為他是放棄了榮華富貴回來的,但卻沒有收穫自己想要的尊重。

所以他一氣之下回了倭國,留在倭國,並且加入了倭國國籍,徹底與華國劃開界限,然後一直以自己曾經是華國人的身份汙衊華國。

這下,人們還有什麼不懂的,無數人譴責唾罵他,但對於真正沒有臉皮的人來說,這些又算的了什麼。

劉運變成了和田一郎,成為了倭國的外交部對外媒體的小處長,在那之後,有人把他的身份和忘恩負義的事情曝光了?

是被一個倭國人良島柴夫,良島柴夫是外交部對外媒體的專員,本來外交部對外媒體處長的位置本應該是他的,沒想到石平直接空降,佔了他的位置。

他自然是不滿,所以直接把他之前做的“好事”給披露到公眾面前了。

對於公眾來說,這種事情是零容忍的。

一個能夠背叛國家的人,怎麼可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呢?

國人也對劉運分外唾棄,但這對於劉運來說可能不痛不癢吧,不過因為良島柴夫的爆料,劉運被開除了,畢竟那是一個官方部門,不能聘請一個身份有劣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