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手段
江保軍告訴了鄭楷酒就放在廚房的碗櫥裡，鄭楷笑了笑，說：“維祈，時間也快差不多了，我下去把你的東西拿上來，我拿著我的東西去辦事了。”
黎維祈點頭說：“放心，有我在這，你就放心忙你的。”
鄭楷笑了笑，看了看江保軍，說：“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江保軍傻眼了，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發瘋似的站起來要跑，但黎維祈一腳把他踹在地上。鄭楷見狀衝上前，對著江保軍的肚子就是兩拳，直把江保軍打的蜷縮在地上，鄭楷和黎維祈就此機會一起把江保軍捆在椅子上。見到江保軍那充滿怒氣和不服的眼神，鄭楷“啪”的一巴掌打在江保軍臉上，然後說：“我現在，去把楊美玲和朱變臺兩家人殺光，怎麼樣?你怕嗎?”
江保軍把眼睛瞪的如葡萄般大小，發狂似的吼道：“你敢?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會下地獄的!”
黎維祈冷笑：“你跟我們作對?看看誰厲害!我們現在想讓你死，你就得死!”
鄭楷輕蔑地看著江保軍，說：“我就是不明白了，你就這麼聽他們的話?讓你接送，讓你請客付款，讓你給老爺頭看病錢，他們給你什麼?他們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們能給你什麼好處?難道你一個堂堂大學生，還分不清真假?”
江保軍居然還嘴硬地說：“我就信，我一輩子都信，改不了了。他們會給我工程的。”
鄭楷冷冷地看著江保軍，語氣生冷地說：“那我如果把他們都殺掉了，你還有工程可幹嗎?”
江保軍嘴巴狠狠地抽動，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鄭楷不再多說什麼，開啟門下樓走到停著的汽車旁，從車裡把他和黎維祈帶著的“行李”都取了出來，然後回到了屋子裡。
屋內，江保軍不顧全身傷痕，使出全身力氣掙扎，傷口中流出的血液浸溼了衣服，那張佈滿血痕的臉因恐懼而越發醜陋。他大聲喘息道：“救……救命，啊!我不要死……”
但是，他的嘴被黎維祈用一團破布堵住。
鄭楷從一個包內掏出一副手銬，把江保軍的雙手牢牢地拷在了背後。
鄭楷看向黎維祈，說：“時間到了，我得去會會朱變臺了，他就交給你了，還有於婊子和護士長。”
江保軍此時已有些暈厥，沒有聽清兩人的對話。
黎維祈拍拍鄭楷的肩膀，說：“千萬小心，要是發現對付不了，趕緊聯絡嫂子。”
鄭楷問道：“芷鬱姐不是要去找老爺頭麼?她還要救姐姐。”
黎維祈神秘一笑，說：“你小看嫂子了，快去吧。”
鄭楷也笑笑，拍拍黎維祈的肩膀，然後從江保軍的包裡翻出車鑰匙和錢包，把藏在三腳架包裡的鋼筋棍和砍刀放入盛衣服的揹包裡。又到浴室去把手上的血跡洗掉，確認了一下身上其他地方沒有血跡後，出門了。
走到樓下，鄭楷抬頭看了看姐姐家，黎維祈就在上面。鄭楷低頭抿嘴，然後深深嘆了口氣。“黎維祈，我們真的就此不會再見面了嗎?”鄭楷心裡說。
鄭楷走後，黎維祈把所有窗簾都拉上，把那短小精幹的工具包拿出來放到一邊，然後回到江保軍面前，把他嘴裡的抹布拿掉，低聲吼道：“姓江的，你還活著嗎?”
江保軍此時已處於半昏迷狀態，他勉強睜開熊貓一般的雙眼，看到黎維祈在他面前看他，江保軍有氣無力地說：“饒了我吧，我不想死。”
黎維祈眼珠轉了轉，湊到江保軍耳邊，以疑問的語氣說道：“讓我饒了你?那你說你可以給我什麼好處呢?”
江保軍聽到這句話，彷彿在激流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樹枝一樣，他全身顫抖起來，抬起頭，彷彿一個乞丐在乞求施捨一樣，嘴裡結結巴巴地說：“只要你放了我，我……我給你錢，你說……要多少?”
黎維祈擺出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看著江保軍那似狗的嘴臉，問道：“你有多少?”
江保軍懇求的說：“我讓家裡給我打錢，十萬塊怎麼樣?”
“十萬塊?”黎維祈有些疑惑，“你家就這麼點錢啊!”
江保軍說：“我家……其實也不是特別富有，你嫌少了?你要多少?”
黎維祈冷笑一聲，側臉看著江保軍，說道：“我不要你家裡的錢，我就要你自己的錢。”
江
保軍一驚，趕忙說：“錢被鄭楨藏起來了，我不知道在哪!”
黎維祈怒目一瞪：“她為什麼把錢藏起來?你知道的。聽清楚了，我要你自己身上的錢!”
