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臣繼續講訴,“傳說千年多前,天女降世,落於一平凡人家,四歲時母親亡故,不久,父親也離世。她和妹妹被送於親戚家,後雙雙入宮為婢。她的妹妹才貌出眾,被一位王爺看中,娶為妾室。天女自入宮以來,得到書眉公主喜愛,甚至在後期書眉公主遁入空門,她也始終伴其左右。書眉公主人品樂善好施,重視兒童教育,四處籌資建學。但不幸的是她們生於王朝末期,王朝的罪孽最後卻落在她們身上。”
孔玉紅趕緊追問,“後來又如何?”
“史書記載,義軍推倒皇室王朝時,天女之妹死於酷刑,書眉公主也被活埋,自此,天女發下詛咒。降天火、雪霜,星球冰凍千萬年,縮減世人壽命。且史書確有記載,千年前我星球人壽命多在百歲以上。”
“那,天遙,最後去了哪裡?”孔玉紅最最關心的問題,這位大臣卻是始終沒有回答她。她偷偷看向姐夫,有一刻覺得姐夫臉色微微泛白。
首臣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開口,“不詳。”
武傑略一思考,講,“這個星球的存在至少二十億年之久,文明存在萬餘載,或許,傳說不假。”
“有關於天遙的資訊,她即為天神之女,除了史書,有沒有廟宇或是雕塑之類?”易想到或許這些地方會留有神蹟也不可說。
“廟宇是有一座。不過,年歲太久,如今已經破敗不堪。聽聞當年因為人們懼怕詛咒,故而建廟祈求原諒。久而久之,也不曾見雷雨冰雪。自然,天遙為天神之說也便慢慢地淡下來。那座廟宇,也在一千年的時間裡,無人問津。更何況,天遙又被尊為死亡少女。所以大家均是唯恐避而不及。”
隨後,當天下午,都督帶來手下官員,制定前往狐岐山的路線。此山,千年前,有文字記載也算的是一處風景優美聖地,不少文人騷客留墨於此,還有傳說,此山乃是神界天山落下一塊石頭形成。然而,千年前,卻因皇帝王朝覆滅,多數皇族貴人均葬身於山間,而變得不詳。後又傳聞,天遙神女也被押送至此,目睹書眉公主和妹妹慘死,悲痛欲絕,天神之力覺醒,降下天火懲戒世人。故而,如今這座狐岐山,已然也變得和全球大多數山脈一般,只剩的山石林立,不過,狐岐山山下水源極豐,於是山腳以下密林遍佈,草被豐富,山中亂石堆切間均可見清澈溪水涓涓不息,翼國國內一條貫穿南北的大河正是發源於此。
為了不驚擾山間仙、靈,高德聽取都督君、臣建議,按照他們的風俗,齋戒三日後才跟隨他們的車馬啟程。
其實,當年這座山美名遠播,也是因為近皇都,便於人們遊歷賞析。 故而,現今,雖採用他們當地的運輸工具——“馬”車(“馬”類似於馬的生物,通體黝黑,比地球上的馬要高壯,或許身姿更像牛),但畢竟路途不遠,所以,他們啟程後,不日便到達。
天遙神廟建於一處矮平山頂,如今廟宇已坍塌,雕像蕩然無存,浮雕也剝蝕嚴重。但從殘存的廟宇佔地面積以及幾處玉階巨柱、浮雕,可以想象當年這裡定然是恢弘壯觀,畫棟鏤簷、遍飾浮雕,也應是精美異常。
都督和該國首臣立於高德一側為其引路。
此時,首臣一指殿宇前不遠方一處凹于山間、面積不小的碧藍色池塘講,“據傳說,這處池塘,正是當年坑埋書眉公主之地。皇族共109人均葬身於此。”
高德望著那片清澈淡藍的池塘,低聲問,“他們均有罪嗎?”
