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騎司可是如今唯一擁有兵權的大太監張阿難所掌管呀,如今,李世民一朝禍水東引便一下子就把問題的矛頭拋到了張阿難身上。

而張阿難是誰呀?可是初唐最牛逼哄哄的大佬,也是在這群文臣武將中擁有一席之地,而且還會受到皇子皇孫的尊重的大太監!

如今,李世民直接讓陰弘智和張阿難打擂臺。

眾臣紛紛向張阿難的位置看去,這下有人偷偷替陰弘智把感到可憐,畢竟張阿難可是聖上的絕對親信呀,說是李世民的影子都不為過的,畢竟太監可不屬於雙方中的任何勢力,而是絕對於效忠皇上的!

這下可好了。

陰弘智這一招,卻直接把張阿難牽扯進來了,原本彈勒百騎房遺愛,矛頭就隱隱約約的有點要指向張阿難,指向百騎。

你說人家百騎中的人辦事不力,這不就是在打大太監張阿難的臉嗎?

在眾臣眾目睽睽之下,陰弘智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也是在暗罵自己為何不直接彈勒,偏要加個百騎兩字?

現在好了,他的本意還沒有表露出來就把大太監炸了出來!

此刻,長孫無忌微眯著眼,細細地思考而眉頭上的細線則越來越多,畢竟防疫愛可是屬於百期的,而百期又只有張阿楠在統領著,這相當於無形中房玄齡一派有著張阿難無形的支援,此時,長孫無忌只希望今天的彈劾能夠鬧出效果來,最好把房遺愛趕出百騎。

這樣的話房玄齡一派才會少些勢力若將張阿難牽扯進來,那麼自己則會越來越難受,更別說中立派的大臣或者是國公還都不少呢。

此刻,張阿難籠拉著手微,眯著眼睛,一副不屑的樣子,隨後慢悠悠地說:

“咱家受聖人之令派遣房遺愛。李四,方二以及蘇定方等人前去查案!奈何敵人數量眾多,不僅藏匿在藏兵谷以及更多的地方,而且現在已勘察了五六處,若不出意外的話,剩下的百齊正在盡全力的圍剿!”

而李世民聽到張阿南匯報,眼睛也不由得微微的跳動,畢竟居然自己都沒有發現,在長安城周邊的五六處地方有這麼多的地方藏匿著這麼多的人,兵甲以及死士和錢財武器,若有朝一日自己在出行當中,或者是在深宮當中,也唯恐性命難保

而張阿難此刻儼然已猜到李世民那皇帝通病:疑心病多。便連忙打岔說:

“經過排查,卻已發現長安城只有這五六個也全被百騎勘察,現正在設計逮捕,若不出意外,5天之內,長安城的所有黎民百姓的孩子都能回到手中,但這需要時間!”

李世民聽聞這話,臉色才稍微的變了變。

陰弘智此時也如同名字一樣,陰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現在確實是個好機會。

隨後,便接著對李世民拱了拱手說:

“陛下,百騎辦案雖是有利,可是,長安城民變已然已經撐不到五天!臣黨勒房遺愛辦事不力,長安城已有民變的跡象。請求聖上嚴懲!”

眾臣這才發覺陰弘智是死咬著房遺愛,非得讓他脫一層皮呀!

黨爭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感覺了嗎?

然後作為這陰弘智和房遺愛背後的兩人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居然雙雙正在閉目養神!

然而,這確實是古代黨爭的正確方式,兵對兵將對將!區區一個御史中丞還輪不到房玄齡出手,然後區區對方的小事長孫無忌也不會下場。

而黨爭到最後,往往是最後一擊,真正的大佬,這才會下場給出無法反駁的致命一擊!而黨爭失敗的後果則是九族受到牽連,輕一點的則是男的成為伙伕,女的則成為僕人。

而重一點的則是誅殺一家,安有完卵,一旦成為黨爭中的一部分,只有贏要麼輸,沒有所謂的中立派一說,要麼飛黃騰達,扶龍之功,要麼貶為奴隸永世不得翻身!

而此刻,民變造反牽扯到兩位大佬的黨爭,此刻的大臣們都緊張地看著這一幕,期待會如何收場?

“臣,有本!”

大殿上,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站了出來。

新人物!

劉泊,出身於南陽劉氏,隋末曾為蕭鐵政權的黃門侍郎,以直諫著稱....……

降唐後,歷任南康州都督府長史、給事中、治書侍御史,去年剛被提為了尚書右丞,來輔佐房玄齡,但其實就是房玄齡一派的人!

尚書右丞還有個職能——“掌辯六官之儀,糾正省內,劾御史舉不當者”。意思是。彈劾御史列舉不當。御史負責彈劾百官,尚書右丞負責彈劾御史...…我覺得你彈劾不當,我就要彈劾你。

朝廷上就是這麼奇妙,有人會彈劾百官的檢舉不當,有人就會彈劾有人彈劾百官的不當,而如今,劉泊正是幹這個的。

一品官尚書令空懸,真正掌權的是尚書僕射房玄齡,而劉泊這個尚書右丞,就是輔佐房玄齡的官..自己的上司被攻伐。底下的人怎麼會坐得住?

這就是所謂的兵對兵,將對將!

如今,劉泊站了出來,這明顯要爭吵的節奏啊!

李世民坐在高高的金黃色寶座上,此刻也樂得大臣們這樣爭一爭,畢竟如果不爭的話,總有人會散播謠言,總有人會不服氣,既然不服氣的話,就直接在朝堂上打擂臺!打出個分出勝負!不過,李世民此時也無人察覺到輕輕地嘆了口氣。

只是居然已經牽扯到劉泊進來,那麼如今的這個朝會在想要簡簡單單的結束,那已是不可能的這不炒個兩柱香,這是不會停止的。

不過這樣也好,以免得自己的書桌上全是彈劾房遺愛的摺子。

而李世民卻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沒有絲毫喜怒的說:“准奏!”

得到李世民許可的劉泊高聲“諾!”

隨後轉頭便直接將矛頭指向陰弘智說:“敢問陰中丞,你彈劾駙馬房遺愛辦事不力,且是因為長安城民變?”

陰弘智冷笑了一聲,隨後說:“然也!”

“那這就奇怪了!”

此時,劉泊冷笑了一聲,這才高聲說道:“那為何我尚書省還沒有收到有關於任何民變的摺子?”

“這個…………”

陰弘智一時語塞,畢竟御史臺是聞風奏事只要有人說他才能夠彈劾,可是現在連說都沒有說卻憑空就彈劾房遺愛,這很難說得過去。