江保軍一愣，說：“我……我沒有多少錢了，就錢包裡那些，那太少了，剛才還被鄭楷拿走了。”
黎維祈“哈哈”一笑，嘲諷地說：“你不是很有錢嗎?都送到老爺頭那去了吧!我要的是這些錢。既然你拿不出來，那就拿命來!”黎維祈說到最後5個字時語氣突然加重，震的江保軍說不出話來。
“你的所作所為鄭楨都告訴鄭楷了!鄭楷也都告訴我了!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鄭楷不殺你，那是因為他讓我殺你!”黎維祈冷冷地看著江保軍說道。
江保軍眼裡露出恐懼的神情，眼睛瞪得像雞蛋。
黎維祈重重地嘆了口氣，又說：“聽說鄭楨是個好女孩，你居然對這樣的女孩子都能下得了手，她真是嫁錯人了。你知道嗎?我哥哥就是被老爺頭他們害死的，你給他們當走狗，你覺得我會饒了你?別以為我真的想要你的錢。告訴你，你就是給我一個億，我照樣要你命!我手上已經有幾條人命了，我殺一個是死，殺一百個也是死!”
說完，黎維祈“嗖”的一聲展開工具包，六樣工具閃著逼人的寒光印入眼簾，周圍的空氣彷彿一下子凝固了，溫度也陡然降低，一股殺氣瀰漫在四周。
江保軍的恐懼感一下子上升到頂峰，他嚇得大叫著往後挪。黎維祈一把把抹布重新塞進江保軍的嘴巴里，怒道：“再叫，我就把你牙齒全部砸掉!”
江保軍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看到黎維祈又從包裡拿出一個塑膠袋，裡面有裝著一些東西。黎維祈轉頭向江保軍看去，一臉壞笑地說：“這個是給你吃的，美味哦，哈哈!”
江保軍看著黎維祈雙手套上塑膠手套，把那塑膠袋拿到自己眼前，這時江保軍才看清楚，裡面裝著的都是滷過的動物內臟。
黎維祈走到江保軍前面對他說：“來吧，這是我和鄭楷專門給你買的，好香呢。”
江保軍嘴裡含著抹布，瞪著黎維祈，似是無聲的抗拒。
黎維祈忽然想起了那些假酒，就說：“我差點給忘了，老爺頭給你的假酒是不是放在廚房的碗櫥裡，我這就給你去拿，好給你來一份豐盛的最後的晚餐。哈哈!”
說完，黎維祈就到廚房去了。江保軍聽到廚房裡一陣鼓搗飯碗和酒瓶的聲音，接著就看到黎維祈抱著一個酒罈子出來了，那就是自己喝得胃出血但又捨不得扔的假酒。
“喝酒、吃肉，多麼豐盛的晚宴啊!哈哈哈!”黎維祈在江保軍耳邊狂笑，差點震聾了江保軍的耳朵。
江保軍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臉皮緊繃，眉頭豎起，一副發怒的樣子。
黎維祈也不管這些，扯掉江保軍嘴裡的抹布。
江保軍氣喘喘的說：“你……你……我不吃!”江保軍被黎維祈的這些舉動弄得快氣死了，說完之後就緊閉著嘴。
黎維祈笑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老爺頭不讓你吃，我偏要讓你吃。”說完，左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美工刀，一把扎進了江保軍的右臉裡。江保軍疼的“啊啊”大叫起來，嘴巴大張。黎維祈趁勢把一塊鴨肝塞進江保軍的嘴裡。
黎維祈把美工刀扔在地上，一手從江保軍的頭後面按住他的後腦，一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江保軍“嗚嗚”直哼哼，還想要咬黎維祈的手。黎維祈大怒道：“給我吃!你不吃，我就殺了你!”說完，一把從工具包裡抽出按鈕刀，一按按鈕，那刀刃“嗖”的一聲竄出來。寒光逼人，刀面如鏡，上面反射出江保軍此時嘴裡塞著鴨肝的場景。江保軍看著刀刃移向自己的胯間，在褲襠處一下下地划著，他“嗷嗷”叫了起來，使勁向黎維祈點頭。黎維祈冷笑地說：“那就吃。”說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在江保軍慢吞吞的吃完後，黎維祈看了看牆上的鐘，此時7點30分。
黎維祈知道現在要進入正題了。
他轉身看了看一副狼狽樣子的江保軍，然後走到沙發邊，從工具包裡掏出金屬錘放進口袋裡，又把酒罈子的蓋子開啟，倒了一玻璃杯的酒。江保軍瞪大眼睛說道：“你、你想幹什……”話還沒說完，黎維祈一把掐住他的脖頸，把杯子裡的酒開始往他嘴裡灌。
假酒的辣味頓時刺激的江保軍渾身發抖，他“啊啊”直叫，身體不停的繃直、晃動，嘔吐、吞嚥和咳嗽的動作幾乎交替進行。江保軍那雙被拷住的手伸得像
雞爪子一樣，而且在不停的抽動，軀幹部分就像痙攣了一般，讓他疼痛不已。
“你視這東西為珍品，好!我今天就讓你都喝掉!”黎維祈一邊笑一邊說。
灌完了一杯，江保軍整個人幾乎成為一具只會抽動的軀體，嘴巴里不停的冒出液體，也不知是酒還是唾液。黎維祈看著現在這個樣子的江保軍，內心那種瘋狂的舉動開始漸漸升起。他又倒了一杯假酒，抬起江保軍的頭，把它往江保軍臉上澆。“啊……啊……”江保軍的鼻腔裡鑽進了酒水，使他產生了強烈的嗆咳，因為酒精作用又產生了疼痛和燒灼感。江保軍一邊嗆咳，一邊嘔吐，身體痙攣，腦部湧血，面紅耳赤，一副酗酒過度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維祈狂笑不已，恐怖的笑聲讓人心驚膽寒。
他微微彎下腰去看著不停抽搐的江保軍說：“滋味好受嗎?敢因為那夥騙子害死自己的妻子，你膽子真的不小啊!我就不明白了，他們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你那麼死心塌地?還是你的心就是不轉彎的跟他們連在一起?”