首臣一頓,再然後尷尬地一搖頭。“應該不是所有人都有罪過。當時皇帝王朝末年,確實是階級森嚴,又逢災禍不斷、民不聊生,但君王卻不知悔悟,依舊壓榨民眾,甚至是貴族,苛捐雜稅不斷,刑罰殘忍;又為追求長生,修煉邪術,獻祭生人。”
聽聞,武傑感觸頗多,沉吟道,“這些人享受著皇族的特權,自然,覆滅時也要承受同等的罪孽。”
孔玉紅望著池塘,呆愣片刻,只感風從池塘一路吹來,清涼些許,輕輕道,“如此講,好像也不無道理。”
如今唯獨認真工作的竟只有斯蒂芬,聽他言道,“長官,我們探查到,池塘底部確實埋藏了百餘具屍骨。”
高德一搖頭,“不要再打擾到他們。”然後又回頭對紫竹講,“你們進廟宇中看看,是否能夠復原雕塑或是畫像。”
“是。”紫竹領命先走了進去。
首臣旁邊負責國家科技的工部官員也上前一步說,“聽聞,這裡雷雨天,偶爾的時候,可見天人閃現。對此,我們研究下來,怕是有些山石許是能夠記錄成像。”
“是嗎?”易轉頭向高德請示,“我過去看看。”
高德一點頭,後又再次抬眼望向這片殘垣斷壁,心口裡疼痛異常:遙兒,你當年真地來過這裡嗎?你又是經歷了怎樣的傷痛。降下災難,怕是因為你已經絕望至極了吧。我為什麼不能夠守護在你身邊。但是以後的歲月,請給我機會,可以嗎?
今天陽光明媚,站在廟宇裡,掃眼望去,僅餘下幾根石柱,自然擋不住陽光的普照。
孔玉紅伸手接住陽光,感受到溫暖,彷彿沉浸在母親的懷抱中。她又默默地走向大殿的中央,來到那塊神座的石基旁,可是剛剛來到這裡站穩,卻是一陣頭暈目眩,身子一晃,雙手扶到了石基上,頓時渾身上下有著被燒灼的疼痛感,胸口憋悶異常,她痛苦地呼喊一聲,往後倒去。
“孔玉紅!”幸好此時武傑和斯蒂芬趕上來,及時在後面接住了她。
高德也立馬跑了過來。“小蝶,可有受傷?”
“姐夫,我沒事。”孔玉紅閉著眼回答一句,離開石基的一瞬間,所有痛苦感當即消失不見,她從武傑身上起來,睜開眼睛,在高德跟前,立正站穩,“長官,我沒事,就是剛剛,腦海裡出現了一些畫面,像幻覺。”
高德聽聞,立刻上前伸出雙手緊緊地貼上石基,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他轉頭看向孔玉紅,此時孔玉紅已經沒有任何不適,人已經穩穩地站在他身後。
“姐夫,也沒有任何感覺?”
高德搖了搖頭,“沒有。或許,只有你能給我們答案。”
武傑搶在高德前繼續問孔玉紅道:“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彷彿是一個人的記憶,非常痛苦的記憶。”孔玉紅不由地皺起眉頭,“感覺,我並不是很想記起來。”
一個時辰過去,紫竹將匯總的資訊整理好,來到高德身邊。
不多時,易也從廟宇外跑進來,“高德,廟宇外側的一座山石,有特殊礦石、磁場,類似錄影效果,或許可以重現當年的情況,這樣,我們就可以知道這裡的‘天遙’是不是夫人。”
武傑看著易,又轉頭瞅瞅孔玉紅講,“我覺得孔玉紅可能看到的資訊,更多。”
孔玉紅擺擺手,舒展開眉頭,“只是幻覺,不當真。”
“或許基石附近有至幻覺之物。”
最終,高德指示道:“孔玉紅接觸基石有一定的危險,不必再冒險。紫竹、易,你們設法將山石記錄重新成像。”
“是。”
“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