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在第一次看到曹晶晶與成鈺之間的關係之時,其實就已經想過原因。在他的心裡成鈺能做出這樣的行為也並不是難以理解,因為曹晶晶不管外貌還是氣質都是頂級。
反倒是曹晶晶對成鈺的態度要複雜的多,秦一能想到她會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在當時的情況下利用成鈺對她的喜歡而穩住局面,讓父親與哥哥保住性命。但是,從那天曹晶晶的表現以及現在她這看似無情實則有情的發問,秦一也明白到曹晶晶必然對成鈺不是全無感情的,至少是愛恨交纏的。只是,她為什麼會對成鈺產生愛意,就不是這麼簡單能明瞭的。
於是秦一說道:“我說不清,但是如果以男人看女人的角度來說,成鈺對你一見鍾情也不是說不過去,畢竟...畢竟你是很美的。”說到這,彷彿也覺得很尷尬,立即叉開說道:“後來怎麼樣了?”
曹晶晶聽到秦一先前的話臉色微紅,想起曾經在海盜團老巢之時,秦一給到她很大的安全感,內心升起一絲別樣的情緒。不過,她也馬上讓自己停止亂想,說道:“當時形勢緊急,我如果不採取措施,恐怕爸爸和哥哥都會被當場殺死。於是,我便利用成鈺對我的喜歡,要他放了我們,以證明他是真的喜歡我。”
頓了頓,彷彿在調整心緒,才繼續說道:“成鈺雖然沒有照做,但畢竟沒有對我們施以辣手。他將爸爸與哥哥囚禁起來,卻將我當成...當成戀人一樣。”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已經細若蚊蠅。彷彿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會發展成這樣。
秦一心中微嘆,他知道曹晶晶對成鈺必然是有愛慕情緒的,說道:“你也喜歡他,對嗎?”曹晶晶嬌軀一震,雙目神色先是驚訝接著變成迷茫,接著又變成堅定,說道:“我不喜歡他,我怎麼會喜歡他。”
曹晶晶一邊說一邊情緒開始失控,眼中泛起淚光。秦一能感受到曹晶晶現在矛盾的心情,她必然是喜歡成鈺的,但同時又深深知道不能喜歡成鈺。只能強行將自己的心意壓在最深處,試圖透過堅定的語氣讓自己不去喜歡成鈺。但是,人的情感是最為微妙的,哪是這麼容易就可以控制?所以,秦一上次見到曹晶晶之時,才會覺得她的神色充滿悲傷。
秦一知道此刻如果提出讓她對付成鈺,將會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心中本來想好的話,此刻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曹晶晶經過短暫的情緒發洩,已經恢復過來,她沉聲說道:“秦一,你活著真是太好了。我們對付人造人的事情,必須要進行下去。”
秦一沒想到曹晶晶這個表面柔弱的女人,內心卻出奇的強大。這恐怕也與她從小就習慣犧牲自己,為了父親與哥哥,寧願壓抑自己對於歌唱的愛好,陪他們一起做賞金獵人有關。
秦一不想她後悔,鄭重的說道:“你想好了嗎,你應該知道我們要對付的人是成鈺。”曹晶晶臉上浮現出一個慘淡的笑容,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喜歡唱歌,我喜歡類似這樣的美好之事。但如果,這世界上的人,最終都變成人造人那樣的怪物,那何來美好可言?”
秦一感受到曹晶晶此刻一往無前的強大信念,她為了更崇高的追求,決定犧牲自己的愛情。如果說她在這之前還有所猶豫的話,必然也是因為覺得自己一個弱質女流可能無法與人造人勢力對抗。但現在秦一的出現,讓她重新煥發信心,所以她決定捍衛自己的追求。
此刻,秦一對曹晶晶升起強烈的佩服之心,說道:“晶晶,我很佩服你。這次我來找你,本是想讓你幫我一起對付人造人。但是,看到你對成鈺的微妙情感,我其實心裡非常猶豫。現在你這麼深明大義,我再扭捏就顯得太不是男人了。就讓我們攜手一起將人造人勢力連根拔起。”
曹晶晶感受到秦一強烈的信心,那種熟悉的安全感再度湧上心頭,她說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秦一示意她先不要著急,遂將自己如何進入世通城,如何在萊斯實驗室調查,以及目前所發現的情況與形勢清楚告知曹晶晶,只是略去曾經在這裡看到她與成鈺這件事,以免再次對曹晶晶內心造成打擊。
接著,秦一繼續說道:“目前,曹叔他們倆應該暫無生命之憂,我們可以先放一放,你認為如何?”曹晶晶贊同的點頭,這的確是事實。
秦一又說道:“此外,人造人的勢力滲透已經非常嚴重。雖然我們已經能確定那處接貨地點或者成鈺的莊園就是人造人的基地,但是想要徹底清除人造人,還必須要拿到他們勢力滲透的情報。到時候,我們再發動各方一起同時行動,只有這樣才能將人造人徹底剿滅。”
曹晶晶已然明白秦一的意思,說道:“你是想要我將人造人勢力滲透的情報找到?”秦一艱難的點頭,因為這必將會讓曹晶晶再度陷入與成鈺的糾纏與矛盾之中。
曹晶晶卻沒有猶豫,果決的說道:“好,我一定不負所托。”
於是,兩人便將之後如何聯絡,出現意外如何應對等等商議清楚。曹晶晶為了不引起成鈺那邊的懷疑,就要準備返回公寓。
臨出門前,秦一叫住她,說道:“晶晶,我們勢必會與成鈺正面衝突,你真不會後悔嗎?”他說這句話並不是因為扭捏猶豫,而是發自內心的關心曹晶晶。
曹晶晶沒有回頭,淡然說道:“如果真的沒有其他選擇,到時候我會陪他一起面對結果。”說完,匆匆走了。
秦一也只能感嘆世事無常,同時心中更加佩服曹晶晶的決斷。很多時候,女人要比男人更加乾脆,也更有抵禦一切的韌性。
這時已經是深夜,外城又是魚龍混雜之地,秦一不放心曹晶晶一個人返回公寓。於是便在她身後遠遠的吊著,透過精神力的感應保護她。直到曹晶晶順利返回,秦一才趕回萊斯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