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道路上,有的人是一路平坦,有的人是磕磕絆絆,走走停停。而還有一些人或是留戀於沿途的花草風月,或怯於道路的崎嶇,迷失彷徨在路口不前。
在現代醫學上有一種心理病例叫做“間歇性幻想症”。這種患者都有一種自我臆想。比如一個人過於痴迷寫作,他會非常欣賞自己的文字,隨手寫幾段,他都會認為會成為傳世佳句。在感情方面,他如果喜歡一個人,他會認為那個人什麼都是好的,他會注意到那個人的一切一切。
身份和地位的巨大差距深深打擊了鞏凡的自尊心。他幾次都想放棄對鄭天娜的幻想,可她的身影像印在了自己的心裡。那些相處的情景跟電影鏡頭一樣,在腦海裡一遍遍地播放著。越是控制不想,思念越發激烈。
更讓他不能作罷的是,他感覺鄭天娜對他似乎也有好感。縱然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這已足矣。至少他能看到她。
鄭天娜對鞏凡還是一如既往的關照,時時打電話來,兩個人談的也很投機。
他在拼命地琢磨這個女人的心思。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究竟是否對自己有感覺,然而一切像是可能又像不可能。
而正是這種難以揣摩的東西,更大激發了鞏凡那種渴望。每每想放棄時,卻在心裡極度渴望努力去爭取。
“你發什麼愣啊?”天娜問道。
“哦,你還記不記得這家咖啡廳?我在門口看你時。你笑我的那件事?”鞏凡指著咖啡廳門口說。
“哦...”鄭天娜想了好半天,才說:“似乎有點印象,不太記得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所在意的東西,也許在別人的記憶裡早已遺忘。這個時候,你會很失落,你會努力地去證明些什麼。
“忘了?就在這裡,你在那邊,我還碰在玻璃門上了。你再想想...”鞏凡極力想讓天娜想起。
“哦...好像你當時還推著一三輪車,呵呵。你看當時多土啊!現在西裝革履的!”鄭天娜笑道。
“是嗎?這還不是多虧認識你這個千金小姐!”鞏凡見天娜想起來了,很是高興。
“去你的---”天娜嗔道。
兩人說說說笑笑,結完帳就出去了。
天娜向鞏凡伸出一隻手---
鞏凡一愣---
“傻樣!”天娜作怒狀,一下拉過鞏凡的手臂,和自己挎在一起了。
“這---”鞏凡的心快到嗓子眼了。
但瞬間那種少女的氣息滲入到他的五臟六腑,在身體每一處歡快地跳躍著。他輕輕閉了一下眼睛,此生有天娜相陪,不枉為人了。
此時,一輛寶馬車在咖啡廳不遠處緩緩停下,車裡是一位戴眼鏡的男子,正青著臉,緊盯著這一切。
多年的高等教育造就了他溫文爾雅的性格。他也認為一個有知識的人應該有修養。他很少衝動,對人謙謙有禮。然而,眼前這一切,一個修養再好的男人,也接受不了。何況他發現不止一次了。
歐陽文盯著鞏凡和天娜挽手而去,他咬了咬嘴唇,馳車而去。
“楊總,你找我?”鞏凡在楊光辦公室。
“小鞏啊,坐!請坐!”楊光招呼道。
“謝謝!”
“你來公司多長時間了?”
“大概有三個月了吧...”
“呵呵,三個月由一名普通員工幹到企劃部經理,可謂前途無量啊!”
“全是楊總關照!”
“呵呵,你過謙了。主要還是你有能力啊!你要沒這本事,我也不敢隨便把你調到這麼重要的部門!”
“嘿嘿...”。
“你也知道,我們景天是德天集團旗下。也就是說,我們的大事還是鄭總說了算的!”
“恩...”鞏凡不知道楊光到底想說什麼。
“呵呵,鄭總有一個女兒,叫天娜。他非常希望他的女兒將來過上幸福的生活。”
“哦...”鞏凡這才警覺起來。
“鄭總是有資格這麼說的,也有能力這麼說。哪像咱們給人打工的,今天有吃的,明天就說不定了哦,是吧?”
“是...”鞏凡不要言語了。
“不去貪圖過多,以免啥也撈不著了!話又說回來,做人要本分,安心工作,會有什麼錯啊!是不是啊?”楊光仍面帶笑容,但句句都盯著鞏凡說:“總之,公司很器重你,我希望你不要做一些無謂事,誤了自己的前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鞏凡聽到此,感覺楊光的話句句像一塊塊巨石壓在自己背上。
鞏凡步履沉重地走出了楊光辦公室。
他明白了,除了自己心理上的落差外,還有一群人,後者說還有一股勢力在阻礙他走向鄭天娜。這是一個所謂高貴的群體,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遊戲規則,不允許一個像鞏凡這樣的一個低層次的人闖進他們的圈子。這種差距是人為的,也是註定的,永遠不可跨越的溝壑。
“鞏經理,你不舒服啊?”黎麗發覺鞏凡神情有異。
“沒什麼。”鞏凡道。
“我給你倒杯水!”
“謝謝!”
鞏凡接過水,喝了幾口。
“你要不舒服,就請假回去吧。這裡沒什麼事了。”黎麗關心道。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頭暈,休息一會就好了。”鞏凡掩飾道。
此時,羅興強也來到大廳,看到此景,狠狠地咬了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