見江保軍還沒緩過勁來，黎維祈放下杯子，握緊拳頭，照著江保軍的臉就是幾拳，然後拿出金屬錘對著江保軍的鼻子砸了幾下，把江保軍的鼻子砸爛了。
江保軍被打醒了，他眼睛直直的盯著黎維祈，裡面佈滿了血絲。他嘴唇抖抖地擠出幾個字來：“我一輩子……都……都相信……”
“一輩子?我讓你半輩子都活不到!”黎維祈放下錘子，說，“依我看吶，就是你的心是直的，才這麼一條道走到死。今天，就讓我來治一治你這個心直病。”
說完，黎維祈狠狠一腳朝江保軍的心口踢去。“呯”的一聲，江保軍連著椅子一起被踢倒。隨即，江保軍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黎維祈大步上前，抬起右腳，對著江保軍的心窩就是一陣猛踩，足足踩了有一百下。然後，黎維祈也不管江保軍是不是已經被踩死了，又把他連著椅子扶起來，靠到牆邊，抬起左腳對著江保軍心窩又是一陣猛踹。踹了二十來下後，黎維祈走上前去摸了摸江保軍的胸膛，黎維祈很明顯的摸出了江保軍的胸前的肋骨已經全部斷裂，而且肋骨斷裂後應該刺破了內臟。
“你死了嗎?我還沒玩夠呢!”黎維祈對著江保軍的耳朵大聲吼道。
黎維祈轉身拿起按鈕刀走到江保軍前面，盯著江保軍那具醜陋的身體看了幾秒鐘，握著刀的手已經抬了起來，刀尖對準了江保軍。
“你這個幫兇!還我哥哥的命來!你這個畜生……”黎維祈發瘋似的吼叫。他緊握按鈕刀，一邊對著江保軍開始瘋狂的砍、劃、捅，一邊歇斯底里地咆哮：“我讓你信他們，你這個王八蛋!老爺頭不是神仙嗎?我現在把你的肋骨踩斷，把你砍得渾身是傷，你去找老爺治啊!去啊!他也許一分鐘就能讓你痊癒，還能讓你增加內功!我帶你去好不好!嗯?我帶你去找老爺頭給你治好不好?你他媽的說話啊!剛才不是還跟我硬嗎?”
黎維祈左手揪著江保軍的頭髮把他的頭抬起來，只見江保軍面色慘白、雙眼微睜，一副好像已死的樣子。黎維祈放下按鈕刀把手放在江保軍的鼻孔下，感覺到江保軍似乎還有極其微弱的一絲氣息。他拿出工具包裡的老虎鉗，伸進江保軍嘴裡夾住一顆大門牙後使勁一拔……
那顆帶著牙齦和血液的牙被扯了出來。但此時的江保軍已經瀕臨死亡，拔牙的疼痛僅僅讓他微微抽動了一下，發出了一絲氣若游絲的呻吟。
黎維祈見江保軍就要沒氣了，便說道：“好，今天黎爺爺我還有要緊事，就不跟你多囉嗦了，我這就送你上西天!”
說完，再次拿起按鈕刀，一刀刺破了江保軍的喉嚨……
時間指向7點50分，黎維祈脫去沾滿鮮血的衣褲，來到浴室，把六樣工具都清洗乾淨後，自己也簡單的沖洗了一下。然後，他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擦乾鞋子上的血跡，把該帶的東西整理好，就準備出門。
突然，黎維祈想起剛才去廚房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菜香。他返身折回廚房，看到煤氣灶上還燒著菜。黎維祈趕緊把火關掉，開啟鍋蓋，香味撲鼻而來。黎維祈搖搖頭，拿起一旁的筷子，吃了一口。感覺有點燙，黎維祈就把鍋端下來放在鍋臺上，等了幾分鐘後又吃了幾口，覺得味道確實不錯。他苦笑一番後，自言自語道：“多虧了嫂子，要是能救活鄭楨，那真是太好了。鄭楷要是錯過了鄭楨，那真是他的遺憾。”
當黎維祈帶好所有“裝備”即將出門時，他回頭環顧了一下屋子，低聲自語道：“鄭楷，保重，可能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